远故意皱下眉头,不悦的回答。
“我看你只要把头发盘起,就可以出家当道士了!”
面对他的讥讽,明远轻轻一笑,指着正前方说道:“我是道士?那你抬头看看我带你上哪来了?”他的唇边慢慢扬起一个讽刺的笑意。
李渝抬头一看,顿时尴尬的连连干笑。
一块漆黑的牌匾高高挂在李渝的前方,上面刻着三个朱红的大字:“怡红院”
他妈的!这看似一脸正经的家伙居然一声不吭的带自己到这地方来了!李渝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忘记回答。
“还愣在这做什么?怕了?”明远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知道你心里紧张,毕竟是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你居然想看我的笑话!?老子在这方面的经验可以称得上是你爷爷!李渝轻哼一声,将明远丢在身后自己一人朝怡红院走去。
其实李渝一点没有自夸,在现代他可是六号基地出了名的风流浪子。他不仅热衷于挑战各种大胆的床上姿势,更是毫不介意男女之别,全部通吃!
“可不要强撑着……”明远笑着从后面跑来,低声说道:“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原还来想找话题讥讽明远一番,可当李渝看见从楼阁里迎出来的姑娘们时,他的心思早已被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吸引了去。
怡红院老鸨的眼神何等锐利,一眼便瞧出远远走来的是钟离府的大公子。她立刻吩咐姑娘们出去迎客,自己也喜上眉梢的走了过去。
等明远他们走进怡红院,老鸨连忙一脸献媚的说道:“钟离公子终于想起了我们的怡红院,快请进!”接着她又忙着吩咐姑娘们服侍明远他们坐下。
明远显然对这里颇有几分熟悉,他轻轻推开搭在自己肩上的纤纤玉手,笑道:“不必妈妈如此费心。我和贤弟先有事要谈,还是去以前常呆的玉疏阁。”
“行,一切都听公子您的!”老鸨谄笑着点点头,这才注意站在一旁的李渝。她心里顿时暗叹道:好一个俊俏少年,清秀中竟还流露出一种天然的媚态。要是能在自己手里调教一番,肯定是怡红院的金子头牌。不过很快,老鸨对他的映象又打上一个折扣,因为他正毫无顾忌的勾搭着从身边走过的姑娘,没有一丝文雅的气质。
“咳……”明远也察觉出他的失态,暗自拉拉李渝的衣袖,却依然没有丝毫的效果。他只好苦笑道:“请妈妈多多见谅。”
原来秦朝和现代的风月场所是有很大的区别。在现代,只要人们进入风月场所就可以公开调情,大家会认为你很有魅力。而在秦朝,即使进入风月场所也必须讲究一定的礼数,姑娘们才会对你心生好感。在截然不同的文化碰撞下,于是发生了令明远感到非常难堪的这一幕。
“这位公子喜欢我们这里的姑娘们,也是她们的福气。”老鸨一边谄笑着替明远解围道,一边赶快唤来下人领他们去玉疏阁。
这小公子任性随便摸摸本也没事,可要是碰着了我怡红院的头牌姑娘们损失可就太大了!老鸨现在恨不得眼前这个根本不懂礼数的小公子尽快从自己眼里消失。
“重言……”明远故意提高一个声调,在李渝身边喊道。他也没猜到这唐羽平时看似稳重老成,骨子里确是风流公子哥一个!或许比一些出了名的风流公子更没有礼数。
“嗯?”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失态,李渝回首疑惑的望着明远,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明远扫了眼四处没人,才厚着脸皮说道:“你现在在大厅勾搭姑娘,会被每一个人取笑的!”
“进这里不就是勾搭姑娘吗?”李渝无辜的注视着他,反问道。
“可不是在这里……”明远压低声音,耐着性子又一次重复道。
“是在玉疏阁?”反应迟钝的李渝也终于发现旁边来往的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自己。他才明白这个时代似乎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开放嘛!
“对!领路的人过来了,我们这就过去。”看见带路的人已经走来,明远似见了救星般一把拉住李渝朝玉疏阁走去。
他是再也不想呆在这里,跟这傻瓜重言一起被人取笑。
明远拉着李渝绕过走廊,穿过几片桃花林,便走进了一间清幽别致的竹屋内。
一进室内,明远立刻松开李渝的衣袖,无奈的看了眼他,嘲笑道:“你刚才那样比猫遇见鱼腥还着急!”
“你一声不吭的把我带到这来,又没事先跟我说下这里的规矩。”李渝走到矮榻边坐下,身子懒洋洋的斜靠在细格窗畔,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这风月之地还讲究这么多礼数,真扫兴!”
“我跟你讲的最多的就是礼数,结果你一句也没听进去!”坐在李渝的对面,明远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是我的错,我给明远公子斟酒。”李渝起身端起酒壶,给桌上两酒杯斟满后,问道:“你刚说有正经事情和我谈,快说吧!不要耽误我找姑娘的时间。”
“我是想劝你今年去会稽书院念书。”
“这怎么行!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吗,等我十六岁在去的!”李渝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反对道。
“你今天和母亲的争吵真的以为我猜不到吗?”明远紧盯着李渝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他的灵魂深处。
“我的事情会处理好的,用不着你担心。”
李渝侧过头去,他不愿看见明远的眼睛。那双眸子中曾经令人心痛的寞落,已经变成了如今看破世俗的淡漠。明远在慢慢的改变,可他却无能为力……
“你守在我身边又不能改变我什么……”明远执杯,放至鼻息边轻晃却不饮下。他平静的说道:“可是你很心疼你的母亲,你如果还这样坚持下去只会让你母亲心碎。”
一想起母亲那张伤心失望的面孔,想起母亲为自己日夜操劳却重重的伤了她的心,李渝的心脏似被手紧紧捏住一般,疼痛得让人窒息。
看出李渝眼中的动摇,明远接着劝道:“去书院吧,你的母亲我会在这里好生照料的。”
“可是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李渝将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苦笑道:“我视你亦师亦友,或许对你的情意更深一些。可明远你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在我面前流露过你自己真实的内心,特别是这几年,你改变了很多。我如果远去会稽城,你或许连一个可以把酒言欢的人都没有了。”
“你看地上的那滩水印……”明远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回首注视着窗外一滩水印,似是自言自语道:“随着时间流逝,无论多珍贵的东西都会像那水印,渐渐淡去,终究消失不见……”
李渝看着他脸上流露的淡淡忧伤,似乎也感染自己的情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