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领地，莫里阿部落。额古那对待他们很热情，举办了盛大的晚宴欢迎他们。因为天气有些冷了，便没有露天举行，而是在首领的大帐。李媛没有坐在李钊一旁，她穿上了他们送给她的北历服饰，发式也相应的换了，和哈森的姐妹们坐在一起，乍一看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哈森和众多部落首坐在另一侧，正好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们。只觉得虽然穿着打扮大同小异，但还是李媛最为显眼，因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她成为了繁花中最独特的一支幽兰。

    哈森喝着酒，目光绕过跳舞的女子，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只落在李媛身上。

    宴毕，李媛和李钊住进特意安排给他们的崭新的帐篷。哈森被手下人送回去，刚进去便感觉到不对，只见橘色的烛光下，里面坐了一圈人，因为都是女人，身上，头上佩戴的很多东西反射了烛光，乍一看上去十分晃眼。正中便是她的母亲，首领夫人尔萨，两旁一溜排开，都是他的妹妹，大小都在。

    “母亲，你们干什么？”哈森喝的多了，有点头疼，加上旅途疲惫，很想马上就躺下睡一觉。

    “我们干什么？你干了什么，为什么不说！”尔萨夫人厉声质问。

    两旁的众多小姐齐声应和：“快说！”

    嗬，这是要在他的帐篷里开始审讯了吗！

    哈森揉揉额头：“我没干什么啊，就是跟以前一样带回来许多东西，你们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我绝对没有藏私！都是你们挑剩下的我才派送出去的。”

    紧挨着尔萨夫人的一位小姐道：“别避重就轻，快说实话！”

    “是啊，说实话！”其他小姐附和。

    哈森苦笑：“大姐，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你们想听什么就直说，我好累啊。”

    尔萨夫人伸出一只手示意女儿们闭嘴，盯着哈森慢慢道：“你走之前，叫你去见一见吉若大王的公主，你为什么不去？”

    “是啊，为什么不去！”仿佛传声筒一般，尔萨夫人的话都被女儿们复述一遍。

    “时间紧，我们带了那么多货物不宜过多在路上停留。”

    “借口！”

    “不是。”哈森赶紧出声，免得姐妹们插嘴，他一张嘴说不过这么多张。

    “你们都出去。”这话是尔萨夫人对身边众多小姐说的。

    “哼！”“哼！”每一个从哈森身旁走过的小姐都以此表达不满。很快，帐篷中只剩下两个人。

    尔萨夫人神情和缓一些，说道：“母亲年纪大了，眼睛可不瞎。那位南方来的小姐，你喜欢她吧。”

    “没有，我们只是合作而已。”

    “对母亲还不说实话？”尔萨夫人不满，站起来走了过去。

    尔萨夫人各子很高，只比低着头的哈森矮了一点。一只修长白皙带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摸上哈森的头发：“母亲不会不理解的，你不知道吗？”

    “没好的东西，并不一定要据为己有。”哈森看着母亲的眼睛，认真的回答。

    尔萨夫人不解，琥珀色的眼珠澄澈剔透：“喜欢自然要留在身边，难道留给别人？幸好是我，如果你父亲听到肯定会揍你的！”

    “再说吧，那个小丫头，母亲可不能大意被骗了，狡猾的很。”哈森说道，可他脸上的神情，分明带了三分宠溺七分戏谑。尔萨夫人做出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压低声音道：“母亲知道了，人家还没有答应你是吧，别泄气，加把劲。你父亲那边，母亲帮你顶着！”

    如此贴心的母亲，哈森不知该不该偷笑。

    第一百四十九章 艰难

    许是因为太累了，许是因为喝了点酒，陌生的环境，李媛一夜好眠。一早和哈森一家人见过礼之后，便按照计划开始查看北历百姓手中有什么是能够带走被大梁百姓接受的。

    探查结果让李媛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北历的牧民，吃饭用的锅碗瓢盆，几乎都是大梁出产。梳妆用的铜镜，好看一点的胭脂盒，亦是大梁的。这个时节的衣服，首领及其家眷们穿的是大梁的绸缎，平民穿的是自制的粗布，还有干脆是皮革省下两个袖子的大坎肩。说实话，这样的东西根本没有带回去的价值。

    看来看去，北地最拿得出手的怕只有成群的骏马和数不清的牛羊了。可是马匹作为北历人最重要的征战用具，是不会随意买卖给大梁的。而牛羊，这一路带去中原腹地要差不多一个月，掉膘是铁定的，不可能赚钱。能用的就只有各类动物皮毛了。

    李媛走走看看，越看越失望。难怪向来是北历人打过来抢掠大梁人少见大梁人打到北方去，实在是北地简直一片荒芜没什么好图谋的！而大梁在北历人眼中，怕是肥肉一块！

    哈森的莫里阿部还算是对大梁比较友好的，两地多处接壤，互市频繁，所以相对来说，莫里阿部还算富裕一些，同时被大梁影响的也更多一些。

    哈森是部落首领之子，他们也是到达这里之前一天才知道的。李媛没有被欺瞒的不满，毕竟不过是做生意而已，生意之外的事情她没兴趣追究。

    带着几个人走着，经过当地人身边，少数人会对他们点一下头致意，更多的却是默然的观望，不说话，也没有敌意。这倒是让李媛有些不解。按理说哈森都亲自去大梁数次了，他们不应该这么排斥他们才对。

    这一片营地，很快就要走到尽头，隐约便听到阵阵孩童的哭嚎，间或夹杂着几声夫人的呵斥。李媛好奇，循着声音找过去，便走到一座破旧的帐篷前，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母亲，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哭声中还有“啪，啪”声，怕是还在挨打。孩子认错了，却传出妇人的嘶哑的哭声：“说过你多少次了，少吃几口就不行吗，给你弟弟剩一口就那么难吗，你要气死我啊……”“母亲我错了，我一定忍着，我再饿也不多吃了，母亲你原谅我吧……”

    这样的对话，让给李媛领路的北历侍卫有些难堪，出声道：“李小姐，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李媛一步上前，拉起了破旧帐篷的帘子。

    里面的人被惊扰，忘记了自己的事，都诧异的朝门口看过去。

    里面的情形也让门口的众人看的清清楚楚，因为里面东西很少，一眼就看完了。这是个极其贫困的家庭，饭都吃不饱。孩子穿着破旧的衣服，一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