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蒋瀛洲瞧着他,目光灼热,「那时的我没有选择的机会。」
「我不懂你想表达什么。」陆耘琛皱了皱眉,「那时你说过,你对我的感情完全是误解,只是因为揣摩角色才会表现出来,并不是真的喜欢我。」
蒋瀛洲倒是没有否认,「那时是我弄错了。」
陆耘琛看着对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想要蒋瀛洲时,蒋瀛洲对他没有恋爱般的感情,但等到他放下一切后,蒋瀛洲却又回头来亲近他、意图获取他的感情。
何其讽刺。
「不管你想说什么,这件事都结束了。」陆耘琛冷冷道,「如果想要重温旧梦,那你根本就找错人了。」
「不是。」蒋瀛洲突然道,「我想要的不是重温旧梦,而是重新开始。」
陆耘琛坐在原处,眼睁睁瞧着蒋瀛洲往他的方向走来,在他腿上坐下。
「你还记得那时我们在宿舍里做过什么吗?」蒋瀛洲轻声道,「那些都是真的,我那时……有一些苦衷,所以才用那种借口蒙混过去。」
「你早就考上了外县市的大学研究所,却在公演结束才告诉我,这远不只是蒙混的程度而已。」陆耘琛语气淡然,「反正只要把这些事全部推给公演,就都不是你的错了吧。」
「陆耘琛,我……」蒋瀛洲还想再说什么。
「你跟叶钧言又是怎么一回事?」陆耘琛若有所思,「他似乎很讨厌你,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
蒋瀛洲呆了一下,露出苦笑,「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不去问他?」
「他如果想说会直接告诉我,我不会要他回答他不想说的事情。」陆耘琛顿了顿,坦然道:「至于你,就另当别论了。」
「真是过份。」蒋瀛洲微微靠过来,两人鼻尖相触,「只要能弥补那一次错误,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距离拉到最近,陆耘琛甚至能闻到一点淡淡的香水气息,不浓厚但很清爽,对方的鼻息微微碰到了他,有点痒,只差一点点就要嘴唇相触,但蒋瀛洲却没有碰到他,如同在等待他的回答。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异响。
两人一起转头望去,江临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他们,脸色苍白,过了一会才慌乱道:「抱歉,我打扰你们了……」说完,便急忙转身离开。
陆耘琛推开了蒋瀛洲,一时也顾不了其他,头也不回地追了过去。
蒋瀛洲坐在沙发上,看着对方的背影,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陆耘琛追了过去,叫了几声,但江临始终没有回头。
……这是在闹脾气吗?
他这样想道,却感到一丝新奇与有趣。
江临很少反抗他,也几乎不会这样对他,就像现在,江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走得很快,没几步就离开了大门,穿过一条巷子,来到了人行道上,看方向是准备去搭乘捷运。
「江临!」陆耘琛又叫了一声。
这一次对方回头看了他一眼,但随即又转回去,脚步完全没有停下。
陆耘琛着实毫无办法,只得匆匆跟上,抓住对方一只手臂,「江临,停一下。」
江临这时才像是回过神来,停下了脚步,但却不肯看他,安静地盯着地上,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刚才那副情景,看在江临眼底,大概就是两个人即将做些什么的前奏了吧。
彼此并非恋人,他本来应该是问心无愧,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江临仓促离开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直接追上去,甚至没有考虑过自己为什么这么想。
江临看起来深受打击的样子很少见,但这并没有让陆耘琛感到满足或愉悦。
「江临。」
对方依然低着头,「陆先生……抱歉,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没想到你跟蒋先生在……所以吓了一跳,以后不会了。」
「别为这种事道歉,我跟他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江临没有出声,也仍然不肯抬头看他,对于他的解释毫无反应。
陆耘琛皱了皱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非常僵硬,两人各自点了咖啡,谁也没有先说话。
叶钧言很难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蒋瀛洲的脸让他打从内心感到一阵不适。
从很多年前发现真相以来,他就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认识蒋瀛洲这个人,而陆耘琛知不知道这个人做过什么。
在长久的寂静后,叶钧言终于开口:「你答应过我离开他。」
「我『那时』确实离开陆耘琛了。」蒋瀛洲微笑,「你没有说我不能再次接近他。况且那只是口头约定而已,毫无法律效益。」
叶钧言没有说话。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奇怪,蒋瀛洲似乎对陆耘琛有些不同寻常的好感,当然这不是什么错误,在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暧昧时,叶钧言其实是乐见其成的,直到他发觉蒋瀛洲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不怕我告诉他吗?」
「那就说吧。」蒋瀛洲不以为意,「等你说出来,就更没有借口阻止我了。」
「他已经放下过去了,为什么你不能?」叶钧言沉声道。
「不是不能,是不想。」蒋瀛洲唇角扬起,「你呢?你用那件事逼我离开,难道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
叶钧言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道:「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对待他。」
现在回想起来,初次在陆耘琛住处发现所谓的针孔摄影机与窃听装置时,叶钧言依然会感到浑身发冷,难以呼吸。
叶钧言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道:「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对待他。」
现在回想起来,初次在陆耘琛住处发现所谓的针孔摄影机与窃听装置时,叶钧言依然会感到浑身发冷,难以呼吸。
经常出入陆耘琛住处的仅有他们三人,叶钧言什么都没做,陆耘琛不可能安排针孔摄影机拍摄自己,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那些装置看起来都有些陈旧了,肯定不是当时才出现的,或许蒋瀛洲这么做已经有数年了,只是他们谁都没发现,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蒋瀛洲有时会主动替陆耘琛整理屋子,或许是害怕这些东西被发现也说不定。
不可讳言,当时叶钧言对陆耘琛确实有些说不出口的情愫,但他没打算向陆耘琛告白,他们停留在挚友的关系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随着公演愈发接近,叶钧言逐渐发现,陆耘琛似乎喜欢上蒋瀛洲了,但陆耘琛并不知道蒋瀛洲的真面目,所以他擅自找了蒋瀛洲,以摄影机的记忆卡作为交换,要求蒋瀛洲离开陆耘琛,否则他会将一切都告诉陆耘琛,甚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蒋瀛洲当时妥协了,拿回了记忆卡与装置,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