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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想起给我妈妈洗脚,想起我在书房里面哭的时候是怎么被我爸爸看到的,那么他说自己去下象棋的时候会不会也在电脑前面擦眼泪?于是低下头,眼睛里又都是泪水。

    此系后话。

    之后的易天晚上,我趴在被子里跟jp说:“我想过了,如果现在还没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就先回法国吧。”

    他转过来,枕在枕头上看着我,“你同意了?”

    “嗯。”

    “谢谢你。”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会继续寻找回中国的机会吗?”

    “会的。”

    “你会好好对待我吗?”

    “会的。”

    “你会因为我不干活,或者有时候做饭不好吃,而把我从你的房子里面赶出去吗?”

    “不会的。再说。”他的蓝眼睛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温暖柔软,“那不仅是我的房子,那也是你的房子。”

    “我的房子在这里。”我所。

    “几天前我联系了律师,托他起草一份婚姻合同。我想把我在法国的两处房产划归为婚后财产。”

    “……”我得承认,他的话还没完呢,我的心花瞬间怒放,蕾雅不计较房子了,结果得到一辆车子,我不再因为房子跟jp较劲了,他倒打算把房子算上我一份。蕾雅说得对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之后必有油水分。

    jp把这事情做得让我心里很痛苦,但是我的脸上可没有表现出来,我看看他,“你啊,你是不是这样打算的:如果我不跟你去法国了,就拿房子当做诱饵勾引我跟你去?这是不是你的如意算盘?”

    说得他笑起来,揽着腰把我拽过去,“那么反正你都同意了,这事儿我不说也不做,干脆就当没有。不是更好吗?”

    我笑起来,咬他下巴一口,“敢!”

    “之前一直没有跟你说,是我也想要寻找一个好的办法。更名的话,费用十分昂贵。做公证呢,也要收房款总额的7%作为手续费。订立婚姻合同的话,具有一样的法律效力,而且也不会有太昂贵的费用。”

    我亲亲他,“很好。”

    过了一会儿我转过身来,平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说:“jp,别嫌我事儿脑袋啊。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

    “我倒是愿意跟你回去了。可是,可是你本来已经打算走了,董事长一个电话就把你给叫回去了,这会不会显得有点没面子?”

    “不懂,什么意思?”

    我一手拄着头看看他,“我说,你回去可以。多少嗯他要点代价啊。”

    “如果我去做瑞士的项目,他已经答应给我涨工资了。而且,”他看看我,“你知道吗?我放了半年的无薪假期,他给我开了五个月的全额工资啊。”

    我不是不震惊的,慢慢坐起来,“你老板不算小气。”

    他笑了,“确切地说,他们离了我不行。”

    “说说窍门。”

    “我制作的程序,好用,但是运算过程十分复杂。一旦出了毛病,恐怕他们连修理都修理不了。”他转着蓝眼睛说。

    我高兴极了,把他的大脑袋抱过来,用力地亲了好几下,“原来你这么会算计。”

    他也抱住我,头贴在我的胸前,“感谢上帝,终于把你算计回法国了。”

    32 丈夫是大牛,你要心疼他,但是跟得懂得使唤

    主意已定,jp提前回欧洲干活去了,之后的事情我自己操作得十分麻利。一边办签证,一边在学校办理停薪留职的手续。同时我也开始了大采购,衣服、鞋子、食物、各种书籍都提前装箱邮寄,还有我用惯了的国产的一款爽肤水。

    八月份,奥运会召开。沈阳作为足球项目的分会场承担了数场比赛的组织安排工作。我有幸也参与其中,负责各个场次的法语介绍词的翻译、录音和现场播报工作。最后还给喀麦隆队的记者招待会做了翻译。

    我看到小罗了,真是巨星啊。就是那么牛掰。他们十几个人坐在那里看巴西女队的比赛,这帮观众就不看女队的比赛了,全去看他去了。

    有一场比赛,我教的小孩子们去做集体观众。开赛之前,交战双方的介绍录音刚一播出,我的电话就响了,孩子们像是一大群年轻力壮的鸭子一样在另一端大喊:“是你不?是你不?播音的是你不?!”

    我哈哈大笑着回答他们,又说了一些工作中的趣事。挂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要告别在中国的这一段生涯了。真的到了法国,我要多久才能教出来这么多多活泼又热情的学生,要怎样才能那么近地看到世界级的名人呢?

    然后就是饭局。

    跟这个姐妹吃了,跟那帮朋友吃,跟这个泡完了澡,跟那个去唱歌,全赖我平时爱热闹人缘还行,是很多派对和饭局的组织者,如今我要走了,他们不是不惋惜的。大家道别好像普遍都是一种腔调,“小老外欺负你可不行。受了委屈要回来,兄弟们组团去揍他,顺便践踏一下香榭大道。”

    我妈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意思,但是相对更全面了一些,“我告诉你。你在家里当主妇,现在不做的事情到时候得做了,打扫房间,做饭,洗衣服,熨衣服。他肯定是不会强迫你的,你自己得自觉点。别一上网就没完,满地都是头发还不扫……”——她了解我,她知道我邋遢起来是个什么德行。

    “但是,你也听好了。”我妈说,“活儿干多了也不行。你这人喜欢耗子扛枪窝里横,出去就厥了。你在我和你爸这里不怎么干活儿,那你去你婆婆家也不许多干活。听到没?”

    “哦。”

    “要懂得说‘不’。知道不?”她说。

    “这个我挺在行的。”

    “一个人,在国外,更要懂得说‘不’。知道不?”

    “嗯。”

    九月份要走之前,我爸爸带着我去超市采购成鸭蛋的时候,出乎我意料她,他居然问了我一个很感性的问题,“你说,你想要你们的婚姻稳定和睦,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我仔细揣度,用力衡量,想了半天,“是,是我牢牢掌握他的钱包。”

    我爸的脚步忽然停下来,看了看我,颇有种重新认识我的意味,他慢慢说:“哦,这个也有道理。但是爸爸说的不是这个。”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他略沉吟,“你说,你妈什么时候最烦人?”

    话说我妈这人有时候挺烦人是真的,蛮横自大,总是有理,但我想她应该不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主妇烦人,可我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