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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是我的人,我要她。”

    话音未落,将军松手放箭,刹那间,尖端稍偏,整支利箭擦着他的耳朵过去,没入假山的石楞,空气随之“嗡”的震颤。

    将军提起他的领子,怒视他的双眼:“教了你这么多,原来偷到我的身上来了。好手段啊,小山。”

    周小山纹丝不动。

    “你下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他起身,向外走,每一步似有千斤重。

    走到香兰房间的楼下,迎着阳光向上看一看,只见紧闭的窗帘。

    那天他难得的做了梦,回到小时候,赤脚在绿林里奔跑,自由自在。忽然肚子饿了,想到要回家吃饭。

    可睁开眼睛,现实里的他,已再没有后路。

    他再次被叫到将军的身边又是数日之后,他没有弓箭,没有怒气,也没有从前的亲密,只是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小山接过来,喝不下去。

    “我没有儿子。”他听见将军说,“在你身上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这么好胜又了不起。什么人相识相知都是缘分,小山,你跟我有缘。”

    “……”

    “你小时候救过我的命,长大之后,为我做那么多的事情,还舍得自己代我的女儿受罚,小山,我给你什么都不算多……”

    “……”他抬头看将军,此时无地自容,“我本来什么都没有。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将军。”

    查才抬手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让我做件事情,做任何事情。小山你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只是,香兰,她不行。”将军垂下头,又抬起来看他,眼里竟有泪水,“如今我势不如人,逼到这一步,要与旁人合作才能挽回颓败,香兰是他们的条件……”

    小山听到这里只觉得热血上涌在腔内奔腾,直冲额顶,眼前一幕一幕是自小将军对他的教诲,关怀和栽培,他站起身来,望定将军:“我从小受您的教导,没有您,没有今时今日的我。现在小山愈矩,犯了大错,愿受将军重罚!”

    他看着他,指间捻动佛珠:“情非得已,我无法下手罚你。”

    “我请求您送我上前线……”

    他按住小山的肩头:“坐下来,小山。不要再说去战场,那是军队的事情,你是宝剑,我不能滥用。只是,”将军顿一顿,“如果,我把香兰外嫁……”

    “将军的家事,小山不能过问。今天您原谅我,从此以后,为将军效力,肝脑涂地,不计代价。”

    “……小山,不用赌咒。你做的一直很好。”

    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那样一个年轻人不守规矩的错误,烙在查香兰的身上,而周小山要用一生的犬马之劳来偿还给她的父亲。

    现在,查才将军终于把她从夫家接回了故乡,她的骨灰就在房间一侧的香案上。小山又走过去仔细看她的照片。想起她与阮文昭结婚之前最后一次去找他,他也是那样仔细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懦弱和驽钝,终于他找到了合适的词语,他说对不起,听见了香兰也说一样的话。

    “我这次接了香兰回来,总是想起她从前的事情。也不仅仅是她了,还有我自己年轻的时候。小山,我真的老了。”将军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身边除了你,再没有信得过的人。如果我退休……”

    “您这是累了,怎么说这种话。这么多跟着您的人,战友,兄弟,同志,百姓,您怎么能说退休?”小山说。

    将军看他,微微一笑:“你这是不愿意啊。小山,好,我不勉强。”他揉一揉太阳穴,仿佛重负之下又勉强振作起精神,“关于那个材料,你请来的是……”

    “发明者之一,北华大学的博士,裘佳宁。”

    他点点头:“照顾的还好吗?我们从来不亏待客人。”

    “没有问题。”

    “你安排一下。我想跟这位博士吃顿饭。”

    小山抬头:“将军,一直以来都是我出面交易,她并不知道您在幕后。这样做,不安全。不合惯例。”

    “我有分寸,你去安排好了。”

    他在夜里回来,她趴在桌子上,在方格本上跟自己下五子棋,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

    小山倒了水喝,本来背向着她,小心的在镜子的里又看看她,结果对上了她的眼睛。

    “看什么?你。”佳宁问得一脸严肃。

    “总是怕你,又跑了。”小山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好气派。”

    他走过来,坐到她身边,一手拄着头,一手拨开她额角的头发,只见她圆溜溜的耳垂儿,奇怪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身上这有趣的部分,心里痒痒的要吻。她斜他一眼,小山只好按捺下来。

    她挡开他的手。

    “有个长辈要见你。”他说。

    她手下跟自己的战局继续,左突右挡,一招快过一招。

    “明天一起吃中午饭。”

    她没有拒绝。就是同意。情不情愿不管,现在沉默的就范:又如晚上,这对仇人躺在一张床上。

    她翻了个身,腿碰到了他一下,小山顺势挨开她的膝盖,身体轻转,手臂一按,整个人就罩在她的身体上。

    静悄悄的夜,一点风都没有。

    呼吸声,还有她亮的眼睛。

    他又拨开她的发,沿着她的脸庞和颈子一路亲吻寻找,嗅一嗅,终于要含住向往已久的她的那粒耳垂儿。

    她挣扎了一下,用了力晃动身子和脑袋,他抬起头来,看着她。

    “是谁要见我?”

    “都说了。”

    “我在这里没什么长辈。”

    “……”

    “你老板?”

    他从上面看她就这样猜到了,脸上不动声色,心里不是不惊讶的。

    “莫名其妙的见这么一个面,以后他要杀了我灭口怎么办?”

    他的不安就这样被她直直的问出来,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他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沉声说道:“我只要东西,不要人命。”

    她双手撑住他的肩膀,对着他的眼睛:“我告诉你,周小山,我不怕死。我来了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但是,我丈夫,他无辜。你跟我要是算有那么一点点交情,也得放他回去。”

    事到如今,她也这样顾着她的男人。他觉得心里有赞赏,更多的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酸涩,刚刚身体里的热潮就这样冷了,淡了。身子一侧,就倒回原来的位置上。

    安静一会儿,他要睡着了,嘴巴却被她吻上。诱导着开启他的牙关,唇舌纠缠,他本无心恋战,却被她一点点撩拨起来,她的吻一路向下,咽喉,胸膛,小腹,直到最后的吸吮。

    沉沦的游戏里再没有他既定的法则。

    二十四

    大宅院,绿树掩映,几进几重,每一层都有警卫把守,她随身的劈刀入了门就被卸下。

    “给我管好。”裘佳宁说,“我还要的。”

    “当然。”周小山说。

    到最里面的园林,远远看见假山下有个飞瀑,旁边的凉亭里一个人,看不清面目,坐着,腰很直。

    “怎么称呼?”佳宁问身边的小山。

    他想一想:“不用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