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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走进去,付忘言一脸无措地望着他。

    “出去吧,我爸妈已经走了。”

    “走了?”她难以置信地抬头,“这么快就走了?”

    “本来就是过来看看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付忘言:“……”

    付忘言估摸着二老铁定是怕她难堪,这才提前离开了。

    听顾疏白这样一说,她就更想哭了,“对不起,我是不是搞砸了啊?我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过来……你爸妈对我的印象肯定很不好吧……”

    顾疏白包裹住她的小手,言语轻柔地安抚她:“你别担心,我妈妈她很喜欢你。还让我转告你不要有压力,改天去家里吃饭。至于我爸你是知道的,他一直把你当成他的得意门生。”

    付忘言:“……”

    她吸了吸鼻子,“顾医生你不要安慰我。”

    他笑了笑,“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是事实。我妈还嫌弃我老牛吃嫩草呢。”

    付忘言:“……”

    她破涕为笑,“真的吗?”

    “真的。”他轻声告诉她:“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压力。走吧,出去喝粥。”

    两人喝了碗热气腾腾的紫薯粥,顾疏白问她:“你今天休息有什么安排吗?”

    “你直接送我回家吧,我晚上要回付家吃饭。”

    “行。”

    ——

    吃完早餐,顾疏白送付忘言回北锦园小区。

    从望天小区到北锦园小区路上大概要四十分钟车程。

    横桑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天色阴沉不说,还有轻微的雾霾。

    一出门,顾疏白就让付忘言围好围巾,戴上一次性口罩,把她保护地严严实实的。

    车子很快开进北锦园小区,停在付忘言家楼下。

    她解了安全带,扭头对顾疏白说:“我先上去了,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

    顾疏白也解了安全带,“我送你上去。”

    “不用,就这么几步路而已。”

    男人勾唇一笑,孩子气地说:“有点舍不得你。”

    付忘言:“……”

    她哑然失笑,“那就麻烦顾大医生了。”

    “好说好说。”

    两人手牵手乘电梯上去。数字跳转到十二,电梯停了,电梯门应声而开。

    站在门口,顾疏白亲了亲付忘言的额头,“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嗯。”

    她一边点头,一边用钥匙开门。

    钥匙插/进锁眼,轻轻拧动两下,防盗门便开了。

    她推开防盗门,在玄关处意外看到了一双男人的皮鞋。黑色,鞋面澄亮,泛着光泽。

    看到这双皮鞋的瞬间,她的眼皮狠狠地跳动了两下。还来及有所反应,客厅里便传来年轻男人凛冽的嗓音——

    “舍得回来了?等你一夜了!”

    付忘言:“……”

    是小叔叔!

    她当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顾疏白,我现在就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双更!

    第37章 第三十九场雪

    第三十九场雪

    付忘言的额角猛地一突, 心狠狠地一沉,跌入谷底。她顺着声源处望去, 看到付今年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慵懒地靠在客厅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面色沉冷。

    男人的那张脸是真的很冷, 冷得掉冰碴。俨然就是外头的天空, 黑沉沉的,昏暗无边。

    她伸手解了一次性口罩, 露出一张小脸。然后踢了脚上的长靴, 换上拖鞋,慢吞吞地往客厅方向走去,“小叔叔您怎么来了?”

    付今年掀起厚重的眼皮看她一眼, 口气生冷,“昨晚儿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去哪儿……”她绞着帆布包的包带,含糊其辞,“我去找阿吟了……在阿吟寝室……寝室过得夜……”

    边说还边去掏帆布包,想要去看看手机。也不知道小叔叔到底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接到。

    可惜包底都掏空了, 愣是没看到她的手机。

    她估摸着手机肯定是落在顾疏白家里了。

    “手机被调成静音了, 没……没听到……”她心头发紧, 讲话都不利索了,胡乱扯出一个理由。

    事实上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她压根儿就没去碰过手机。自然也就不知道小叔叔给她打过电话。

    付今年紧紧盯住她, 眼里寒光四起,锋芒毕露,“看着我,告诉我你这一夜到底去哪里了?”

    她被付今年这么凛冽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付今年其人心思深沉,不动声色,情绪向来压得很深。如果不是真的生气,他不会显示出如此凛冽寒冷的目光。

    付忘言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更慌张了。她不敢去看他,视线移来移去。

    她的视线一会儿落在客厅的液晶电视上;一会儿又落在猩红色的沙发上;隔了一会儿又转到茶几上,上头存了一摊烟灰,灰雾蒙蒙,一小截一小截烟头散落地到处都是。

    看来小叔叔烟没少抽。

    她低着头,始终不敢直面付今年的诘问,“我就是去找阿吟了……”

    打死也不能承认她昨晚是在顾疏白家睡的。不然依到小叔叔的性子,他铁定要找顾疏白麻烦。

    付今年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声音凛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昨晚儿究竟在哪里过夜的。”

    “小叔叔,您别再问了,我昨晚儿就是和阿吟待在一起。”她却是死不承认。

    “呵……”付今年勾唇冷冷一笑,说:“小九,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根本就不会说谎。所有的情绪都明明白白在你脸上写着。”

    说着他便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调出语音记录,说:“你自己听吧。”

    “小九没在我这儿啊!她好久没来学校找我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付忘言:“……”

    该死的谢微吟,居然都不知道给她打下掩护。

    “小九,你还有什么话说?”他摊了摊手,声音逼近,“你昨晚儿是在那个医生家过夜的吧?”

    “小叔叔……”她拼命绞着包带,嗓音都带着哭腔,越发局促不安了。

    屋子里静的出奇,空调制暖不断发出嘤嘤嗡嗡的声响,一声一声拢在付忘言耳畔,显得尤为清晰。

    空气短暂地静默一瞬,付忘言在心里打腹稿,不知道该如何向小叔叔解释她的夜不归宿。

    小叔叔已经知道她昨晚是留宿在顾疏白家了。眼下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用了。毕竟小叔叔又不傻,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男人家里过夜,自然不可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就算他们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小叔叔也不可能相信的。

    她正欲开口,却被付今年抢先一步,她听到他说:“付忘言,长本事了啊!你现在都敢夜不归宿了!我让你搬出付家,是方便你就近上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