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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着这样,跆拳道不白练了?”

    许曼瞥他一眼,敷衍的说,“失敬失敬。”

    ☆、第44章 bsp;44

    面对着被拉上的病房门, 陆嘉洛转过头,瞧着身旁的男生, 等到他发现自己的视线, 转过来的时候, 就掐了下他的脸。

    病床上的中年男人没多久就醒了,陆嘉洛有意凑到床头旁边,男人睁眼后见了她, 明显迟钝一刻的工夫, 然后声音虚弱的说, “哎,陆嘉洛?”

    陆嘉洛笑着说, “好久没见了, 许老师。”

    许曼的父亲是她们高中的老师,对陆嘉洛的印象也是颇深。

    他感叹, “见着你就跟做梦似的……”

    “您别这么说, 怪不好意思的。”虽然陆嘉洛这么说着,但是表情就像欣然接受他的赞美。

    许老师眼睛一闭,接着说, “噩梦啊。”

    艾德闻反应迅速地上前, 手臂从她胳膊底下捞过, 将人架住。陆嘉洛扭头冲他喊着,“放开!我不乘人之危!”

    午饭拖到将近下午两点, 许老师背靠床头, 与艾德闻在闲聊的时候, 她解开快餐塑料袋,里面是一碗白粥和开胃小菜,以及海鲜炒饭。

    “你是……”许老师脸朝她的方向一摆,问着,“她对象?”

    艾德闻点了点头,顺便撕开一枚海绵蛋糕的包装袋。

    许老师说,“你也辛苦了。”

    体谅他是病人,陆嘉洛翻了个大白眼。

    艾德闻在两口啃完一枚蛋糕前,说着,“我们一起长大的,习惯了。”

    陆嘉洛真心想问,杀人判几年?

    将餐桌架在病床上,艾德闻已经不在病房里,大概过去二十分钟,他又回来了,从医院食堂打包了一份清汤馄饨、炒面和红烧狮子头,还有一颗西瓜。

    她感到奇怪的问,“红烧狮子头配炒面?”

    艾德闻快速揭开打包盒,抽空说着,“没有米饭了。”

    陆嘉洛是怕他被咸齁了。

    她把饭盒搁在窗台上,从沙发起身出了病房,不一会儿,他身边的沙发座里就出现两瓶矿泉水。

    艾德闻放下饭盒,拧开水瓶的盖,然后递给她。

    陆嘉洛一愣,将矿泉水推回去,“给你喝的。”

    他一顿,“哦。”仰头灌自己一大口水,面颊吹气般鼓起。

    陆嘉洛的海鲜炒饭没吃完,交给他消灭,倒是尝完了他的馄饨汤。

    汤里可能放了些胡椒粉之类,味道带点适宜入口的辛辣。

    喝了几口矿泉水,陆嘉洛瞧着柜上一颗绿油油、圆滚滚的瓜,问他,“西瓜怎么切,没刀。”

    艾德闻从饭盒里抬起脸,嘴里还塞着炒饭,用含糊的话语和肢体动作解释:西瓜装进塑料袋,扎紧,再往地上摔。

    他们扔了一包快餐盒,正准备料理西瓜之际,许老师出言,“哎哎哎,你们拿个盆,西瓜放里头,去卫生间打点冷水泡一会儿,冰的不是更好吃?”

    夏天的午后会降低呼吸速度,使人打起瞌睡,垃圾桶兜着西瓜皮,柜上还有吃不下的西瓜,空气中飘着清新的水果香,通过病房门上的窗子,可观来往的众生相。

    傍晚许曼发来微信,说自己下班了。预计她真能在晚上饭点准时回来。

    艾德闻听到这个消息,摘下棒球帽,甩了甩额前的头发,重新戴上,有种抖擞精神再战一轮的感觉。

    然而见许曼一个人走进病房,身后再无其他人,艾德闻又恢复松散的状态,还颇有遗憾的意思。

    许曼陪她爸爸吃一顿晚饭,马上又要赶去晚班开工。

    女儿前脚一走,许老师就跟着说,“要不你俩赶紧回家去吧,别被小曼危言耸听,我一人能行。”

    从许曼留下的一大袋零食里,找出一包饼干,陆嘉洛语气傲慢的说着,“我们不是特意来照顾你的,就是闲着没事,回不回都一样。”

    许老师叹气,“唉,我是不想看见你。”

    上午有人提到游戏这一茬,所以此刻脑海里仿佛响起double kill的音效。

    陆嘉洛转头瞪一眼,不小心笑出声的男生。

    晚上十点多,夜色已经很深,陆嘉洛洗漱后就开始犯困了,打个哈欠满眼汪汪的泪水,眨眨眼才看清手机屏幕。

    她靠着艾德闻的肩膀,没有再说话,将手机锁屏发出的细小声音,就像通知睡意前来袭击的信号。

    睡得不太舒服,陆嘉洛梦见自己在殡仪馆走廊的窗前,还是满墙的爬山虎,在苍劲的老树下停着一辆车,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卓然身形,站在车旁,厚重的树荫底下。

    正在与人通电话,手机挡住他的侧脸,只见他用鞋尖抵着车胎。

    忽然间,他察觉到什么,抬头,望见了她。

    明明离得有些距离,但觉得他的五官应该没有什么改变,唯独气质变得成熟,不再是当年的少年。

    他没有蹙眉,凝视着她的时候,却激起她想躲避的念头。

    不知道他是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还是看见了她,才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陆嘉洛醒来眼前还是一片幽暗,思绪一片困雾,深夜中依然弥散着医院特有的气味,走道的灯光从小窗照进来,些许零碎的脚步声。

    床上许老师呼吸粗重的沉睡着,她身旁空无一人,顿觉难以言说的慌张。

    这时,艾德闻轻轻拉开门进来,身影仍然高而颀长,只是没有她梦中那么成熟的气息,带着不懂他从哪儿找来的一条毯子。

    发现她醒了,直接把毯子递给她,动作示意她自己披上。

    陆嘉洛抱住他的胳膊,低垂着脑袋,小声告诉他,“……我刚刚做了个梦。”

    艾德闻抽出自己的手臂,圈住她的身子,低声说着,“梦见了什么。”

    陆嘉洛粗略的回想一下,但是画面模糊,“忘记了……”

    她又说,“梦见我们好像是分手了。”

    “然后呢?”

    “还有‘然后’啊?”

    艾德闻理所当然的说,“这是肯定的啊,肯定有然后。”

    陆嘉洛皱起鼻子,“我忘记了。”

    刚才还有点记忆,现在确实彻底囫囵席卷消散了。

    贴着他的t恤,嗅着如同肌肤温度透出的味道,她的眼皮再度沉下来,一头栽倒下去,他的腿当枕头,然后睡过去。

    陆嘉洛再一次醒来是天亮,别扭的睡姿,导致腰酸背痛,小心翼翼地爬起来。

    因为艾德闻还闭着眼睛,嘴唇轻抿,高高仰过头,后脑勺枕着沙发背,气息绵长。

    她将长发扎起,悄悄出去,在医院对面的麦当劳,买了两份早餐,回来的时候,正好见艾德闻从卫生间出来。

    似要等陆嘉洛走到面前,他在那儿没离开,顺便举起双臂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