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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和他接吻。

    就像她学到新招数,接吻泯恩仇。

    只是,他们都察觉到对方越来越急不可待,从最初在亲吻上得到满溢心扉的甜美,转变成需要压制的渴望。

    结束这个吻,陆嘉洛就将他推出去,再关上门。

    当她洗完澡出来,见到门外守株待兔的艾德闻,她想躲回自己的卧室,没成功,被他拽进他的房间。

    艾德闻捞起床上的浴巾,对她说着,“在这里等我。”

    “不要,我要睡觉了。”

    她的声音正落,他已经把门关上。

    陆嘉洛嘴上那么说,也没走,坐在他的床上,无聊着环顾四周,然后躺下。

    拆下盘在头上的长发,没躺多久,她居然睡着了。

    第二天在他房间醒来的时候,陆嘉洛有一阵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而身旁的被子是被人掀开的状态,他可能洗漱去了。

    陆嘉洛下楼来,咖啡在壶里还没有倒出来,桌上摆着两份鸡蛋火腿三明治。

    从冰箱里取出柠檬水,她转身,张望向落地窗外的花园。

    与邻居家的花园以围墙相隔,但有一半是乌黑的锌钢栏杆,在那儿出现了秦郁萌。她凭栏伫立,瞧着艾德闻弯腰拾起垃圾,也在和他说些什么。

    陆嘉洛皱眉望住他们,下意识地喝一口柠檬水,好酸。

    大概是被同化了,她忽然理解艾德闻,为什么不喜欢柠檬的味道。

    ☆、第39章 bsp;01

    今天早晨的艾德闻, 放弃了让他在夏日里仿佛没有拘束的, 宽松无比的衬衫, 改穿一件纯白的t恤, 像极了一桩纯情的心事, 比如,手机相册里偷偷拍下的小学长。

    陆嘉洛换上进入花园的室外拖鞋, 离开屋檐下不自觉眯起眼睛, 虫子从绿到发光的草坪上快速飞过。

    走近他们交谈的区域, 听见他正说着,“你可以买个lps缸,适合养软体珊瑚和大水螅体硬骨珊瑚,而且……漂亮。”花花绿绿蓝蓝的,女生应该都喜欢吧。

    艾德闻是扭着上半身对栏杆一侧的人说完, 想转身, 却顿住, 看着从家里走到眼前的人。

    陆嘉洛眼珠上下乱晃, “干嘛?”

    艾德闻直直瞧着她,“你干嘛?”

    她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如同保守派的吸血鬼, 阳光与她有仇, 从不主动踏入夏阳支配的花园。

    陆嘉洛只是要介入他们的对话,没想好出场的台词, 这会儿说着, “……晒太阳, 补钙。”

    艾德闻表情稍显讶然的时候,一旁的秦郁萌说,“早上还好点,中午到下午紫外线挺强的,还是要注意防晒。”

    “是哦。”陆嘉洛口吻随意的应着。

    所幸艾德闻不怎么热心回答,秦郁萌接连抛出的问题,以及忽略提问时软糯的腔调。不然她要气死了。

    陆嘉洛也有美好的设想,就是把他培养成最近流行的小狼狗,怎能料到她自己正行走在变成男友狗的路上。

    他们前后脚走进家里,扣上落地窗,热浪拦在室外。

    陆嘉洛仰头喝掉柠檬水,再给自己倒杏子汁,丝滑的橙色涌进玻璃杯,她抬眼瞧艾德闻咬一口三明治,又拎起桌上的半袋吐司,转身走到料理台前。

    三片吐司扔进烤面包机里,他再拉开抽屉,里头一半是刀叉餐具,叮叮当当。

    艾德闻在桌上,她的面前,搁下一盒蔓越莓饼干,就是曾经洒满他床上的饼干品牌,和几片创可贴。

    陆嘉洛微愣着摸起创可贴,撕开,示意着那盒饼干,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有段时间了,昨天晚上送到了。”

    她抬起膝盖,把脚踩在椅子上,低头,给自己的脚后跟贴上创可贴,“……昨晚我太困了。”

    没记错的话,这个理由她是第二次用了。

    艾德闻抿住唇,料到是如此的点头,“嗯——”

    不过回想他们漫长的昨天,光是种树就已经够累到她,直接蜷缩在他的被子上睡着了。

    艾德闻只能轻轻推醒她的一点意识,再掀开被子一角让她躺进去。等到给她盖好被子,随即就后悔,应该把陆嘉洛抱回她自己的房间,也不至于后半夜被她使劲往怀里钻,给吵醒了。

    他翻过身躲开,她就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他无奈转回来,胳膊挤进她几乎悬空的脖子底下,拥着她。

    空气里弥散吐司被烘烤至微焦的香味,叮一声,吐司片弹出来,艾米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她说,希望艾德闻能洗几张不同尺寸的,他在缅甸拍摄的照片,让她挂在家里作装饰。

    因此,今日的任务是到摄影店洗照片。

    艾德闻吃完自己的三明治,又吃掉她剩下的半块,再吃掉抹上黄油的几片烤吐司,配一杯咖啡、两杯杏汁。

    陆嘉洛习惯了当面领教他惊人的食量,直到他擦完嘴巴起身,让她等着他开车过来。

    她很是疑惑,“自行车?”

    他做出一个开方向盘的动作。

    陆嘉洛惊奇的说,“你有驾照?”

    艾德闻眉骨向上扬,似笑非笑的,当然且从容得意的表情。

    目光跟着他走出视线的范围之外,大约过去十分钟,她在半信半疑的时候,屋外响起汽车的喇叭声。

    陆嘉洛笑起来,上楼抓了件防晒衫,一边穿上,一边下楼,飞奔到玄关,匆匆换鞋,跑出来。

    在如同周围连天的翠绿之中,它有着圣诞蓝的车壳,扁长的车头,圆形的两盏银色车前灯,前盖上贴着复古的贴画。

    毫无疑问这是一辆有点年头的老爷车,而且是一把年纪还要坚持玩摇滚的老人。

    艾德闻从驾驶座钻出来,胳膊肘搭在黑色的车顶上。

    她笑着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八里巷下面有个维修厂,这车放了好几年没人要。”比她早来这里的那一天,在修车厂无意间发现这辆车,他觉得特别有意思。

    陆嘉洛怀疑的打量它,“你确定它不会半路抛锚吗?”

    这时,楼上传来未到变声期男孩声音,喊着,“你们要去哪儿!”

    他们抬头,小胖子陆正匀的身影从窗户里消失。是的,消失。

    陆嘉洛意识到什么,速即拉开车门,同时催促着,“我天,快走快走!”

    坐进米黄皮的车座里,扣上安全带,他们不停地尝试,可是引擎怎么都发动不了。

    有个沉甸甸的人坐进来,嗙一下关上车门,引擎发动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扶额。

    后座的小胖子中二病发作,“死心吧,没有我的源动力,你们哪儿都走不了!”

    陆正匀还未发育完全的情商,不足以让他思考,为什么陆嘉洛要和她的死敌艾德闻单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