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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笑意说话的,“明天可以见你吗?”

    陆嘉洛掀开被子坐起来,一会儿,才回答他,“嗯。”

    ☆、第26章 bsp;26

    早上九点, 她跪在床上,拉起百叶窗, 天是灰亮的。

    这几天才是真正进入冬季,玻璃窗开始蒙上模糊视线的水汽, 下雪的概率微乎其微, 仿佛随时遇见雨的潮湿空气。

    难得早起没有困雾凝结大脑, 陆嘉洛心情轻快的洗脸化妆,却在给头发吹出卷度的过程中败下阵来, 疏于锻炼, 举一会儿吹风机累到胳膊快断了。

    换上昨夜入睡前构思好的一套打扮,明艳的脸蛋回到梳妆镜里,为唯一素淡的嘴唇, 抹上口红。

    许女士正准备叩响女儿房间的门,发现门是虚掩着, 一把开进来。

    陆嘉洛险些把口红擦出嘴唇外, 从镜中瞧着她的妈妈, 而许女士背靠门框,半点目光都不分给她,握着毛球修剪器嚓嚓地刮毛衣。

    “奶奶生病了, 我现在过去看看她,一会儿给你打电话你就过来, 我们送她去医院……”许女士颇感烦恼的说着, “哎呦, 说是大小便失禁, 别有什么大事情才好哦。”

    陆嘉洛犯着愣,想也不想就说,“今天我还要出去约会呢!”

    此言一出,许女士抬头,从上到下把她扫一遍,眼神流露出对自己得意之作的赞赏,不忘问着,“跟谁?”

    陆嘉洛咽一次口水,不敢坦白真相,“……蒋芙。”

    果然许女士不耐烦的说,“你俩天天搁学校都能呆一块儿,不缺这一天!”

    随着话音房门就被带上,门风吹倒梳妆台上的口红盖,和她原本雀跃的心。

    半个小时过去,许女士出门了。

    陆嘉洛对着手机思考,怎么跟艾德闻解释目前的情况,以及怎么他还没从她频繁的正在输入,却没有任何新消息的诡异上看出端倪,屏幕先一步显示他的来电。

    她接通,连基本的礼貌用语都省略,“你到哪儿了?”

    他说,“你家楼下。”

    陆嘉洛匆匆爬上/床,额头抵着玻璃向下望,极少来往的人,一片灰色水泥地,她紧张的问,“没碰见我妈妈吧?”

    红唇间吐出的气息,在窗玻璃上凝结雾蒙蒙的一团。

    艾德闻特意环顾四周,“没。”

    结束通话,他侧着身靠住墙壁,低头玩起手机,老阿姨从菜市场满载而归,拎着花花绿绿的塑料袋,走过他身旁,正要打开楼底下的安全门,瞧他一眼。

    他不为所动,她径自进去,砰一声,门又关上。

    等听到高跟鞋敲着大理石地砖走近的声音,他仍然低着头,却退出手机游戏的界面,站直,拍了拍肩头蹭上的灰。

    嘀嘀两声,安全门由里头的人打开。

    艾德闻推着门进来,目光都没有在她的脸上停留,就盯着她的尖头高跟鞋,细长的鞋跟。

    他摸摸鼻梁说,“大冬天你穿这个鞋,挺好看的,就是……好走吗?”

    说完,才抬眼与她对上视线。

    安全门外头刮风,顽强附着枝头的树叶,日光下摆动,听不见它的沙沙响,只有不认识的阿姨,又在小区里叫唤她家的狗。

    眼前男生穿着防风外套,里面深蓝色连帽卫衣,平视是他的颈肩,可见一圈红色t恤的领沿,大概他全身就这三件衣服,也不怕冷。

    艾德闻越是清俊茂立的,使人心里悸动,她越是纠结,因为许女士不可抗力的地位。

    “下楼找你随便穿的,我奶奶生病了,等会儿要去医院照顾她。”

    他第一时间问,“严重吗?”又说,“我陪你过去吧。”

    陆嘉洛连连拒绝,“不用不用不用,我那个什么,没跟我妈妈说你和我的事情……”

    艾德闻微微仰起头,眼神饶有探究趣味的,打量着她,“为什么不敢告诉伯母?”

    她振振有词,“你不觉得他们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就是你爸妈和我爸妈,他们会很尴尬吗?”

    他轻轻松松,“不觉得。”

    “难不成你跟艾米说了?”

    “还没有……”

    “别说!”

    陆嘉洛抬手制止他,这手就顺便拽住他的袖子,拉去乘电梯,“多大的人了懂事一点不要给家人添麻烦,你没来过我家吧,我们抓紧时间参观参观。”

    回家就像做贼一样,先确定许女士是真不在,再把他换下的鞋,塞进鞋柜里,看着不那么显眼的位置。

    觉得客厅不安全。

    陆嘉洛拽起他胳膊往自己的房间去,忽然记起什么,即刻转身又推住他,“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她闪身进卧室,快速拾起散落在床上、椅背的衣物,一股脑扔进衣柜,关上。

    她再从卧室出来,艾德闻倚着身后的餐桌,掌心按在桌沿,静静端详整个客厅,哪儿都没走动。

    两秒钟内,陆嘉洛在想着一些能够触动她的事情。

    几乎是每个暑假,他们起码一周一次游山玩水,或者在花园里烛光晚餐,有时候也开车进城去看电影。

    约会能去的地方,他们都去过,只是多了几个人,心态不同,可能只是她的心态不同。

    如果艾德闻很早很早以前,就对她抱有其他的感情,那么当时的晚餐、登山、看电影,他的心情,会不会和此刻是一样的。

    陆嘉洛一直都不允许自己单向暗恋别人,因为太辛苦了。

    于是,艾德闻就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拍着他的肩说,“你辛苦了。”

    他完全搞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还好吧,我打车来的。”

    她的卧室很小,一股樱花的味道,并非香料调制的甜腻,而是一种生韧的,缓慢侵入鼻息的,带着一点涩苦,植物散发的气味。他闻过樱花,所以认为是它。

    床头架上挂着一串小灯泡,墙上贴着一张奥黛丽·赫本的人像海报。

    自从他们不再冷漠的碰面和闲扯,对方即使面无表情也变成柔和,他的指腹移动在她的置物架上,游弋在书本之间的目光,也不会被解读成轻蔑。

    要是他不说一句,“你的书架该擦了。”会更好。

    陆嘉洛在自己的单人床坐下,他就开始脱去外套,她有一点心跳加快的注视着,他的动作。

    他们好像没有共处一室的时候,应该说,如此和平且暧昧的共处一室。

    艾德闻随手将外套挂上衣架,望着前面问,“这墙上是什么。”

    大面积红一块黄一块,形状像猩猩之类的动物,加上一层抹不去的白色雾气。

    “初中的时候画的,后来我嫌难看,又刷了一层漆想盖住,时间长了漆又掉了。”她把手一比,向他展示一样的说,“就掉成这样了。”

    陆嘉洛垂下手臂,又拍打几下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