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起来倒也不麻烦。
她伸出右手,在李音的天灵盖上轻拍。
李音觉得一股气从头顶蔓延全身,她疲软的精神一扫而空。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她心中升腾出了希望,更是乖乖坐着,任由简攸宁动手。
简攸宁口中念咒,手掌微缩,迅速地掐了一个法诀。
法诀成型的刹那,李音头顶处爆发一阵金光。
简攸宁面色未变,右手飞快地又掐了另一个法诀,她右手再度轻拍天灵盖。
李音这回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简攸宁,正想要说话时,就见到从自己身上迅速的蔓延出了一道黑光。
这道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屋外。
她大抵觉得自己眼睛出差错了,结结巴巴问道,“大师,这?”
简攸宁耐心地解释,“活人结婚有法律认可的结婚证,而冥婚也有证,就是你刚刚看见的黑光,既然它已经离开你,就说明你现在是自由的。单方面解除婚约,对你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影响,但对他就不一定了。”
李音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事情就这么简单解决了,她还有些茫然,旋即又惊又喜地开口问道,“他以后是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吗?”
简攸宁拿出一枚驱鬼符,“并不。你们举行了冥婚,代表他能够时时刻刻找到你,只要你不换位置,他还是能够找上门来。拿着这枚驱鬼符,以后你就平安无事了。”
她没有说的是,身体上平安无事了,但李音的家里还有的闹。
李音拼命点头,早已萌生了搬家的念头,她用力攥着驱鬼符,郑重地鞠躬,“大师,谢谢你。”
她连忙拿出钱包,有些窘迫道,“我身上现金只有这么多了,大师你先担待些,回头我去银/行多取点。”
简攸宁指了指门口的水果篮,“我已经收了谢礼,其他的就不收了。”
李音更加觉得不好意思,她胡乱的揉了揉眼睛,不留痕迹的擦掉了眼泪,“大师,冒昧的问一句,我还能和华子冥婚吗?”
简攸宁哑然失笑,李音面相显示,她这辈子会有一段婚姻,而且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冥婚做什么,想不开吗?
“痴情固然是好事,但我相信华子更希望你能够找到幸福,有时候,人要朝前看。”
李音懵懵懂懂的点头,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难过了。
父母既然不把她亲生女儿,那她只要尽到孝敬的义务,也就问心无愧了。
她有大好的前途!!
李音又郑重地给简攸宁鞠躬,“大师,谢谢。”
简攸宁把她送出门,笑眯眯道,“邻里邻居的,客气什么?”
李音红了脸,一步三回头的回到自家屋子。
简攸宁瞧着对方的背影,突然间觉得心里愉悦极了。
而后她拿出手机给黄文柏打电话。
那糟心的、流行冥婚的村子还没解决呢!
☆、158
黄文柏已经审问了楚旭有一段日子。
可他的嘴非常严实, 威逼利诱甚至于严刑, 都没起到半分作用。
不过黄文柏向来以耐心著称,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楚旭, 他并未有半分焦躁。
索性把楚旭关在一个黑牢里,除了定时给他送点水、食物外,就让他孤寂地呆着。
有时候,安静的环境,更能够逼疯一个人。
接到简攸宁电话时, 黄文柏正准备会会久违的楚旭,示意司机继续开,他不疾不徐地按下了接听,“什么事?”
简攸宁其实并不太想麻烦黄文柏,可她认识的人, 一个个都没有黄文柏的能量。
但一个偏远地区的小村,如果不让黄文柏出面,恐怕什么情况她都摸不清楚, 一旦当地警匪一家亲, 那她更无可奈何。
黄文柏冷面热心,找他是最合适的。
简攸宁把情况简单的说了说,“冥婚虽然是陋习, 但咱们也不能阻止, 可用活人下葬,这就是赤/裸/裸的谋杀。”
就知道简攸宁找他是关于这种奇奇怪怪的事。
穷乡僻壤出刁民,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全国各地骇人听闻的事情其实数不胜数, 端看有没有被人发现。
黄文柏连眉头都没有蹙,就很平静的接受了,同时也承诺道,“你放心。回头我打电话给当地的市长,一定不会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小姑娘热心肠,这个忙他是一定要帮的。
简攸宁一颗心顿时落到平地。
她一想到以活人下葬,就浑身不自在,“谢谢,那个村子的部分人会感谢你的。”
黄文柏像是再一次认识了简攸宁,他的喉咙口痒痒的,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变成了,“我现在要去见楚旭,你要和我一起吗?”
本是心血来潮的想法,可黄文柏一思量,觉得非常可行。
简攸宁似乎有非一般的能力可以探寻秘密。
简攸宁挑眉,“见楚旭干什么?”
如今的楚旭并不能解答她上辈子的疑惑,所以简攸宁自打他被抓后,几乎快忘记了这个人。
黄文柏对简攸宁非常信任,当即知无不言,“楚旭嘴太硬了,那么久,我手底下的人什么都没问出来。带上你,没准是一个突破口。”
至于什么方面的突破口,黄文柏并没有直说。
对方才刚刚帮过她,他的要求,简攸宁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只是跑一趟而已。
楚旭挂断电话后,立刻吩咐司机,“去紫金蓝湾接人。”
*
简攸宁跟着黄文柏到监狱时,已经傍晚。
几缕残阳照射在走道,可越往尽头,是无边的黑暗。残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尽然消失。
黄文柏打量简攸宁,见她并没有害怕的情绪,心口松了松,“这儿是关重大犯人的地方,你别害怕,监狱就是这样。楚旭的牢房在最里,再走几步就到了。”
司机也是黄文柏的亲卫兵,他瞧着黄文柏罕见多话的模样,心中啧啧称奇。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很快,他眼观鼻、口关心,老神在在跟着前头两人继续往里走。
走到尽头时,简攸宁细心地发现,这最后一间牢房的墙加宽了好几倍,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厚重的铁门。
黄文柏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