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能够再次见到亲人。
程素锦被简攸宁的反应吓了一跳,“你这孩子,怎么了?”
话里浓浓的关切意味。
也别怪程素锦这么问,着实是她觉得女儿有些反常。譬如平日里女儿三五日都不一定记得往家里打个电话,但这周,几乎天天要和她聊聊家常。
虽然程素锦比较欣慰攸宁的变化,但总让人担忧。
“好久没见了,所以有点想。”
女儿本就是娇气的性子,这回实践活动一个多月,也该抱怨,程素锦嘴角泄出了一抹笑意,“性子一点也没变。”
“回家做饭也晚了,妈带你外面随便吃一些,明天再亲自下厨。”
*
简攸宁坐在副驾上,撑着下巴看向车窗外。
原以为她有很多的话想和妈妈说,结果真见了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格外安心。
恰逢红绿灯,程素锦缓缓地踩下刹车。
间隙,她偏头看向简攸宁,“你回来的凑巧,你爸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他会回家小住,刚好我们全家聚一聚。”
简攸宁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一眼程素锦。
见她提起间从佑时,情绪并没有过多的起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小事而已。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简攸宁眼睑低垂,佯装漫不经心道,“爸爸这次回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住两天就回香港去?”
绿灯亮,程素锦松开刹车,车子缓缓启动,她温柔道,“你爸爸的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能回来几次就实属不易。”
“我看连国家主席都没有他忙。”简攸宁嘟囔着嘴,小心翼翼的斟酌措辞,“这么些年,咱们都没去香港看过爸,谁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事。”
见程素锦眉头蹙起,简攸宁连忙补充,“我是说,万一爸爸工作太辛劳了,咱们去探望他,没准儿他就疲劳全消了呢。”
程素锦神情有些恍惚,但仍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的路,“你又不是不知道去香港的飞机票有多贵,小时候家里没有这个条件,等你长大了,我的工作也逐渐繁忙,时不时医院就有突发情况,我哪里跑得开,但让你一个人去香港,我哪放心。”
这样的解释简攸宁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她自然是不会信的,说到底,妈妈就是不想去香港。
“我不管,等爸爸这次回来了,我就让他带我去香港玩,我还没有去过香港呢。”
港澳通行证简攸宁早已办过,不存在问题。
程素锦拿女儿没办法,只无奈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头见到你爸,你自己去和他商量。”
简攸宁撇撇嘴,“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不就一张飞机票的事情吗?爸在香港买了房子,我只管负责去住就好,至于其他不用他管。”
说完这话后,简攸宁心神一动,然后打开手机。
上辈子妈妈的下场历历在目,她一直都不知道其中真相。
微信……朋友圈……也许能够给她解惑。
☆、023
不知为何, 简攸宁有些紧张, 紧张着上辈子触之不及、此刻却呼之欲出的真相。
地区:天海市。
个性签名:行医以德为先。
个人相册:空白。
资料:空白。
简攸宁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迟迟不曾落下,许久后,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点入个人相册。
微信升级后,她有权限查看未来一周的朋友圈, 简攸宁迅速地从程素锦朋友圈众多视频内筛选出了三个有用的小视频,旋即她一一点开观看,聚精会神,不放过任何微小的细节。
第一个视频的地点是市中心住宅的主卧。
窗帘被拉的密不透风,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橘色的床头灯, 暗沉柔和的光线勉强让偌大的卧室有了一丝可见度。
简从佑与程素锦各盖着一层薄毯,一人占据一边。
显然此刻正是深夜,两人都已经熟睡。
陡然, 简从佑睁开眼。他的眼神清明、哪有半分熟睡的模样。
他锐利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手机屏幕, 渗人无比。
简攸宁被吓了一跳,险些没拿稳手机。
待回过神后,她连忙偏头看了一眼程素锦, 见对方仍专心致志地再开车, 不由得放下心,继续看着手机屏幕。
简从佑不动声色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确定身旁之人呼吸平顺、的确像是熟睡的模样, 他才坐起身,轻声呼唤,“素锦、素锦。”
床另一边的女人毫无反应。
简从佑不自主舔唇,眼睛微眯,而后轻手轻脚地凑到妻子的身边,快速地在她的头上拔下一根长发。
程素锦没有任何感觉,仍处于熟睡之中。
简从佑呼出一口气,慢吞吞地下床,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放松之色,他从一旁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个透明的薄膜袋,小心翼翼地把这根长发塞了进去。
等做完了这些,他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躺下。
视频一黑。
简攸宁完全不理解简从佑的所作所为,那根被他收起的长发令她如鲠在喉。
她不知道简从佑要做什么。
但心里某种猜想向疯长的蔓草般,怎么也止不住。
简攸宁点开第二个视频。
视频的地点是市中心住宅的客厅。
客厅中清清冷冷,没有人烟气,简从佑与程素锦正坐在沙发的两边,情绪略激动地在争论些什么。
简从佑西装挺括,双腿交叠,一派成功人士的风范,但微蹙的眉头可以反映出他此刻的心情。
“素锦,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和你离婚。”
“咱们的婚姻名存实亡,早就不复存在。继续这样过下去,只会让我们彼此更加痛苦,早点把婚离了,对谁都好。”
“你觉得呢?”
程素锦浑身的温婉消失不见,她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冷意,讥讽道,“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简从佑,你可真行。”
当初简从佑哭着、跪着把她娶回家,允诺会一生一世对她好,这个誓言,她一直记着。
所以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出资让他去做小本生意,哪怕赔得精光,也不曾有半分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