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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呢,原本他们这样的下人,主家也不会和他们说什么,刘四只哼哼,没当回事,只道说自己是丞相王爷的外室自己也不惊奇。

    他又说宋娘子的郎君来得少,自己统共才见过那么两回,确然是个年轻俊秀,品格非凡的公子。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后头有一次,一位年轻漂亮的夫人来找过宋氏,略坐坐说了些话,宋氏就惆怅了两日,自家婆娘和他嘀咕,说大概是那郎君的大妇上门来了。

    刘四觉得那年轻夫人却是少有的气派,不像是平素见的那些专门爱去外头捉小老婆揍的。

    宋氏惆怅了几日就托他去傅家送信,指名要送给傅琨,宋氏一直是个小意温顺的,平时连门都不出,从来不说要主动去找人,刘四估摸着她也是见了人家大妇心里慌张。

    彼时傅琨已许久没去宋氏那里了,那也是刘四唯一一次去了傅家。

    刘四说起去傅家找人的事,他没门路,宋氏也没给他钱,连传个信进去都难,他只能等在门口,见了一个貌似傅琨的就要上去招呼,可人家下了马,都是左右护着,只瞧了他一眼,就没理会。

    那刘四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模样虽长得很像自己前头见过的一位,却是年岁大些,气派也稳重些,一时有些发怔。

    等人进去后,他忍不住问街角一个长摆面摊的小子,说:

    “那是谁啊?也是傅家的郎君吧,不知是哪个?”

    那小子既在傅家角门口做些傅家仆妇的生意,自然清楚:

    “你瞧那阵仗,自然是傅家的大郎君傅琨了,还是哪个,榜眼出身,得官家器重,那是文才好,人品佳,娶的妻子是荣安侯的嫡女,风光着哪!”

    刘四咂咂嘴,觉得这小子浑说,“你可给记岔了吧,傅琨郎君明明不长这样”

    这个是傅琨,那他前头看见两回的又是哪个?

    那面摊上的小子却是个争强好胜的,只争道:“我天天在这里摆摊还能瞧错,你没见人家有个官身在啊?傅家其他几个郎君哪里有功名,你可别跟这儿胡闹了!”

    他看刘四的眼神就像看个乡巴佬。

    刘四心中自然大惊,只听那面摊小子又说:

    “看岔的是你吧,傅家二郎生得体弱,天天卧病在床,那三郎同大郎君傅琨长得很像,人都说看着像同胞兄弟,可却是个庶出又没考取功名的,你还是先去打听打听清楚再来找人吧!”

    刘四急急忙忙回去把这话儿和媳妇一商量,心里是千万般疑惑,想了半日只和媳妇说:

    “这怕是桩闹不清的糊涂官司了,我平素见这宋小娘子就是个好脾气却拎不清的,只怕是连自己男人的身份都没摸清楚。”

    两人胆不敢和宋氏说,只说已经把信带到了,还害得宋氏巴巴守着门框等了两天。

    刘四夫妻只想着早些完成了差事领了这个月的工钱就撒手不管了,谁知也没过多久,宋氏这里就出了事,当日刘四媳妇像寻常一样出门买菜,他自己看左右无事就晃去邻家玩耍了一会儿,等回那地方一看,却是屋内凌乱,宋氏已不见踪影,定是被人带走了。

    他吓出一身汗,自然不敢再留,去找了媳妇两人就躲起来了。

    刘四和他媳妇本就是市井小民,能指望两人有多少义气血性,何况又不是卖身给宋氏做仆人的,当下就决定将这事撂开手去。

    “当日我们便想着这大户人家要惩治外室,也没得牵扯咱们,就、就躲起来另找活计做了我可不敢说谎啊!”

    刘四的腿都软了,今日被人提溜来这里说这些陈年往事,他也是又惊又怕,这会儿方清楚原来将自己带来的这一位就是当年那傅琨郎君的长子,而堂中另一位,却是宋娘子的儿子!

    瞧瞧,瞧瞧,当年那糊涂官司竟是糊涂到了现在!

    刘四哭丧着脸:“小的有什么都一五一十给两位大人说了,我们夫妻当年对不起宋娘子,可、可我们也不知道啊至于谁捉了她要害她,更不关我们的事啊!”

    傅宁在一旁脸色铁青,整个人久久无法回神,而与此同时,堂中却有一人脸色比他更难看。

    那就是坐在一旁一直看戏的曹氏。

    这刘四说的糊涂官司里,他自己认错了人,分明就是要将矛头转到自己夫君傅琅身上去了!

    她再去看傅念君和傅渊的脸色,见两人对刘四所言根本没有表现出惊讶,心中自然明白。

    这两人,怕是早就知道了

    好啊!

    曹氏大怒。

    大房就是欺负她好性子,要把不明不白的私生子栽到傅琅的头上了!

    这什么刘四的狗屁话,她是一句都不信!

    正文 第521章 一石激起

    曹氏站起身来,却是忍着没先将满腔火气发作出来,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只对傅渊道:

    “三郎,这里本来没我说话的地方,但是见这人无端端牵扯上了我家老爷,由此只能多个心眼,莫说什么这事糊涂不糊涂的,怎么着就生生将我们三房这闲人牵扯进去了,也太好笑了,你看,我们和这事没关系,不该由他在这胡吣吧。”

    这却是要撇清关系了。

    傅念君和钱婧华听了都在心中冷笑。

    她既知道他们三房是闲人,怎么还巴巴跑过来听?又不肯走,暗道曹氏原来平素是个端得住面子,脾气急了也一样藏不住心思的。

    傅渊却只是吊了吊眉梢,回应道:“三婶急什么,左右都是傅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是有什么不清楚的,今天才要审审清楚。”

    曹氏还要再说什么,傅念君却是已经按了她的手将她重新按回了椅子上。

    “三婶不再喝一盅茶吗?刚才瞧您喝得挺勤……”

    随即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旁道:

    “这戏既看了,就没有看一半就走的道理。”

    曹氏出了一背心冷汗,心下大惊,心道原来她让自己进来根本就是打着这么个主意!

    这下曹氏不由更慌了神,忍不住也要猜几分莫非傅宁还真是和傅琅有什么关联不成。

    那边厢傅宁脸色只是一片煞白,狠狠地盯着傅渊道:

    “傅三郎随便找这样一个人,莫不想黑的说成了白的,白的说成了黑的,还这般辱我娘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