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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瞧傅宁如今的神态举止,不过是个愤世嫉俗的普通少年,她先前那样担心是否有些太过了呢?

    凭他如今的手段,要扳倒傅琨父子,扳倒傅家,简直是难于上天。

    怕是此际,他自己都没这个想法吧。

    若他真是个聪明的,拿捏着自己的身世,首先就不会是抖落出来一会儿要傅渊荐他进石鼓书院,一会儿又要傅琨将他弄进国子学,甚至还这样气势嚣张地等了傅家的门。

    没有人在背后教他,其实很多方面他都没有考虑周全。

    傅念君的心稍微有些放下了。

    钱婧华纳罕傅念君怎么突然望着傅宁发呆出神了,便在旁边清了清嗓子。

    傅念君回神,只是长舒了一口气,对上了傅宁的眼神:

    “你要交代是吧,好,那我就给你一个交代。”

    傅宁冷笑,果真是承认了吧。

    傅念君却先让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了两个心腹在屋里伺候。

    钱婧华在旁蹙眉,从这架势看,傅念君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不能叫外人随便听去的。

    傅念君转头对钱婧华说:“嫂子,你是聪明人,我这两天一直琢磨的事,你心里也大概有数了,虽然爹爹和哥哥此时不在家,但是你也是我们自家人,有些事虽是阴私,倒不妨先摊开了讲……”

    早也好,晚也好,傅念君想着,这不仅仅是她和傅宁的斗争,更是她为了战胜自己心魔的斗争。

    死而复生之后,她一直活在压抑和恐惧之中,傅宁和齐昭若,无异是她心中最重的梦魇,齐昭若给她留下的阴影已渐渐化开了,因她知道,有周毓白在,他便动不得自己,可傅宁牵扯到的是她没有把握保护的傅家,因此总是提心吊胆的。

    终究,她两世都没有勘破的秘密,要在这里做个了结了吧。

    钱婧华听她这么说,手下意识便握住了椅子两边扶手,眼神望向两边窗外。

    “二姐儿,不可……”

    她不晓得傅念君要说什么,却是下意识觉得该阻拦她。

    世家大族里头的事情说不清楚的太多了,能宣之于口的却寥寥无几。

    况这个傅宁……

    傅念君却早有自己的思量。

    她只是盯着傅宁,缓缓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面朝他,话却是对着钱婧华说的:

    “嫂子先听我说完,这一位,怕不是我们的晚辈,倒是我和哥哥的手足了……”

    钱婧华惊骇,彻底失了声音,傅宁却是陡然沉了双目,没有否认,态度摆得很明确了。

    这事,这事……

    钱婧华也没料到,这可是傅琨的风流账,这会儿她们几个小辈翻出来,也太尴尬了吧。

    傅念君却是面色淡淡,继续说着:

    “这位傅宁傅郎君如今敢这样气势汹汹地登门,是怕我们拿了他母亲,想叫这秘密永远埋于地下吧,而他这般有恃无恐,也是觉着我爹爹有愧于他,必然也只能由着他闹,不会计较的……你说,是不是这样?”

    她的眼神望着傅宁,却是一派平静。

    傅宁突然有点闹不清这个傅二娘子是什么意思了。

    他抿着嘴不说话。

    “你进国子学,也是爹爹帮你的,也是了,既然是我的兄长,爹爹的亲儿子,进国子学而已,当然是必须的,原本你也该被称呼一声‘傅东阁’的啊。”

    傅宁听她这么说,眼中渐渐露出一种浓烈的不平之气。

    她说得不错!

    这都是傅家欠他的,欠他,欠他娘的,傅琨就是对他做出再多弥补,拿整个傅家来偿还都是不够的!

    “瞧瞧,如今我哥哥在朝中多么气派,娶了佳妇,官运顺遂,得大儒和官家青眼,少年得中探花,年纪轻轻就留任京官,前途可说是一片大好,越过我爹爹想来也是大有可能的……”

    傅念君不顾傅宁的脸色,只一劲儿说着傅渊的光明前程,眼看着傅宁的神情越来越阴郁。

    她知道这必然是他心中的伤口,是他最最介意之处。

    从前的傅宁卑微、贫穷,却不服输,拥有一个好的出身和家世必然是他所梦寐以求的,他这样的人,若是知道了自己原本可以拥有与傅渊一样的机会,定然会迷了心智,性格陡变。

    他如今的样子就可说明一切了。

    傅念君顿了顿,只是勾唇笑笑,在傅宁的目光中缓缓说:

    “可怜你被自己的一片天真臆想蒙蔽了耳目,真以为傅家可欺,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到我们头上来,却不知早被有心人利用,不过是用个天大的谎言来成全你可笑的野心罢了!”

    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

    眼前这个人,不止是少年傅宁,傅念君更透过他,看到了自己前世那凉薄的父亲——中年时的傅宁。

    她早就想问问他,为什么非要用卑劣的手段去争夺权势,他为什么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真刀真枪地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傅家不过是他的第一块踏板而已,他觉得天下人都亏欠他,从今往后,妻子儿女,无一不是他手中可以利用的工具。

    这样的人,永远不是自己的父亲,更不是自己的手足!

    正文 第517章 撑腰

    傅念君的两道目光犹如一对利剑,就这样直直地扎在了傅宁的身上。

    他额头青筋暴跳,只觉得这傅二娘子真不愧从前传闻中出名的恶妇,淮王娶了这样一个妻子当真是可怜可悲。

    他也不甘示弱地望回去,对傅念君冷笑道:

    “傅二娘子成了淮王妃,自然架势不一般,只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们拿我娘在先,此时又说这样恐吓我的话来,莫道是打量着傅家门楣高,可以这样无法无天!”

    钱婧华在旁看着,心里更加不齿傅宁为人,心道他竟拉得下读书人的脸面这样气急败坏同她们两个女子争辩口舌,可见先前那副样子不过是摆出的假清高罢了。

    傅念君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无须如此大动肝火,今天既然打算把话讲清楚,不论是你,还是你母亲,傅家都不会欺你们半分,但是我问你,真相如何,你确定自己已经搞清楚了?别没的我在跟前就先耍起兄长的款!”

    傅念君这话说得刻薄,傅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