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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有两个身影在不远处搜寻。

    他拉下面具,果断握住傅念君的手腕:

    “走。”

    说罢就往僻静的小巷另一边走去。

    仪兰和芳竹都守在外边,根本来不及跟上傅念君。

    大相国寺附近坊市相接,拥挤不堪,加上今夜车马堵塞,周毓白带着傅念君四处穿行,她只觉得眼花缭乱,路上他还寻了一张十分古怪的面具给她戴上,大概是哪个孩童遗落在地的。

    “其实何必呢?”傅念君不解,“即便你装扮成这样,要找你的人也会找到的。”

    两人在一处桥底下停了步子。

    周毓白说:“很奇怪吧?如果只是寻常的流寇,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流寇?东京城里怎么会有流寇?”傅念君蹙眉,“这不可能。”

    周毓白把玩着手上的恶鬼面具,抬眸望了望她,眼神十分冷清:“是太湖里的水寇,我去江南时,顺道解决了一些匪患。”

    “以至于人家要这么追着您不放?”

    “这个嘛……”周毓白依然云淡风轻,手指尖拂过了恶鬼的獠牙,“因为我拿了他们一些东西吧。”

    傅念君脑子里立刻就联想到了他嘴里所谓的水寇可能背景不凡,而被他找到的东西也很不凡等等,可没想到周毓白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彻底无言以对。

    “剿了匪,金银财宝自然是要充公的,朝廷拨的银子我一分都不会拿,但是所谓肥差,总要让它名副其实吧。”

    竟是为了钱!

    傅念君望着眼前这个姿态高贵,如神仙一般的人……

    所以表面就是表面。

    傅念君知道剿匪是利民的好事,将他们的金银收没入库也是朝廷给官员合法的野食,如今是太平盛世了,若是早年乱的时候,为了军资,领兵的将军们在外行军,没钱了去挖一座帝陵,剿一窟盗匪,都是合情合理的。

    “哪里有被剿了的匪患还敢这么大胆子送上门来?何况还是您这样的身份。”傅念君说着。

    周毓白微微笑了笑,“所以,才奇怪。”

    他今夜用自己做饵,就是想探探这帮人的虚实吗?

    傅念君突然明白过来了,心里不由有些生气。

    “郡王是觉得我会知道什么,才故意与我相认相见的?”

    正文 第76章 暗中的对手(金仙仙葩+4)

    他竟这样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处境和安全。

    他想让她也成为那些水寇的目标吗?

    借此把她拉到和他一条船上来,让她不得不帮他。

    傅念君咬了咬后槽牙。

    周毓白望着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他只是又一次看见她使坏在欺负人,觉得很有意思罢了。

    实在是……

    一时冲动。

    这傅二娘子怎么会与传言的如此大相径庭?

    不过周毓白告诉自己,他有两句话想问问她也是真的。

    “太湖水寇的事,我都细细查过,大概确实是个偶然,可是这帮找我的人,应该就不是偶然了,我一直在想,或许是那批贼赃中,有些东西,流落在江湖是没有问题的,可到了我手里,有人就忍不住了。”

    傅念君默了默,确实如此。

    江湖和庙堂是两股势力,有时却又互相交错,周毓白的敌人只会是在朝之人,那人既然会忌惮,就是说明这件事背后确实有秘密。

    而越想掩饰的东西,往往越引人想一探究竟。

    “我不能笃定说这件事和我去太湖治理水患两件事间一定有联系,但是就是因为什么都查不到,才更可疑。”

    周毓白默了默,他望着傅念君,“你说过今年江南会有水灾,我只是将信将疑,可天灾到底是天灾,做了,就是防患于未然,并无什么不可。但是我渐渐觉得蹊跷,你还记得陈三郎吗?”

    傅念君点点头,“当日那个在中山园子正店与你喝酒的人。”

    “对。”周毓白的目光闪了闪,“我一直以为他是凑巧缺了钱才想与我和六哥周旋,但是那天之后我就一直派人盯着他,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后来我发觉,其实他,是对于我在江南的差事格外关注,但他不过就是人家握在手里的傀儡,浅尝辄止地想探探我们的虚实。”

    陈三郎输钱,借钱,都是一整条完整的线,他像一只被人提着的蚂蚱,一步一步地走进别人的圈套。

    “你知道的,对吧?”他的口吻很笃定:“有人,盯上了我和六哥。江南水患和海州盐场,既是爹爹给我们的差事,又是别人的局。”

    傅念君愕然。

    她果真不能小看这个寿春郡王。

    是啊,毕竟他曾经是最受光宗皇帝属意的太子人选,他甚至还培养出了一个有能力逼宫夺位的儿子,他当然不是一般人!

    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句提醒,和陈三郎的一点点反常,他就能够看清自己治理太湖水患这件事中,有人设了局等他。

    “但是怎么可能呢?”周毓白笑了笑,“天灾之所以是天灾,就是你我都不知,百姓皇帝,无论再聪明的人,都不会知道。那人怎么可能会用这个来算计我?还有六哥的盐场,如今根本找不出半点问题来,要说有问题,就是两三年后的事,可以后的事,怎么可能会有人提前知道?”

    他想了这么久,他怎么都想不通这个关节,甚至好几次,他推翻了自己的设想,把一切从头推测。

    但是所有的可能都被他一一排除,剩下这个,最不可能,却也是唯一的答案。

    “所以,傅二娘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够提前知道?”

    傅念君心下大骇,她盯着周毓白的眼睛,觉得这对眸子像一潭深渊,根本望不见底。

    “郡王……是在怀疑我?”

    周毓白偏过头,收敛了气势,“你不用怕,你冒险告诉我江南水患这件大事,让我能够察觉到自己竟有一个如此强大的对手在暗中,我还要谢谢你。我只是,想不通罢了。”

    所以,一定要问问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不会骗自己。

    傅念君垂下眼睛,缓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