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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所言当真?”

    李道姑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当真,自然当真,贵府二娘子吉人天相,大器晚成,如今梦中被神仙指了路,才开心智,难免行事作风有了变化,这是好事,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

    傅梨华气得直咬牙。

    姚氏也不大相信,正想细细盘问几句,傅琨终于到了。

    “这么热闹,在说什么?”

    他一眼就看到了穿着青色道袍的李道姑。

    李道姑十分乖觉地向他请了安。

    傅琨坐下,便道:“因为哪桩事,说与我听听吧。”

    李道姑心里松了口气,便把话又交代了一遍。

    屋里落针可闻。

    片刻后只听傅琨长长地“哦”了一声,便对温言姚氏道:“念君长大自然就懂事些了,她今日还亲自烹了一笼蟹分发给各房,自己一只都未尝,你吃过了吗?”

    姚氏的嘴角微微一僵,只淡笑:“还未曾。”

    傅琨却继续和风细雨地说:“快回去尝尝吧,凉了不好吃。”

    “正是。”姚氏也微笑。

    这就是傅琨的做派!

    他从来不会疾言厉色,永远这般温和,可是话中的尖锐却叫姚氏心苦。

    他的宝贝女儿知道做蟹博众人欢心,她这后娘却还纠缠于她身中邪祟,仿若是她见不得傅念君好似的。

    出门后,姚氏心里有气,连女儿纠缠着要来扯自己的衣裳都觉得不豫。

    她知道女儿要说什么。

    “四姐,娘和你说过了,便是再和你二姐过不去,你也不能去计较,你爹爹永远是帮她的!”

    傅梨华站在原地,被这句话震住了,只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甘心……

    一样都是嫡女,为什么爹爹就只喜欢傅念君?

    凭什么?

    傅琨扣了扣傅念君的槅扇,傅念君探出头来甜甜地喊了一声:“爹爹。”

    傅琨叹息着摇头,“鬼精鬼精的丫头,叫我给你撑腰,自己却躲着不露面。”

    傅念君的话在嘴里盘了盘,说出了叫傅琨觉得无比窝心的一席话:

    “母亲待我是真的很好,她既是我姨母,又是我继母,这些年都是她照料我,我怎么会不感激呢?而我又确实惹了她生气,心里怕的紧,可我只是想通了,并不是中邪呀,要是叫人听了传出去多难听啊,我不舍得正面顶撞母亲,只好叫爹爹来替我撑场面了,谁让您吃了我的蟹酿橙呢。”

    正文 第10章 大宋美男册

    看着女儿俏皮无心机的模样,傅琨弯了弯嘴角。

    她确实变聪明了,却又不是那般见不得人的小聪明。

    “我倒不信什么神仙指路的。”他说着,傅念君心里“咯噔”一下,却又听他继续:

    “是你娘在冥冥之中保佑你啊。”

    傅念君点点头,也红着眼眶:“前几天阿娘总是给我托梦,叫我好好侍候爹爹,再不能给您添麻烦了。”

    傅琨心中一热,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好。”

    他顿了顿,“你母亲让你禁足,也解了吧,爹爹知道你闲不住。”

    傅念君捏着傅琨衣裳的一角,“谢谢爹爹,您真好。”

    傅琨笑叹:“爹爹要回去忙公事了,你呀,两只螃蟹就敢驱使自己的父亲。”

    傅念君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傅琨走后,傅念君却一人坐在桌前发呆,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世上哪里没有算计呢?

    她算计起傅琨来也是毫不手软。

    傅念君习惯在心情郁结的时候写几个字,两个丫头帮她把笔墨纸砚铺开,她落笔就学着适才傅琨的行书写了一遍苏子美的《水调歌头》。

    看看还是差了几分神韵。

    芳竹和仪兰就算不懂文墨,却也看得目瞪口呆。

    等到她们把“她”从前写的字拿出来时,傅念君才明白她们的惊讶从何而来。

    “这都是我写的?”

    纸上的字有形无骨,一看便是没有下过功夫,学柳体,刚摹了个样子,就去学颜体,写了几日又学飞白,便是没一样写好的。

    芳竹点点头,“娘子您最怕写字了,经常说什么毛笔不好用,要用……什么笔……”

    “千笔!”仪兰补充:“好像是叫做‘千笔’来的,是一千只笔的意思吗?”

    傅念君听也没听过那种笔,只觉得原主十分古怪,“书呢?把我跟着先生学过的书都拿来我瞧瞧。”

    她把傅饶华学过的书都拿来翻了一遍,书页上的注释写的乱七八糟,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字,再看她写的诗文,文章便是不堪入目,诗词倒有几首绝妙的,可风格迥异,只是恐怕傅琨自己都晓得这不是他女儿能写出来的。

    毕竟她连诗集都没读完几本。

    傅念君叹了口气,再瞧见一叠画纸,让她这般修养也差点背过气去。

    画不是花鸟工笔,更不是墨戏风俗,而都是年轻男子的画像,傅饶华把它们装订成册,毫不忌讳地提了“大宋美男册”五个字。

    看纸张侧边泛黄的痕迹,想来是常常翻阅。

    “这都是娘子那时候出重金央街上那些鬻画求生的书生画的……”仪兰红着脸道。

    不然谁能做这样的事,也太丢脸了。

    “是啊,”芳竹点头附和道:“娘子还说这是什么‘商鸡’来着,说要卖去市面上,能赚钱,不过商鸡是什么鸡啊?”

    她一直就没弄明白过。

    “别提这个。”仪兰忙拉了拉芳竹,“你忘了后来娘子又被罚去跪祠堂吗?”

    这个傅饶华的荒唐真够突破傅念君想象的。

    幸好她才十四岁,还没有太来得及做更多惊世骇俗的事,不然这么放任下去,还不知要给外头添多少笑柄。

    “都拿去烧了吧。”傅念君推推眼前的书稿纸张。

    从今往后,傅饶华的一切,都要了断地干干净净,这些荒唐,都是过去了。

    “哦。”芳竹抱着那“大宋美男册”就要下去。

    “等等。”傅念君转了念头,按住那叠纸,“这个我再看一下。”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