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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难忍住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那门课?”苏至清有些意外,“那实在是有点可惜……我听周老师提起过你,他好像对你还挺满意的,你小测验的成绩不是也很好吗?”

    他本欲解释,话到嘴边却又不想提起这些事了,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情绪低落究竟是因为心疼那些退课费,还是旁的原因。他刻意忍住没有去想他临走时周凌钧的眼神,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回答:“唉,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反正大四上还能选别的专业选修课,其他的学分修满了,读起来也轻松一点。”

    苏至清本想再劝他几句,但最终却也只是点了点头:“算了……你这小子,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你和他们几个情况不一样……凭你的成绩,退了这门课,明年应该也能顺利毕业的,你自己安排好了就好。”

    “他们?”

    苏至清叹了口气,“是啊……今天过来就是特意来找他们谈话的,我们班有几个学生绩点太低,再这样下去恐怕拿不到学位证,所以想听听他们有什么打算……对了,张俊超最近是不是都没来上课?”

    听苏至清这么一说,他才想起自己确实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个课友了。“没有,他家离学校近,这几周基本都住在家里,只有上课的时候能碰到,但昨天的公司财务学他没有来,这个星期也没有看到他……”他努力回忆着这几天发生过的事情,“老张怎么了?他应该能毕业吧?”

    “毕业不毕业还是次要的……”他看到苏至清眉头紧锁,“我今天下午接到了电话,对方是来要挟的,张俊超……借了高利贷的钱。”

    “什么?”舒扬怔住了,“他……他要那些钱干什么?”

    “我一开始也很奇怪,就联系了他妈妈了解情况,聊了很久,她终于告诉我是因为江冉的事情……”苏至清摇头叹息,“江冉那笔资金是替好几个人代管的,其中也包括张俊超,张俊超透支信用卡拿了一笔钱,事情出了以后,他为了把那笔钱还上,就不断借新还旧……他妈妈也是在对方联系了她之后才知道的。”

    从苏至清口中,他得知在对方在挂断那通颇具威胁意味的电话后立刻联系了张俊超的母亲。一接到来自学校的电话,那个一辈子本本分分的中年女人便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哀求学校不要开除她儿子,她会想方设法把那笔钱还上。然而,以张家的承受能力,那笔钱无疑是个不小的数字。

    “他最近都没有来上课,他妈妈是个老实人,以为儿子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在电话里始终要求我不要去报警……”苏至清说,“我今天没能说服她,准备明天去张俊超家找他妈妈谈谈,和她解释清楚这件事。”

    第九章

    屏幕上的内容已经停滞了许久,那一页ppt却始终没有做完。自习室里的灯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伴随着一阵翻椅子的声音——晚饭的时间到了,而这意味着舒扬又度过了一个毫无进展的下午。

    或许是因为一下子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原因,昨夜里他翻来覆去了很久,直到天亮才勉强睡着,连带着一整天都毫无精神。若不是抱着一丝希望,他或许会翘了今天早上的课——然而,结局却并不如人愿。

    ——今天老张也没有来上课……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那个盼了许久的回复却依然没有出现。昨晚从苏至清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他也曾尝试过给张俊超留言发信息,但最终都落了个石沉大海的境地。他猜想张俊超或许不好意思和他多聊这件事,毕竟,若说熟稔程度,一贯热心的程峰和张俊超走得要比他近得多。然而,或许是因为他想要借机忘记些别的什么,抑或者是因为这件事和江冉的事情如此相像,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比以往都格外地上心。

    他关了ppt,却无意间瞥到了桌面上那个文件夹——“老板是个死变态”。

    一开始那确实是他用来吐槽周凌钧的,但久而久之,那句话倒也渐渐没了挪揄的意味,反倒是多了几分和熟悉之人调侃的意思。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心里颇不是滋味,点上那个文件夹就想要把内容全部删除掉,正在这时,桌板突然震动了起来——压在书本下的手机恰在此时响了。

    那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本想直接挂掉,想到张俊超可能用别的手机联系他,又接了电话:“喂?”

    “扬哥……你……你有事吗?我……我对不起你……”

    电话那头传来张俊超颤抖的声音,声音中明明白白流露出的恐惧顿时让他觉得脊背发凉,他草草把东西拢进包里,从自习室后门走了出去,一边压低了声音问:“你管我有没有事呢……你小子在哪?你给我说清楚点,到底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张俊超没有说话,但他依稀听到那头响起了一声恶狠狠的恐吓。他察觉到事情不对,连忙问道:“你在哪里?”

    “我去……我去找他们了……他们威胁我妈,我妈心脏不好,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我……我没有办法……”

    “你猪脑子啊!你去找他们能有什么用!”他气得骂道,“现在呢?你现在人在哪里?”

    “现在……他们说……让我……让我联系你……说打了这通电话就……就让我回去……我……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用……”

    那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竟带上了些许哭腔。或许是对方已经厌烦了这样磨磨蹭蹭的对话,一阵沉寂之后,听筒中突然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喂?舒同学?”

    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腿脚之上,握着手机的掌心已经渗出了汗珠,但他嘴上却还是佯装镇定地吼了回去:“谁是你同学!有话快说!”

    或许是为了给盈满心头的紧张和恐惧找一个发泄的出口,他那句回应暴躁得近乎歇斯底里,电话那头的人吃准了他的心思,反倒好整以暇起来:“好,舒同学够爽气……你同学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天之骄子,社会栋梁,我们不想为难他,但他欠了我们老板二十四万还不出来,还上门闹事……要是没点表示,以后我们很难在道上混饭吃啊。”

    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不已,他压抑住内心的紧张,用尽量沉着的语气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还不出这笔钱,你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他……你是不是在替你们学校一个叫周凌钧的老师做项目?”

    他不清楚对方的用意,但在这种时候,撇清关系总是上策:“以前是,但我现在已经不做了。”

    “哦?不做了?”对方听到这个回答却没有太多的失望,“但是你这里还留了一部分当时的数据,对吗?”

    他瞬间想起了自己曾经签过字的那份保密协议,心知对方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