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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冷,你快把手缩回去,别冻手。”

    白水听了也没有松开一直把着卢鱼后腰的手,就算手指冻得发红他也乐得自在。

    到了家的二人,开始收拾这半日来在集市上买回来的东西,白水把自家哞哞牵回了牛圈,正欲关门的时候,米婶子穿着大花色夹袄出现在白水面前。

    看对面这米婶子的态度,明显是要进屋坐一坐的架势,白水没在说什么,把米婶子请进了屋里。

    进了屋米婶子就把双手插进袖管里,打着哆嗦说,“你们俩是多久没在屋里了?这屋子怎么这么冷?”

    “我和卢鱼去买年货了,从早上这屋子就没生火,婶子你和卢鱼先坐坐,我去给家里的炉子引着了,就能热乎不少。”

    白水小跑着去了厨房,看着坐在卢鱼对面和卢鱼说话的米婶子,白水无奈笑笑,这是什么风把这万事通又吹了过来。

    自从把炉子用桦树皮点着了,这厨房就开始热乎了起来,白水看着眼看就到了吃晚饭的档口,索性煮了一锅大骨汤,醒着一团面,便去了卢鱼所在的堂屋。

    这刚一进屋,白水就听着米氏的大嗓门子,“哎,这王招娣如今也是恶有恶报,她坑害你们家这么多年,也该让她尝尝苦头咯。”

    米氏见卢鱼未说话,又靠近卢鱼轻声说道,“你是不知道卢大家如今是有多乱哦。”

    白水听到这不由地走近,从米婶子说的话里,知道了这爱孙如命的钱氏一听自家亲孙卢大虎也跟这王招娣入了牢狱,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昏了过去,而丢了媳妇和儿子的卢大,一边照顾自己的娘亲,一边还要想法子去托关系把卢大虎从牢狱中捞出来,忙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婶子喝口热茶,刚烧的水。”白水提着水壶给卢鱼和米婶子一人倒了一杯热茶,尔后继续坐在凳子上听米氏说着这几家的事情,同时也不禁感叹这上午在镇上发生的事情,如今已经在荆川被传得世人皆知,果真人的嘴才是传播速度最广的媒介。

    米婶子说了几句,啪地一下拍着自己的大腿,面带不屑地轻哼了几声,复又对卢鱼和白水说,“还有一家和卢大家一样惨的人家,你们猜是谁家?”

    第48章

    白水和卢鱼面面相觑, 米婶子见了嘿嘿一笑,又接着说,“那就是咱们村长, 也就是卢鱼的舅舅家啊, 让这张氏平时和王招娣一个鼻孔出气。”

    如今这荆川的村长夫人张氏,与自己的好姐妹王招娣一同入狱的事情已经在荆川传的人尽皆知, 而这村长顾铁成也是在一下午之间奔走于各个有权有势人家的家里,为自己的妻子张氏开脱罪名, 忙得已经忘了其他事情。

    “看来这两家过年要热闹了。”白水仍是不以为然地说着, 仿佛整件事情与他无关似的。

    谈话中间, 白水去厨房把面条抻了出来,端着饭食再到堂屋的时候,米氏已经不在了。

    “米婶子呢?”白水把一大锅面放在了饭桌上。

    “米婶子说天色太晚, 不宜久留,便离开了。”卢鱼上前接过白水手里的碗筷。

    白水叹了口气,“还想着她会一起吃的,我就多抻了些面条。”

    卢鱼向来对白水的一切都特别敏感, 如今白水一个叹气,更是让他那白嫩的耳朵动了动,遂即说道, “不用担心,就算米婶子不在,你的面条也都不会浪费。”

    白水听着卢鱼那吃货发自内心的心声,忍不住宠溺一笑, “你可别吃坏自己。”

    卢鱼听着果断摇头,带着吃货的骄傲笑笑,“我只听说过饿死的,却从来没听说过谁吃撑死的。”

    当天晚上,卢鱼就吃多了,折磨白水与他大半夜在自家屋里来回溜达。

    “你看我说没说过,让你少吃点,你还说撑不死。”白水给卢鱼熬了一些强健脾胃消化食儿的糖水,一边看着卢鱼吸溜吸溜地喝着,一边气着自己为什么不拦住这贪吃的卢鱼。

    只听卢鱼喝完糖水后,打了一个无比舒缓的嗝,躺在贵妃椅上不再动弹,像一只晒太阳的小懒猪,白水看了当真不知该怎么办。

    苦笑着,如果数落这呆鱼吧,这呆鱼一定会伤心,自己也会跟着更加伤心,但如果不教导教导,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以后吃不了的东西就扔掉,别逞强。”白水拿了个椅子摆在卢鱼的贵妃椅前,隔着小毛毯给卢鱼揉肚子。

    卢鱼这厢一听就不开心了,从贵妃椅上弹坐起来,一双眼睛在烛火的映衬下仿佛两颗无价的宝石“你做的东西都那么好吃怎么舍得扔掉。

    白水听着听了卢鱼的反驳,一时间不知该怎么作答,只知道心脏跳乱了节奏,慌乱中在心里记下以后要少做些饭菜,免得把卢鱼吃坏了。

    白水抱着卢鱼睡了一整晚,早上起床的时候,整个手臂都僵硬着,看着自家鱼安然的睡相,放低音量穿上衣服去了厨房。

    这一天注定是不让人安静度过的,一大早,就有人拜访了白水家,来的人完全出乎白水的意料。

    钱氏在卢莲花的搀扶下,猫着腰拄着拐杖,抬头看向开门的白水,咧着嘴讨好地笑了一声,用着无比苍老的声音冲着白水说道,“我的孙子卢鱼在吗?这么久了我也没来看看他。”

    钱氏的腰比以前要弯上许多,本来沟壑纵横的脸上有了更多细小的纹路,本是花白的头发,也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亮白的银丝,往日穿的皮毛夹袄也换做了平常老太太穿的样式。

    “这孩子是我对不住他,我想在我弥留之际还能让他体会到奶奶的温暖。”说完这句话钱氏开始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便与孙女卢莲花往院子里进。

    钱氏厚颜无耻的笑容以及那令人作呕的言语,让白水脸上毫无笑意,拦住了面前那两个人正要往院子里跨的动作。

    白水冷着脸说道,“卢鱼在睡觉,有什么事吗?”

    “喂,我奶奶病刚好,你看不出来吗?她来找卢鱼你凭什么拦着她。”卢莲花眼圈泛红,说起话来却还是那么冲。

    如今的卢莲花已经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脸色黑得可怕,粗布麻衣的她却没有让自己抛开那往日富家小姐的架子,挺直的脖子扬着下巴的高傲模样,让忍不住唏嘘。

    白水听了嗤笑不已,好似听了一个无比搞笑的笑话,“就凭这是我家,你们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进我家门?”

    钱氏用拐杖敲击着地面,用着往日不曾有的慈祥语气说道,“你们别吵了,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半个孙子,莲花也就是你的妹妹,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们把卢鱼卖到我白家的,卢鱼早在那一刻就没了所谓的奶奶和所谓的堂姐。”

    听完白水的冷言冷语,钱氏没有想往日那样撒泼胡闹,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