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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酒是今早刚从法国酒窖运过来的。大家尽管品尝,不必客气。当然,该怎么玩还怎么玩,不用拘谨。”齐洺桓说了这番话,几个宾客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去尝一尝齐家酒窖的葡萄酒。

    人群在散开的时候,赵望卿终于瞧了萧盛瑄一眼。紧接着,齐洺桓走上前去,搭着赵望卿的肩膀,“聊一聊?”

    赵望卿没回答,面无表情地跟着他走到了边上去。

    瞬间,就剩萧盛瑄和这位大寿星。萧盛瑄应付不了齐茗云这样的人,朝她扯了个微笑,随即转身走去了阳台。

    远离了室内喧嚣,萧盛瑄的心才稍平静了一些。麻麻的痛感,在被凉风吹过之后,也顷刻化作了虚无。

    齐茗云跟出来,站在他旁边,手拖着脖子上挂着的那块海洋色的珠宝:“好看吗?”

    他瞥了一眼,语气淡漠:“珠宝我不太会看。”

    这份淡漠,在齐茗云耳中听来,总觉充满了敌意。或者说准确点,是带着醋味的敌意。

    “你说我如果把这条项链送给你那位朋友,她会喜欢吗?”

    萧盛瑄眼睛瞪了瞪,“这是……这是你未婚夫送给你的,你怎么能转手送给其他人?”

    “这是赵望卿答应给我的好处。”齐茗云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不像在说笑,“他想解除婚约,要我也跟家里人提,所以就给了我这样的好处。”

    “……”萧盛瑄眼中闪过奇异的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嘴唇紧闭,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齐茗云故意问道:“你很惊讶?你猜,他这是为了谁?”

    “……”他仍旧沉默。爱为谁为谁,和他没多大关系。赵望卿的心又岂是常人能猜透的,脑子热起来,做出来的极端事总能叫人瞠目结舌。冷静了之后,又能一刀一刀,往人身上捅得又狠又果断。

    下意识和齐茗云回头,透过人群,看见一场话还没谈完的齐赵二人。齐洺桓靠在赵望卿耳边,悄声讲了几句话,随后一声嗤笑,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走了。赵望卿脸色就像裹上了冰霜,看他背影时的眼神像要杀人。

    齐茗云倒是看得很过瘾:“我哥就是这样,总爱表现出那种,‘我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一声轻微的笑声从萧盛瑄的喉底发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齐洺桓在客厅里没找到萧盛瑄,转身上了楼。

    齐茗云看在眼里,居然觉得有那么几分温情:“其实我刚刚不该和你说那些,这样太对不起我大哥了。”

    “为什么这么说?”这点,萧盛瑄是真的不明白。

    她感到不可思议,瞪大眼睛看着他:“你都没发现吗?我大哥明显喜欢你。”

    “你别乱说!”萧盛瑄即刻做出了反驳,脸瞬间涨红。

    齐茗云捂着自己的嘴唇:“哦对不起,我说错了,他明显想上你。”

    “你……”萧盛瑄噎了一口气。正想扼杀她这可怕的思想,赵望卿的出现却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不知是否身处背光的原因,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赵望卿,觉得赵望卿的表情比方才还阴沉得可怕。

    看到走到面前来的人,萧盛瑄那两条眉毛当即平缓了下来,神情冷了。齐茗云凑在他身边,没动。阳台一下陷入沉寂,寂静到可以听到屋外虫子的鸣叫。

    赵望卿望着齐茗云,发出冰冷的客气:“你能不能离开一下?”和刚才送她礼物时,完全是两个神态,两个态度。

    “ok!ok!我走。”齐茗云耸了下肩,给了他个白眼,离开了阳台。

    萧盛瑄想跟着她走,手却被顿时赵望卿拉住。

    夜色幽凝,室内的灯光、酒杯交错声、低喧的人声与他们隔了一道门槛、一扇玻璃,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而他们两人之间,一缝之距,却已经隔了一个世界。

    赵望卿问他:“你跟齐洺桓……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萧盛瑄没把手挣开,心情似乎是在某种克制下,不起任何波澜。又像是本来就这么平静。

    “他说……”赵望卿唇瓣动了动,把原来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改道:“你今晚穿他的衣服,颜色还穿得很相近。”

    萧盛瑄无语到笑。距离上次这么近面对这个人,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可跟他一说话,仿佛又能回到对他最切齿的那个时期。

    他回答:“我跟他日久生情,两情相悦,这个解释满意吗?”

    赵望卿默了一会儿,一个极浅的笑浮上他的嘴角,渗着点苦涩:“你还肯气我,证明你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我。”

    “……”萧盛瑄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个话,滞了一滞,甩开他的手,“智障。”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进了客厅,他们又得带回那层隐形的面具,重新扮演起自己的角色。赵望卿只跟了萧盛瑄两步,没有前进了。

    他看着萧盛瑄的背,眼神蕴起了说不出的落寞。眼前的这段距离不远,但他也只能止步于此。

    赵望卿第一次不懂该怎么处理一段感情。他想将自己的爱变得柔软温情,可这样的爱,触不到那个人,不会再得到那个人的回首。但若将爱变得凌厉,那个人又会被再度刺伤,逃到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似乎是第一次拥有爱情,原来爱情的滋味是酸中带甜,苦中带刺的。这样的一杯饮料,喝下去一点也不好受,刺拔不出来,酸和苦消除不去。可纵是如此,为了那仅有的一点甜,他也依旧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萧盛瑄上楼去找齐洺桓,赵望卿感到胸口闷了一闷,脚步要跟上去。这个时候,齐茗云上来勾住他的手臂,脸上是甜美的微笑,警告的话语从笑弯了唇角挤出来:“大家都在看着呢,在我们的关系结束之前,你也控制一下自己。”

    斜眸环望四周,一些宾客的目光果真时刻牢牢地落在他们身上。他吸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未动,心脏好似空去了一块。

    上到二楼,萧盛瑄正好碰见齐洺桓从房间里出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齐洺桓眉头微微一蹙,不解地问:“你在二楼?我刚刚上来怎么没找到你?”

    “我现在才上来的,也是上来找你。”萧盛瑄找了这个借口,掩盖自己只是想躲避赵望卿的事实。

    听到那句“也是上来找你的”,齐洺桓露出了个欣然的笑容,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眼前的人,说:“你落在房间里的手表。”

    萧盛瑄愣了愣,把手表接了过来。

    原来他真有东西落在这里……

    看着萧盛瑄把手表戴回手腕上,齐洺桓问他:“下去吗?”

    “再待一会儿吧,我想抽根烟。”他好不容易才能喘口气,当然不会想那么快再下去受刑。无论现在的他对赵望卿抱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