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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萧盛瑄的行踪,赵望卿都会觉得心慌。总是害怕这样的不知道,会一直不知道。

    他几乎忘记了现在是在餐桌上和姐姐共餐,起身便走到窗户边联系小叶,叫小叶尽快查到萧盛瑄在哪,如果他有什么困难,能帮他摆平的事情也尽量帮他摆平,但是别让他知道。

    交代完了这些事情,赵望卿还没回过魂来,怔怔地望着手机出神。

    餐桌上的赵诗羊眉头越蹙越紧,忍不住问他:“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公司的事情很多吗?”

    赵望卿看也没看她,敷衍地答了一句:“还行,一些小事情。”

    他这样冷冷淡淡的态度,让赵诗羊这个自认为是他最亲近的姐姐而感到很不舒服:“你以前经常跟姐姐撒娇的,为什么从国外回来后,跟姐姐疏远了这么多了?”

    赵望卿侧过头来,看着她,扯出了一缕像以前一样轻松的微笑,“我长大了嘛。”

    赵诗羊是个再细心不过的人,自己的弟弟发生了变化,她不可能会丝毫未察觉。

    她这个弟弟她是知道的,虽然表面上有时候挺不正经的,可从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野心足,手段利落,从来不需要他人的教导和操心,比他大哥不知好多少倍。但是最近回来,见他不是时常心情烦躁,就是时不时的出神,再不然就是忽然消失不见。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会有挂在心上的事情。她想尝试着探出这个弟弟的心事,可又知道,他一定会以几句顽皮话带过去,一句实话都不会说。

    萧盛瑄那几天不敢再奢侈得去住酒店,选择去住青年旅馆。八人间,男女混住。住在同一间内有几个人很快熟络一起,坐在床铺上一边抽烟一边打牌,时不时聊几句骚。萧盛瑄近几日休息得早,却总被他们吵得睡不上几次安稳觉。

    直接拒绝了季明洸的推荐信,工作显然不再好找。过后没两天,温祈给他发来消息,说她现在在上海,上海有很多做跟产品设计有关的公司,尤其缺萧盛瑄这种人才,很适合他来发展。

    萧盛瑄觉得,既然一个地方已没有待下去的理由,那么就是时候该走了。自己还年轻,经得起换地方、换环境。想罢就订了车票,次日一早去北站坐动车前往上海。

    到了上海,温祈已经帮他问好了房子,头几天又抽空出来带他熟悉环境,向他介绍了几个设计相关行业的公司。除非追求高品牌的大公司会有一定难易度,不然以他的能力,在这些公司中找到工作绰绰有余。

    奇怪的是,他的信息才刚放到网上,很快就有两三个品牌公司给他发消息要他去面试。他在吃惊之余亦有点疑惑,回想起几天来每次碰到困难,障碍总能很快自动消除,竟觉得像是谁在背后暗暗动作。只是他也没太往这方面细想。

    萧盛瑄没有回应这些公司的信息,有了上一次的工作经历,他这次委实不敢马虎。他想,不如就好好设计出一个产品来,找一个可以好好发展的大公司。

    赵望卿知道了萧盛瑄去上海的消息,当即一通电话飞到了待在上海的sing那边去。

    那边的人才刚“喂”了一声,他就即刻说道:“他现在去了上海,你看着办。”

    sing怔愣半会儿,立马就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在赵望卿没挂掉之前,sing连忙问:“不是……为什么是我呀?你找几个人看着他不就好了么。”

    “他不喜欢有人监视他。你很好,你和他见过,去和他套套近乎。”赵望卿说完了这番话就挂断了电话。

    sing苦巴着一张脸对手机骂了声:“fuck...”

    他觉得赵望卿这个人真可怕。自己从来不动声色,却会让身边的人都变成他的眼睛。一切看着好像已经和他无关了,却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在没到不得已的时刻,赵望卿不会把人逼得太紧。逼得太紧了,就会说没就没了。对一件想掌控的事物,他喜欢像钓鱼一样收收放放,并且从未失手过。可惜他至今仍参不透,感情与猎物,向来都是两码事。

    萧盛瑄在准备重新找工作的这段期间,闲时不再像之前那样,一郁闷就跑去泡咖啡厅或是酒吧,而是出门就带着本书,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一看。刚回国时在飞机上向那位陌生人借的英文版哈利波特还没看完,这几天又拿出来看,竟觉后面的故事实在吸引人。

    碰到sing的那天是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萧盛瑄没认出他来。他把头发染黑了,也没戴粉色的美瞳,也没穿粉色的衣服,竟像一个正常的亚洲人出现在他面前。

    他自认为和这个人不仅不熟,而且根本从来没说上过一句话。可这个人居然能笑得一脸自然地上来和他打招呼。

    萧盛瑄觉得不理人家又不太好,淡淡地回应了两句。sing一见眼前人理他,倒是聊得挺起兴,话没来得及在脑子里过滤一遍,就蹦了出来:“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和kingsley在一起。”

    一提起这件事情,萧盛瑄的神情便冷了下去。

    sing马上捂住嘴说:“抱歉,是我说错话了。哎,你别这么看我啊,摊上赵望卿这样的人,我也很替你可怜的好吗。可这不能怪我啊,我虽然和他是朋友,但我可从没让他去耍你啊。这事儿,要怪你还得去怪那个……那个叫什么风的。”

    萧盛瑄似笑非笑地讽刺了一句:“你既然会说他是这样的人,还跟他这么要好,看来林先生的择友不含标准的啊。”

    萧盛瑄自觉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说这种话很失礼,但一想到赵望卿,什么失不失礼的,就没法放在心上。

    sing尴尬地笑了两声,解释说:“他人虽然挺没心没肺又挺狠,但当年,对我还是不错的。当初我在我们学校里太弱了,经常被欺负,都是他为我出的头。”

    “这关我什么事。”萧盛瑄冷漠地回了一句。他不会承认,听到这些话,他在内心深处,有那一瞬间产生出了一丝妒意,也有一丝受伤。因为他忽然发现,原来赵望卿是会懂得对人好的,只是不对他好。

    提赵望卿一提得多,萧盛瑄对sing连那仅存的客气都失去了,没想理他就打算继续往前走。

    sing牢牢跟在他旁边,嚷着:“咱们好歹都是加拿大留学回来的,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同学了,你别对我这么冷漠嘛。”

    “我跟你不熟。”

    “不熟,了解一下就熟了啊。”

    “我也没时间去了解你。”

    “现在这个时间不就是时间嘛!”sing又一下子跳到了他面前,面对着他,倒着走路,进入了一种几近偏执的疯狂套近乎模式:“我是学化学系的,同时也考了物理系硕士学位,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