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会接受他,无非是贪图性.事上的欢娱,与情感丝毫无关。他所生气的、所不能忍的,不过是赵望卿欺骗他,拿他当消遣的玩物。
一回到家里,他就开始收拾衣物行李。这地方赵望卿是个正儿八经交房租的租客,房租撂了一沓又以沓,他不能赶人,可也没办法再和这个人待。
他现在满腔的气愤,那团被点燃了的火,一下子窜上了心间,烧上了脑。这股怒火,包含了他被欺骗、被当作笑话、被无关紧要的同学看尽了丑态。
让他这么难堪的是赵望卿,他一点也不想面对赵望卿这个虚伪的人,只想搬了行李就走,搬去公司的员工宿舍也好、学校里的宿舍也好、临时找个酒店也好,反正就是不想再和赵望卿再面对一分一秒。
行李收拾到一半,赵望卿就回来了。
赵望卿刚结束了学校的演讲就匆忙赶回家,一进门就像往常一样,喊着一声声好听的“学长”,从玄关喊进萧盛瑄的房间里,兴奋地跟萧盛瑄说着他今天在学校里趣事。
萧盛瑄头不抬一下,看也不看他一眼,胡乱地将衣服、物品往行李箱里塞。
“学长,你怎么都不理我啊?”赵望卿走上前去,瞥了一眼床上敞开的行李箱和里面满满的衣物,表情登时就变了。他抓住了萧盛瑄的手臂:“你在收拾东西,你要去哪?”
萧盛瑄甩开了他的手,一把抓起了他的领子,气红了眼眶,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和彭风打的那个赌,赢得痛快吧?”
听到这话,赵望卿顿时怔住,瞪大了眼睛,话语声一下子凝固在了微启着的唇中。
“你拿我当什么东西?”萧盛瑄用力地将他推开,力气之大,使得赵望卿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萧盛瑄收拾好了行李,拉着行李箱就要出门。
这个温柔乡就是一场幻境,被残忍地挑破了表象,内里流露出恶心肮脏的实质,就不再是他该继续停留的地方。
“学长……”赵望卿上前两步,再度拉住了萧盛瑄的手。
萧盛瑄嫌恶地甩开,骂了声:“滚。”
似是因为他骂的那声“滚”,出了屋门后,赵望卿就没再跟出来了。萧盛瑄开着车掉头就走,一秒也没多犹豫。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条件并不算好,比自己之前住的地方更是要差太多。时而断电、时而停水、去一趟学校路程遥远,麻烦得要死。一件件更繁琐的事情挤来,倒是挤掉萧盛瑄对赵望卿的那些怒气。
这一个礼拜,他只埋头工作,其余事情不愿再去想,任时间冲刷抹淡。
夜晚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就会开始思考,自己本身就该是个直男,之前和赵望卿那不明不白的关系本来就是错误的。现在正好,能和赵望卿断得一干二净,把那段浑噩的记忆彻底抹去。
这么想的话,心情就会好受得多。
周六那天,萧盛瑄回原来住的地方拿东西。门一转开,赵望卿就跑到了跟前来。
“学长,你回来了?”沉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哑,既有点像没睡过,又有点像哭过。
“我只是回来拿东西的。”
萧盛瑄没有去看赵望卿的脸,他不想关心这个人最近过得怎么样、长成什么样、是瘦还是胖。只要收起任何微小的关心,那些多余的纠缠就能少去一大半。
赵望卿一路跟着萧盛瑄走进房间,挡在了他面前,“这些天没给你打电话,就是想等你冷静下来了,能够好好听我解释。”
“让开。”萧盛瑄无情地把赵望卿推开,径直走向柜子收东西。对于赵望卿口中的解释,他一点都不关心。
赵望卿站在了他身后,看着只顾着收东西的他,吸了吸气,将想好的话一口气说出:“我承认,我之前跟彭风打过那种无聊的赌,那时只是贪图一时的好玩,呈口舌之快而已。但是自从和你相处了之后,我就渐渐喜欢上你了,早就不记得有什么赌了。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对我这么好……”
“我对谁都这么好,你不是特例。”只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萧盛瑄才转过身,看向赵望卿的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说这句话是认真的,不是随口一说的气话。
赵望卿定定地看着他,眼波颤动,这双眼睛依旧风流无边,只是带着赤红的血丝,再也看不见曾经的明亮。
他似是不相信,声音一下子低沉了许多:“学长,你明明说过,你只会对我一个人好的。”
曾经萧盛瑄的一句话,他可以成为特例,可如今萧盛瑄的一句话,仍能够把这个特例收回。
“这种话怎么能当真呢。”萧盛瑄冷冷一笑,“只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你不要太天真了,这种事情,只有我不想玩,没有我玩不起的!”
赵望卿脸色一白,抿紧的唇瓣半晌方又挤出了一句无力的话:“……你至于把我们的关系说成这样吗?”
什么骗不骗,玩不玩。合着之前欢愉的时光全是假的,都是用谎言堆砌出来的假象,连值得回味的价值都没有。
“难道不是这样吗?赵望卿,我们可从来没在一起过。你如果硬要理清楚我们之前的关系,那么我可以告诉你,那对你来说是场游戏,对我来说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但现在我腻了,恶心了,想结束了。”
萧盛瑄说完这番话,胸口不由一闷,因微带急促的喘息而一起一伏。
这些话萧盛瑄想了很多天,他唯有将自己的看法扭曲至此,才能够使他在这段被蒙骗的关系中,显得不那么狼狈。
他将视线从赵望卿的那双眼睛上移开,好似生怕那双眼睛会再落下一滴泪。转身离去,身后的赵望卿声音虚弱地说出了一句:“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只是这句话声音太小,不知道萧盛瑄究竟有没有听到。
晚上艾文奇打电话来约萧盛瑄去酒吧,说上次那个下午茶没喝成,这次就一起聚一聚喝个酒。
萧盛瑄正巧做完了工作,闲得无事,心情也挺烦,于是就答应了。约好了时间,艾文奇就开着车来接他。
艾文奇是现在唯一一个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和他出去喝酒,也不必强颜欢笑,不必装得日子过得有多轻松。
两个人在吧台一人点了一杯鸡尾酒,艾文奇花式讲着一些不好笑的笑话,很识趣地只字不提那天的事情。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艾文奇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萧,有什么不开心的情绪,不妨宣泄出来,你老喜欢这么憋着,会憋出病的。”
“我没什么不开心的,就是一些破事太多了,堆着烦。”
“你这个人啊,就是对什么事情都太在意,还喜欢把情绪都憋在心里,才会过得这么辛苦。其实有时候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