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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来。”

    李令月心思电转,压低声音,“英娘,你想用一盆兰花去争茶花花王?”

    裴英娘点点头。

    李令月眼珠骨碌碌直转,一拍手掌,嫣然笑道:“好!咱们一定能赢!”

    宴席过后开始斗花。

    各人将选中的茶花送到庭前,一一论述其不凡之处,请众人品评,然后选出其中花朵最绚丽,姿态最雍容的一朵,评为花王。

    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等半夏把一盆平平无奇的兰花摆到红木香几上,回廊里静了一瞬,然后响起一片哄然大笑。

    “那是哪家使女?好生有趣。”

    “谁眼神不好?把兰花当成茶花送上来了?快撤下去!”

    半夏面色如常,屹立不动。

    众人笑了一阵,慢慢觉出不对味来。

    这时,房家的婢女快步走到房家长媳身边,“娘子,相王妃的使女坚持说,那是一盆茶花。”

    房家长媳眉头紧皱,茶花和兰花一点都不像,不懂花道的人也能一眼看出红木香几上的是一盆兰花——还是一盆蔫蔫的、无精打采的兰花,怎么会是茶花!

    一时之间,席上之人的目光如潮水一般,聚集到裴英娘身上。

    裴英娘从容不迫,手里握着一只白瓷莲花瓣茶盏,慢条斯理呷口茶,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千金大长公主,“姑祖母,您觉得我挑的茶花怎么样?”

    千金大长公主装模作样地细看几眼香几上的兰花,含笑道,“花色娇艳,花形优美,是上品。”

    裴英娘淡淡一笑,接着问秦家夫人。

    秦家夫人亦笑着答:“这株茶花开得很好,香气也好闻。”

    她一个个问过去,余下淮南大长公主,临川公主,皇室宗亲的回答都和千金大长公主的大同小异。

    席间议论纷纷,命妇们脸色变了又变。尤其是这段时日曾背后议论裴英娘的命妇们,更是面色青紫。

    武家人尤为热心,不等裴英娘问,主动开口夸赞庭中的兰花是茶花中的魁首,如何富态,如何美丽,如何难得一见……夸得理直气壮。

    房家长媳冷汗涔涔,吩咐婢女,“去请太子妃!”

    太子妃房氏赶到赏花会上,房家长媳拉住她的手,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焦急道:“怎么办?相王妃肯定是成心来捣乱的!”

    房氏没有心情安慰长嫂,环顾一周,迅速辨别席上各人的立场,轻叹口气。

    和裴英娘站在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大多是这段时间圣人冷落她后,依然和她保持密切联系的世家。

    她隐忍几个月,并非没有依仗,今时今日,圣人是否疼宠她,会影响其他人对她的态度,但动摇不了她的根基。

    房氏曾劝李贤暂且忍耐,不要和武皇后对着干,更不必得罪李旦和裴英娘,可李贤一意孤行。

    他谁都不信任,觉得所有人都会对他不利,他宁愿和那个叫赵道生的户奴倾诉心事,也不肯和她说实话……

    房家长媳揪着帕子,愠怒道:“就这么让相王妃搅和今天的赏花会吗?”

    房氏闭一闭眼睛,按住长嫂,“罢了,相王妃只是闹着玩而已,随她去。”

    今天不让裴英娘出气,以后她还会一直揪着不放,不如把姿态放低一些,由着她闹。

    反正事情传出去,裴英娘只会落一个嚣张跋扈的坏名声。

    太子妃冷眼旁观,命妇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最后评选结果出来,裴英娘挑中的兰花获得花王之称。

    众人满脸堆笑,恭贺她眼光独到。

    裴英娘谦虚几句,莞尔道,“听说太子殿下在前院宴请诸位王公,把这盆茶花送过去,为太子殿下助兴。”

    太子妃面色一僵,正想阻止,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埋伏已久的甲士,端起兰花,二话不说就冲到前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还是短裤短袖,今天下雨了,一天入冬,好冷{{{(>_<)}}}赏不了月亮,还得套厚被子,改盖棉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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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明天一更应该是在晚上,大家早上不用等……

    第158章 一百五十八

    房家前厅花团锦簇,觥筹交错。女眷们赏花斗花, 郎君们也借品评茶花的由头试探彼此。

    正院厅堂焚香悬幔, 山珍海味琳琅满目。舞伎们在前庭翩翩起舞, 丝竹管乐悦耳悠扬,厅内纱帘高卷,帘下高朋满座。

    甲士捧着兰花入席时,李显手中的酒盅翻倒在锦绣长袍上,胸脯一片淋漓酒渍, “阿弟, 那不是你的家仆吗?”

    相王府的家仆来势汹汹,一看就知道是来捣乱的!阿弟莫不是疯了吧?竟然敢搅和太子的宴席?

    李旦淡淡扫李显一眼, “无事,你继续饮酒便是。”

    李显哪还有心思吃酒啊, 左看看,右看看, 悄悄把自己的坐席往旁边挪动几下, 挨着杨驸马坐, 以免等会儿李旦和李贤掐起来时殃及池鱼, 连累他受气。

    “阿弟,不是我不讲义气……”李显缩头缩脑,恨不能把自己藏进案几底下,小声说,“你放心,要是你们俩闹到没法收场, 我偷偷溜出去找人来帮你求情!”

    李旦没理会他。

    李贤手执鎏金舞马纹银壶,正和袁相公的嫡子说笑,听到厅前传来窃窃私语,扭过脸来,瞳孔微微一缩。

    相王府的家仆禀明来意,撂下兰花,抬脚就走。

    席间一片哗然。

    茶花会最后夺魁的花王,怎么是一盆蔫头耷脑的兰花?

    莫名其妙选错就算了,还大咧咧往太子跟前送,挑衅之意,不言自明。

    众人莫名所以,一时竟没人敢吱声。

    乐人们仍旧卖力吹奏管箫,欢快的曲调霎时变得刺耳起来。

    有人悄悄派仆从去后院打探。

    仆从很快折返,压低嗓子说:“这株茶花是相王妃挑中的,夫人、娘子们一致推选这株茶花为今天的魁首花王。”

    席间宾客交头接耳,指鹿为马的典故妇孺皆知,相王妃这是跟太子妃较劲呢,还是故意和太子作对?

    细细一想,房家的宴会是为太子笼络人才,示好朝臣,显示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