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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荣幸,今天就打扰您了。”

    蓝棣原似是不经意地瞄了自家艺人一眼,心道这人真是演得一手好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杨年洪闻言略微点了点头,不可否认的是他对这个青年的第一印象还不错,看着不像现在娱乐罔里的一些年轻人一样心浮气躁,眼里都带着挥不去的浑噩,反而眼神澄澈得很,恰到好处的真诚笑容令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过即使如此,杨年洪还是什么夸奖的场面话也没说,就盯着叶长时看,从他的头发开始一寸寸地看到脚,这种行为其实是不太礼貌的,世叶长时仍旧笔直地站着让他打量。

    他明白很多导演在选角色上都有一种直觉,有时候他们看的就是一个眼缘,譬如那些喜欢去学校挑新人的,准都知道新人演绎经验缺乏,有些甚至专业也不对口,但这都不是问题,只要合了那位导演的眼缘,于外貌上对应了他心中的角色,演技什么的都可以慢慢磨练出来。

    杨年洪盯着叶长时看了大约三十多秒后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转身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叶长时有点茫然地看向蓝棣原,不太清楚他是什么个意思,接着就听到杨年洪站在房间的门口中气十足地说了句:“还傻站在那十什么,过来试戏。”

    叶长时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自己在外貌上应该是合了这位脾气古怪的导演的眼缘了,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蓝棣原拍了拍他的手臂鼓励道:“我就不进去了,别紧张,好好演。”

    叶长时应了一声跟着走进屋子关上了门。

    房间特别宽敞,开着的几盏大灯在角角落落都洒下了明亮的光线,地板是木制的,保护得很好也没有磨损的痕迹,对面就是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能看到走廊外花棚里沾着水珠的花草和正在忙碌地擦着花盆上雨水的妇人。

    靠墙角落摆着许多的器材,屋子右面的一半都被木制的简易舞台占据了,右手边的墙上镶着大面的镜子,周围则是挂上了几幅卷轴画像,杨导打开了正对着舞台的摄像机,坐到了台下的靠背上,对叶长时示意了一下让他站上台,随后问道:“你想试试哪部分?”

    叶长时犹豫了半响,有些难以抉择,杨年洪话中的意思说不准就是在试探自己能否挑出真正能表现容尘性格的片段,当然也许是自己思虑过多了,他可能只是想要给符合自己眼缘的艺人多一些选择权。

    不过其实这时候叶长时更希望让杨年洪能直接指定片段让他去演——果然在某些时候没选择比有选择更好。

    叶长时蹙了蹙眉,小说有关容尘的情节在脑中快速过滤,紧张的时候其实也不一定大脑就会一片空白,此刻他的思绪就运转得比平时更快了:剧情的哪个片段能凸显出容尘的真实性格,其实想想自己在何时不需要挂着面具示人就对了,然而哪怕在面对最亲近的人时他也会有放不下的一些事,只有自己独处的时候所表现出的才是真正的他,可容尘什么时候有独处过,小说中他所有出现的剧情都是以女主的视角去写的……

    叶长时在思考时目光会不由自主的盯着某个方向,他发着愣,杨导也不急,就坐在那看着他发呆。

    两分钟过去了,叶长时原本有些散乱的目光渐渐聚焦在了他一直盯着的那副画像上,就在杨导背后的那面墙上挂着,是一副女子骑马图,这令他想起了小说中女主通过巫师的法器灵魂穿越到两百年前,她在暗夜国的皇宫内看到容尘在书房内欣赏一幅画,而那副画像上的人就是女主自己  这是通过女主的视角看到的画面,可对容尘求说那就是他一个人在书房,是一个人独处。

    想到这点,叶长时瞬间豁然开朗了,他不好意思地对杨导笑了关,说道:“我能借那副画用一用吗?”

    杨年洪转头看向他所指的画卷,稍一思考就反应了过来叶长时的用意,因为这幅画就是他拜托一位擅绘女子人缘的好友按照《暗夜》中暗夜王那副经典的画所特意做出的道具,将来会用于电影拍摄,现在则是暂时挂在这里,他自己有时候也会过来欣赏一番。

    杨年洪点头:“可以。”

    获得允许叶长时快速地走了过去将那副画小心地拿下来,旋即再次走回了摄像机前,远看的时候还没发现,等近距离再观赏,那画上的女子赫然就是按照这部电影己经定下的女主演的脸去描绘的,神色十分灵动,每一个细节不论是发丝还是扬起的飞尘都栩栩如生,她的五官是未施粉黛的样子,却散发着一股子的仙气,简直就像是那位女艺人入了画!

    叶长时对杨年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开始了。

    杨年洪眯了眯眼,在知道这位年轻人要试的片段后他就给这段试镜打了八十分了,当初决定拍摄《暗夜帝国》时他是很犹豫的,这部小说剧情虽然是绕着女主和她周同出现发生的人事去写的,世其实真正想要脱出的人物则是男主,看过小说的读者可以忘记其他情节,但男主出现的剧情却很能遗忘,他太多面了,简直就不像是人世间会有的角色,只能在小说中存活。

    在看书时他也深思过什么样性格的才是真正的容尘,到最后他也没思索明白,可能是小说中心理描写太少,令人无法带入其中,所以也体会不到,直到他打电话去问了正在某片沙漠中旅游的原著作者这个问题,才终丁得到了答案一“我唯一写过的容尘独自一人的情景就是在看画的时候啊。”

    当时杨年洪的第一反应是女主那时候不也在场吗,随后才想到容尘是看不到女主的,便就是他独自一人。

    回忆过后,杨年洪看向了台上的年轻人,虽说已经暗自下了决定真的找不到人选就将角色给他,可其实心中对这个年轻人的演技也不怎么看好,何况他要试的还是一段没有台词动作在文中只有两句话草草概括的场景,实在太难了,就算是他同一位经纪人手下出来的前辈宁枰锋或是即陵都不一定表现得出来。

    才这样想着,然而下一刻,杨年洪的表情就专注了起来,叶长时从进入角色开始站姿和眼神竟在一瞬间都变了,台上之人骤然便成为了那位只有小说中才会存在的人物。

    他站在道具桌子前双腿笔直身姿挺拔,帝王气场在一个人独处时有意收敛,但久处高位所释放出求的气质还是令人无法忽视,即使面部的表情泠然,手中的动作却是很优雅,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放在桌面上,左手握住卷轴的顶端久久不愿放下,像是对待着什么奇珍异宝    他温柔带着留恋的目光在画面上流转,右手两指顺着画中女子的头发开始描绘,却始终与画卷保持着两厘米的距离,似是担心自己的触碰会惊扰了画中人,不知何时,那人的嘴角就扬起了一个小弧度,颜如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