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书生,却给了她全力的保护。
“哦?好大的口气。要是你能耐得住他们几个,我乐呵够了自然放了你们!”冯途晟不屑的冷哼一声,挥挥手几个壮汉立即冲到羽生身边。
出手便是一顿重拳,滴滴沥沥的鲜血顺着羽生的嘴角,在他的脚旁流成一片,未等远流,已结成一片赤红。即便如此,他仍是始终挡着她,没有挪开一步。
“还是个难缠的!给他来点‘舒服’的!”冯途晟冷眼扫了一下,几个壮汉就地拾起了家伙。
啪!骨骼脆裂的声音,羽生的左膝重重的砸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粒粒的滚落,而他愣是吱都没吱一声。
啪!又是一条腿,羽生没撑住,就着脸直接扑倒在雪地上。接着是左胳膊,是胸口......
嘴里涌出的血越来越多,没多久,整个胸口都被浸染成红色。
眼前刺目的殷红晃得她心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狠掐着手指,痛哭着哀求。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只要你答应,我愿意...”
“锦溪!”羽生不容置否的打断了她的话,咬着牙,用唯一未断的胳膊使劲支撑起半副身躯。坚定的屹立在她与冯途晟之间。
之后盯着冯途晟,昂而言。
“继续好了,我还受得住!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像个男人。”冯途晟抬手制止住几个准备继续的壮汉,闲散的走到羽生面前。抹了下嘴角,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
“可惜太天真了。”音未落,尖刀已直插进羽生的心口。
羽生的眉头骤然收紧到一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头扭向身后。
“锦溪......”那是羽生最后一次开口叫她,话还没说完,便带着自责、愧疚的眼神沉重倒地。
.....
一滴泪不自觉的顺着她的眼角滴落,若是根本不存在,这些又算什么?!
抑或根本就是她的一场梦?
梦醒了,自然人去楼空。
如果可能,她倒当真愿意没有他这个人。前世的一切太悲,还不如从未相识。
可是.....
眼泪一再滴滴答答的落个不停,苏锦溪的心里猛然一阵闷痛,捂着胸口,身形不稳的扶向旁边的梧桐。支撑着站起来,靠了半天才缓过些。着手摸着满树的疮痍,再三看了看满地的枯黄,才最终失魂落魄的逃出了院门。
她要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是要试着接受现实,试着忘记他吗?然而这个人早已经凝结成她心底的瘢痕,又怎么可能抹去。
她这一生,大概再也爱不上别人了,她也不想爱了。
第六章 来人
离开隔壁,渐行渐远,直到确信再也看不到刚刚的“那一切”了,她才敢止住步子。
再抬头,已回到了老宅门前。
唯恐被人见到她现在的模样,赶忙用指尖剔去眼角的残泪,闪身躲到了角落。可刚这一躲,眼泪又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心中那种道不出,也不能说的痛楚,再次蜂拥而至。她多想嘶喊一番,可张着口,却不能出任何声音。嘴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苦不堪言。
那一刻,如果没有身边其他的亲人,她倒希望自己从未重生过。
至少可以省下没有羽生的痛苦。
可惜,没有如果,她别无选择.....
默默的抹去眼泪,深吸了不知几口,才强逼着自己稳住了心。又不知过了多久,才终就隐去了伤感的情绪。
再次出现在门前,脸色淡然若水,再没了丝毫起伏。
今生今世,绝不能让仅存的至亲再为她担心了。
至于羽生......
心口猛然被撕裂一般,强咽了口嘴中因咬破而流的鲜血,闭上眼,使劲的摇了摇头。
就,就当做一场散落的梦吧。
这一世,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她珍视的人岁月静好。
可若是再有胆敢加害他们的......
只是一瞬,原本放柔的目光,突然变的戾狠。绷紧的嘴唇再次被深咬了下去。
她,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
“锦溪,你去哪了?”
苏锦溪正想着心事,突然被晕晕沉沉‘游荡’的流清一把抓住。
“我......”苏锦溪的脸色瞬时恢复平常,唯恐流清看到她刚刚的表情,小心的观察着她的反映。心里不断琢磨着若是被问到,当要作何解释。
流清显然没睡醒,揉着眼睛,未等她说完,便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阿~哈,到处找你不到!”说着,边打哈气边拽住她的衣服往里走。压根没注意到她的不同。
“怎么了?”流清要紧不紧,要慢不慢的态度将她弄的摸不着头脑,心里却不知怎的莫名的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不是去江宁府的事。几个自称是苏府的人来接你,非要立刻定下日期带你回去!”流清仍打着哈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成天都是回苏府的事,成天不得消停。如今连个好不容易的懒觉都不让睡了,到底还想不想让人活了!
流清的话让苏锦溪猛地咯噔一下,不及多想,赶忙脱口回问道:“苏府的人?他们的管事是不是一个憨憨胖胖的男人。”说着时,脑中紧紧的绷着弦,心里千求万求,千万别是那人。
她还没有来得及劝的张伯,她还没有来得及带他们离开,若是真是那人,那岂不是一切.....
“你怎么知道是个憨憨胖胖的男人?难道你会未卜先知不成!”流清莫名其妙的看了苏锦溪一眼,心里未当回事,随口调侃的回了过去。
苏锦溪下意识退了两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的是他!
前世她便被此人憨憨的外表所蒙蔽,相信了他的说辞,将烧死张伯的那场火认定为意外。直到她回苏府半年,才偶然得知那火根本就是他们听了大夫人的令,蓄意放的。
大夫人打着唯恐照顾不周的旗号,继而安排了他们过来迎接。实际却是派他们伺机暗害她的,只因当时张伯的死闹的很大,惊的他们不敢再在此地轻举妄动,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