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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就在大郁军营中调遣着他的兵将,不知已经有了多少无故的死伤。

    所有的温文尔雅都消失殆见。

    “狗贼,放我回去!”柏绍冉脸色不善道。他刚刚醒来,药效还没褪去,虚弱不已。

    “怎么,当初的那般意气风发呢?”

    柏绍冉听他语气怪异,心有疑惑,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好生熟悉。

    “你是谁?”对方既没穿着东夷军服,也不想东瀛人矮小的身量。

    那人并未答话,转而道,“这你不需要知道,只要明白我并不是不敢杀你就好。”说着向兰王使了个眼色。

    柏绍冉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方想要干什么他都无法阻止。

    兰王的一个手下拿上来一条深黑色的钢鞭,递给柏绍冉面前看守的人。

    这种钢鞭军营里的人都认识,但却并不常见,因为抽在身上,没人能挨得住十鞭以上。每抽一鞭都是伤筋动骨。

    柏绍冉在看到它的一瞬间竟然松了口气。

    他的将士全都在反贼的手下不知道受着什么样的苦楚,自己却却毫发无伤,心里早就愧疚不已,悔不当初。

    那名看守拿出托盘里的钢鞭,稍微有些费力,正要往他身上抽去,就听见外面突然乱了起来,一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喊道,“王爷不好了!有人潜入军营,纵火烧了粮仓!”

    三人闻言面色齐齐一变,大步走出去,那看守也没能落鞭。

    第17章 救人

    “封锁军营,任何人不得放出去!”兰王震怒道,“带本王前去粮仓!”

    又转而对东瀛首领道,“小野大人,劳烦你带人严密搜捕军营,找出潜入之人。”

    东瀛人显然听懂了,点点头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言姓男子道,“我带人去驻地周围探查一番,若是走了,兴许还没有逃远。”

    兰王脸上终于没了刚刚玩味的笑意,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后急忙去往粮仓的方向。

    大营里混进了人,若不是守卫出了岔子,来者定然武功高强。

    兰王眉头皱的更紧,加快了步伐。

    待所有人都急忙离开后,一道黑色身影溜进关押着柏绍冉的营帐中。

    看守的只有一个人,在没接到兰王指示的情况下,正打算趁他身体还没恢复过来的时候继续灌迷药。

    柏绍冉显然没料到有人进来,因此在看到顾诀的一瞬间,脸上的异常被那看守的人发现。

    他正待回头,脖子一疼就倒了下去。

    顾诀拿过他手里的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全塞进他嘴里,然后才来得及看清地上人的样子。

    “师父?”这下他是确确实实被惊到了。

    顾诀穿着一身黑衣,脸上也戴着遮面,又和他多年没见过,柏绍冉只听得这一声称呼,只有十年前在皇宫里有两个小娃娃这样叫过他,有些不确定道,“你是?”

    顾诀闻言忙把遮面扯下来,“我是顾诀,师父!”

    “顾家的小公子?”柏绍冉问道。

    顾诀说完就上前把绳子帮他解开,“是,我先救你出去,粮草库的火是我放的,等到了我军大营再详说。”

    柏绍冉应了一声。

    他身上的力气还没恢复,顾诀把他背在背上带了出去。

    临走前把那名被他打昏的看守身上的佩剑一同拿走了。

    军营里到处都乱着,他还背着一个重要的人质,已经不能像来时那般走了,顾诀想了想,“师父,你身上的力气何时能恢复?”

    柏绍冉道,“半炷香时间足矣。”

    “好,我带你冲出去,你抓紧我。”顾诀道。

    以他一人之力,足够撑下半柱香时间。

    顾诀将人解决掉的速度很快,后来人越积越多,尸体也被巡逻的人发现了,半个军营的人都朝他们这边追来。

    顾诀身上背着人,轻功也跑不了很快。又沿着来时的那段黑漆漆的小路返回。

    一旦在这儿被人发现,很难施展开拳脚,对方人多,反倒对他有利。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柏绍冉集中精力恢复身上力气,顾诀则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刷——刷——”

    一阵破风声袭来,亮白的剑光在黑夜中显得尤为刺眼,直直向着顾诀腰侧刺来。

    顾诀闪身避过,身侧东曦剑立刻出鞘。

    “胆子不小,竟敢来这儿偷人!”说话的人正是刚刚的言姓男子。

    显然,他以为顾诀此行是专门为了救柏绍冉而来,怒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顾诀听出他的声音,也不与他废话,出手就朝他攻去。

    男子冷笑一声,看着他背上背着的人,并不打算叫手下人来帮忙,与顾诀正面交锋起来。

    对了不到十招后,男子心里颇为惊讶。他明明还背着一个人,自己为何占不到半点上风?

    这片密林偏僻,他的手下都在大路上巡查,正犹豫着要发信号叫人赶来,顾诀察觉到他的意图,迅速出手将他掏出的信号弹打落。

    随后招呼他的是更猛烈的攻势。

    顾诀不只打算带着柏绍冉逃脱就罢了,他还想将这个男子一并带回去。

    他是那个“成大事”的人手底下负责与敌方通信之人,定然知晓一切内情。

    男子暗道不好,正想着如何应对,这才重新注意到了他背在身上的柏绍冉。

    他刻意躲开顾诀的攻击,不与他正面相撞,转而将剑间指向浑身无力的柏绍冉。顾诀无法,之得带着他闪身避让。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趁此机会发出信号,紫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一旦来了更多的人,即便是自己也可能难以应对,何况身上还背着师父,顾诀不再与他纠缠,果断调转方向便走。

    熟料那男子竟然又迎了上来,照样是不正面迎击,躲躲闪闪,畏畏缩缩。

    他在拖延时间等着自己的人来,顾诀知道。可他一旦脱战转身,那明晃晃的剑间就又会冲着背上的人刺来。

    如此反复多次,顾诀心急又恼怒,提剑使了十成力朝他挥去。那男子以一个怪异的角度避开,拿剑抵住东曦剑,朝他背后森然一笑。

    顾诀暗道糟糕,刚刚脑子太乱只顾着将人杀了赶紧走,没注意到已经有人赶来了。

    现在收招已然来不及,眼前这人又死死抵住他的剑,正想转过身替柏绍冉迎下这一剑,腰侧另一把被他随手顺来的剑就被人抽走,身上也陡然一轻。

    吟木白睡在江沐帐子的一个小破角落里,猛然感觉整个人从山崖上坠落下来,从梦中惊起。

    “啊——!”

    江沐头疼不已。

    这是大军赶路四日来第一次安营扎寨的休息,他好不容易才刚睡着,就被人硬生生喊醒了。

    “大半夜鬼叫什么呢?!”江沐怒道。

    吟木白稍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