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
她不信!
一点征兆都没有,建元帝怎么就突然发作周旻?
几天前那个孩子还来看她,一脸的得意。
四皇子鼻子流出血来,周围宫女惊慌失措的将两人围起来。
不过都是搀扶站不稳的周皇后的,没一个来理会鼻青脸肿的他。
在凤华宫得到的羞辱,令四皇子几近失去理智:“圣旨早就下了只瞒着您,父皇仁厚,还给周表哥宽限了几天,只要其新年夜之前出京就好。”
周皇后守着烧的火旺的炭盆,还觉着通身发冷。
不可能!
未央急急回头,拽着四皇子往外走:“殿下不要危言耸听。”
四皇子一把挣脱开,情绪激动:“怎么是危言耸听,周表哥目无皇子,奸|杀妇人,这都是事实!”
凭什么周家犯事,就该被原谅!
未央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周皇后,不禁对四皇子说话声音高了些:“闹够了没有?赶紧出去!”
四皇子咬牙切齿,一拳打在未央肚子上:“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本皇子大呼小叫!”
四皇子年纪虽小,可是冷不丁一拳头,也够痛的。
未央捂着肚子撒开了拉扯四皇子的手,四皇子趁机溜了。
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去打听。
本来就因为他小,没人将玲珑阁的事情当回事,就是当初伺候亲娘的那几个宫女,也不过是打发去做粗活。
可是还有一个,升了职入了司珍局,做了个小管事。
四皇子虽小,宫里的龌蹉也是听说过的。
他找到流云,借着流云的能力,终于问清楚了真相。
好一出杀母夺子!
他一时没了没了主意,问流云:”姑姑,我该怎么办?”
流云也是震惊,想了半天才说道:“殿下,这事,只怕您还只能装不知道。”
“为什么?”四皇子不解“那可是一条人命!”
流云深吸一口气:“殿下,这宫里冤魂还少吗?您的母亲不过一个小小美人,万岁今日发落了周世子,都瞒着皇后娘娘怕她难过。您这个事……”
她话没说完,四皇子却听的明白。
人微言轻,人微命贱。
母亲只能白死,他也只能咽了这口气。
可是,凭什么?
他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无动于衷。
没人告诉周皇后事实,那就他来告诉。
四皇子就想看看,周皇后千种谋划,到底是为了周家还是他。
果然……
未央没工夫去追逃跑的四皇子,捂着肚子回头走到周皇后身边:“娘娘,不要听四皇子胡说八道,肯定没事的。”
周皇后失魂落魄,摇头说道:“不,小孩子不会撒谎,他就是这么个过河拆桥的人!”
借着老济宁侯登上太子之位,发动宫变,一转身就将杨家灭门。
信国公听从他的差遣,最后却落到没人理会的地步。
建元帝,他做的出来这种事。
只是没想到会对周家这么快。
未央不忍心:“娘娘,奴婢再出去打听清楚。”
周皇后抓住她:“李掌事怕已经没了,你再出去送死吗?他这是要将死我在凤华宫呀!”
未央伏在地上,惊慌失措:“娘娘,咱们怎么办呢?”
怎么办?
周皇后哪里知道要怎么办?
换成谁,都以为建元帝会徐徐图之,温水煮青蛙。
她也做好了长久斗争的准备。
谁知道,发难不过是一晚上的事情!
是不是外面都知道了,独独瞒着她?
怪不得严妃今早态度奇怪,感情以为自己已经是块废子了!
“扶本宫起来!”周皇后目光一沉,语气坚决。
269后知后觉
未央战战兢兢扶周皇后起身。
周皇后环顾四周,这才想起告诉她这一切的四皇子来:“四皇子呢?”
“回娘娘,”未央说道:“奴婢将他撵出去了。”
周皇后目光微眯,冷冷瞪了未央一眼:“撵他出去?你是什么东西?”
未央低着头,吓得双手发抖,不敢张口。
半响,周皇后叹口气:“伺候本宫穿衣,去万岁寝殿问个清楚。”
四皇子跑出很远,脸色因为奔跑而变得绯红,被冷风一吹才清醒过来。
他做了什么?
身后伺候的奴才没有赶上来,只他一个在空寂无人的内廷里不知去处。
“殿下,您可是天之骄子,有母后,还有父皇!”流云说的话又在四皇子耳边想起。
他咬着牙,悄悄的去找建元帝。
等周皇后想通因果,或许他以后的日子久没那么舒坦了,只有建元帝能保住他。
他不想同他那位福薄的母妃一样,悄无声息被害死在宫里。
建元帝了了一件心事,这两天睡眠明显好很多,也有兴致往内宫各妃处走一走。
今日天气阴冷异常,他索性招了安贵人进八宝阁旁边的偏殿伺候。
此刻两人刚用了晚膳,正抱着暖炉聊天。
安贵人来时带了一瓶梅花,冷冽的梅花香气被炭炉熏得弥漫了整个大殿。
建元帝心情良好,笑道:“寒水一瓶春数枝,清香不减小溪时。这梅花一开,春就不远了。”
安贵人轻轻一笑:“正是呢,都说冬季寒冷,臣妾却爱这冬日里,热炉暖被抄手看雪,说不尽暖意。”
建元帝哈哈一笑:“朕就喜欢同你聊天,聊天聊景聊风月,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万岁惯会说笑。”安贵人微微低头,烛光下倒衬的如二八佳人般娇媚。
建元帝意动,刚抬起手要拂上对方的脸,韩广品在门外“哎呦”一声“小祖宗”,惊的屋里两人忙坐正了身子。
安贵人脸色微红,不敢抬头。
建元帝皱眉:“何人在外面?”
韩广品一把拉过四皇子,瞧到对方脸上那清晰的手掌印,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答道:“万岁,四皇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