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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7
    吓,有时候她忍不住想打电话给王悦。

    希望胞弟出现,能够替自己分担这份恐惧。

    但她都制止住了,王悦正处在人生重要时刻,她不能因此把人叫回来,毁了未来。

    而且内心深处有份抗拒,抗拒王悦知道实情。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王悦也不可以。

    电话亭没人,这会儿大家都待在家里烤火,享受新年团聚的欢乐。

    蒋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本来是躺在床上看电视,这会儿为了王小翠大冷天出门做中间人。

    大哥大的声音很响,哪怕一家子都在餐厅,嬉笑欢愉声不断,大哥大的铃声还是众人被捕捉到。

    所幸饺子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王斧干脆洗手,“我上去接电话。”

    “好。”绿掉头对男人笑,手上端起盛满各式各样的饺子,打算向厨房走去。

    两个小家伙还在包着剩下不多的饺子皮,饺子皮摊在手上,直接不见了手。

    大哥大打通了,可是没人接,蒋成搓着手等。

    第三次电话才被接起。

    “谁呀?”王斧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喜悦,良好的家庭气氛感染所造成。

    “是我,蒋成。”蒋成也不啰嗦,大冷天外面并不好待,直截了当地说。

    “你妈来我家了,说是找不到你,想见你。”

    蒋成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你妈看着瘦了很多。”

    蒋成隐约知道王斧和他妈之间出了些事,但不知道具体情况。

    而王斧就是那种人,他不主动说,你怎么问他,他也不会告诉你。

    “哦。你还有事吗?没事挂了。”王斧口气淡淡的,似乎对方说的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蒋成头疼,往电话亭里面靠近。

    王小翠和王欣算是突然上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二人自家地址。

    瞧着王斧妈伤心欲绝的模样,披上外套就出来了,外面又冷又寒,结果却是这样平淡无力的答复。

    “你几年没从港香回来,这么久回来一次,难道不和你妈一起过年?”

    蒋成没有询问王斧的家事,避重就轻地说。

    浓厚的兄弟情使得他们互相熟知对方的性子,并且永远毫无理由地偏向兄弟。

    “不去。”王斧举着大哥大,往院子走去,推开门的一瞬间,男人的汗毛竖起,像是在武装自己。

    一只耳朵听着大哥大传来的声音,另一只耳朵听到了妻儿屋内的对话声。

    脑海里回响起中午偷听到的一段。

    …………

    “我喜欢妈妈,妈妈对我好、爱我。我也爱妈妈。”

    “我希望爸爸也有妈妈,这样就会多一个人对他好。”

    “妈妈也希望多一个人对爸爸好。”

    “爸爸和奶奶怎么就不和好呢——”

    “因为爸爸生奶奶的气了。”

    “爸爸什么时候才会不气呀?”

    “这个只有爸爸知道。”

    …………

    蒋成没打电话的那只手插.进举着话筒的半边手胳肢窝里。

    说一句话,便有一团暖气氤氲在面前,“你妈还在我家,我怎么说。”

    大男人蜷缩在小小的电话亭里,亭子太矮,人太高,蒋成整个人都是弓着背的状态。

    “你注意点,我看你妈状态不好,两个人生气也适可而止,毕竟上了年纪,气到了你妈最后还是你这个儿子伺候。”

    蒋成没忍住,话说出口便有几分后悔,他知道王斧最讨厌别人对他用教训的口气。

    …………

    “这个只有爸爸知道。”

    …………

    女人的话仿佛就在耳边,王斧一边听着蒋成说,更多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

    自己什么时候不气呢?王斧在心里问自己。

    寒风刮来他没有感觉,坦荡荡地立足在天地,思考。

    不会不气的。王斧想,狭长的眼睛放空。

    不同于男人在外人面前时的放空。在外人面前即便放空自己,他仍旧是不可侵犯,浑身气场让人畏于接近。

    可此刻如同这天地,空荡荡,似乎思想只与灵魂联系,肉体被遗弃。

    思想和灵魂深度交流,外界都被暂停。

    可是很快,男人的思想又开始慢慢与肉体建立了联系,眼神聚焦。

    他会一直气,一直生气。

    因为他无法原谅。

    蒋成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复,要不是仔细能听出男人的呼吸声,还以为男人走开,不愿同他说了。

    “你跟她说——”男人的声音如同空气般冷静。

    蒋成抖擞,认真听。

    “她不再是我妈了。”

    艹,蒋成话筒都要掉下来了。母子间到底闹了什么!

    “叫她别来找我,来了我也不会见她,因为我不可能和她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也不可能再和她说一句话——”

    王斧说得很流畅,“我不想再见她一眼。”

    冷淡的语气是不容置喙。

    蒋成霎时什么冷也感受不到,他没想到二人之间有这么大的矛盾,然而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无从劝解。

    干瘪地说,“平平安安一直和奶奶在一起,孩子那边怎么办?”

    蒋成算是孤儿,有姑妈却如同没有。

    在自己瘦成筷子的时候,是王斧拉上了他,一边嫌弃他,一边将手里的食物递给他。

    带着他在县城里到处钻营。

    蒋成没有经历过家庭生活,他不懂母子关系的重要性。

    不过他见过绿看向平平安安的眼神,那是一种“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愿委屈孩子一秒”的眼神。那是让蒋成心动的眼神。

    王斧是自己最重要的兄弟,蒋成既不想让他不如意,却也不想让他轻易失去做孩子的权利。

    孩子怎么办?

    王斧只停顿了一秒,便回复,“要是孩子想回去看她,我就把孩子送过去。”

    “我不会见她。”

    蒋成嗓子涩涩,“我就这么说?”

    “嗯。”男人平淡道。

    “艹。”蒋成爆粗口。

    王斧听此,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没事我就挂了。”

    说完就挂。

    徒留电话亭里的蒋成,挺直了身子面色为难。

    他宁愿去跟人干架,也不愿回家面对两个女人。

    那可是等他好消息的女人。

    豪爽开朗如蒋成也会纠结。

    打开门,便被两双眼睛投射的目光围困。

    蒋成低头仔细看兄弟的娘,想不通勤快热心的她和王斧之间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而王小翠在蒋成与她对视却久久不语时,模糊地猜到了后果。

    泪水不自觉地涌出。

    蒋成忙上前安慰,“婶子你别哭。”

    王小翠止不住泪,两眼泪花花地说,“王斧是不是不愿见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