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理是份内的。”江氏嘴上这样说着,脸上仍然有几分责备之色,又道:“你也别怪我多嘴,你前头纳吴姨娘我是大摆大办,后头你娶林姨娘,虽然前头就有点不妥,我也好好让她进门了。绍姨娘是你花钱买的,那就算了。这吴惠姐……”
江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沈书君连忙道:“我肯定不会纳她的,只是她姐姐哭的可怜,吴家也确实没什么人了。我把她留下来,是想着我外头行商,遇上合适的人家再把她嫁出去。她本来就是吴姨娘的妹妹,借住家里也勉强说的过去。”
这是沈书君的实话,他要是想纳吴姨娘早纳了,没纳那就是不想纳。他行事向来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只要他自己觉得好就行。
江氏等的就是沈书君这么一句,她是把吴惠姐留下来了,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吴惠姐当第五房。便道:“商户里头多有不计较的,惠姐这样再怎么样也比妓院里出来的强。她嫌贫,多打听着寻个富户就是了,她年轻貌美,当个妾室并不妨碍。不过吴姨娘那里……大爷觉得,是我跟她说好,还是你自己跟她说好,吴姨娘可是满心想着你能纳了惠姐。”
“唉……”沈书君不免叹口气,其实他早就暗示吴姨娘,他不会纳吴惠姐,耐烦吴姨娘铁了心要成此事。吴姨娘性格温柔,但有时候也是极固执。
江氏看沈书君这样,话音一转便道:“大爷要是觉得十分为难,纳了惠姐也不值什么。前头三房姨娘我都容下了,也不会容不下她一个。只是你我夫妻,有话你也该好好跟我说,不用这时候哄着我,过几天再找个借口把事情办了,这样才是下我的脸。”
沈书君挥挥手道:“我要纳早纳了,何必等到现在,我们夫妻这么久,我什么时候哄过你。我是想到刚才吴姨娘的话,总有几分伤感罢了,这两年她身子不好,连大夫都说她这病是好不了了,后事用的东西都预备下了。父母双亡,就这么一个妹子。要是我跟她说,她又是哭又是求,我定狠不下心来,不如你去跟她说。也不急这一时,你也打听着,等寻到人家了再跟她说。”
江氏听得点点头,她本就想自己解决掉吴家姐妹俩,只是不能直接这么说,得让沈书君说。却是又道:“我去跟吴姨娘说不值什么,但有件事大爷得答应我,吴惠姐嫁出去之前,你不能到吴姨娘屋里去。绍姨娘那里,林姨娘那里,或者哪个丫头,都随你意,但就是不能到吴姨娘那里去。”
沈书君听到这话不由的笑了,道:“怎么,怕我再改主意?”
江氏只是笑,道:“你只管依我就是了。”
沈书君笑着道:“行,都依你。”
江氏确实是怕沈书君改主意,男人本身就是很容易被下半身支配的生物,就比如她爹江父,因为一个妾室气死原配发妻,连自家女儿死活都不管不问。回想到当年她父母也曾恩爱过,后来胡氏进门,母亲渐渐心冷,但江父有了新宠哪里会管旧人的死活。
江氏那时候心里就明白了,男人天生都是要找女人,正妻是女人,妾也是女人。身份上是不同,床上翻腾的时候对男人来说却是一样的。高门大户里,男人宠妾灭妻还要想着家族影响,会不会耽搁前途,商户人家里头谁还会计较这个。
宠妾灭妻的成本太低,当原配人老珠黄时,各色水灵灵的妾室任君选择,有多少男人能记得这个原配是是结发夫妻。至少她爹没记住,她娘就这么被胡氏活活气死,就是自己差一点也是万劫不复。
所以才要让沈书君记住,她是他的发妻,情份最深的。不止因为她没儿子,就是以后有了儿子,她更得让沈书君记住。要就是她自己生的就算了,妻妾多了,儿子多了,当爹的要是偏心了,那更有得受。
吴惠姐的事商议完,江氏看沈书君没走的意思,便叫来丫头侍侯梳洗着要睡下。江氏又道:“这个月十五就是姑娘的及笄生日,这是整生日,我想着好好唱上几天戏,把亲友们也都请了来,又是元宵节,好好热闹两天。”姑娘成人礼不是小事,虽然不用像高门大族的小姐那样,还要请长辈上头行礼,但一般人家的姑娘,有条件总要摆上几天酒。
沈书君听得点点头,道:“你按排就好。”江氏办这些事他从来都很放心。
江氏想了想又问:“姑娘这都十五岁,跟傅家的亲事也退掉了,过年应酬时倒是有几家妇人提起来,有说亲的意思,但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也就没敢接话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总该我说明白了,也好给姑娘看着。”沈书君虽然说要慢慢挑,但年龄在这里摆着,总得开始看着了。
沈书君叹了口气,道:“我们家什么样你还不知道,高门大户够不上,让小妹为妾,就是王爷府里我也是不允的。”
江氏点点头,愿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沈家的身份非得攀高门大户那就只能送进去当妾室,商家小姐非得当官太太有诰封,要么就是送姑娘进去当妾室,生了儿子,儿子非常有出息,官至二品之后可以给生母请封。
要么就像沈家投资傅家那样,找潜力股,然后还得对方有良心。就像傅家,沈家前头投资花了那么多钱,结果遇上这么一个白眼狼,还不是白花了银子。道:“淮阳城中富商人家也不少,仔细挑挑也有好的。”
“所谓富不过三代,商户人家要说发家也是快的,就我们自己也不过这几年发起来的。再看看沈大爷那一房,这才几年功夫,诺大的家业己经败成那样。我倒觉得家庭根基并不要紧,关键是本人怎么样。要是有个本事的,就是现在一贫如洗不出几年也能发迹起来。”沈书君说着,又道:“还有那种自峙门第,总说自己祖上出过高官,明明都穷的吃不起饭了,还讲这样那样的礼数,嫌人家姑娘出身不好的,那种绝对不行,不够惹气的。”
“大爷说的是。”江氏也认同这一点,像这种大户本来就是贪商户姑娘的嫁妆,一家人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还要拿捏人家姑娘,摊上这样的人家,那才能活活恶心死。
沈书君叹口气又道:“我原本想的要是小妹能跟卫兄结成姻亲,那才是门好亲事,偏偏小妹又不喜欢。”
“卫大爷没有丝毫表示,姑娘家也不好主动说什么。”江氏说着,又道:“我想着,要是卫大爷那边同意有所表示了,大爷好好跟姑娘说说,姑娘也未必会咬死口不同意。”
卫连舟的条件实在很不错,跟沈书娴也是门当户对,只是长相不点不符合沈书娴的审美而己,要是沈书君强硬一点要同意,沈书娴应该不会十分反对。
沈书君觉得有道理,当即也不睡了,对江氏道:“拿笔墨来,我写封信。”
江氏命丫头收拾,又问:“这么晚了,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