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举着枪趴着的日军!
“啊!”她大叫一声,挥手打了过去,忽然就再也动不了了,她抬头看是谁抓住了自己,竟然是秦梓徽!“梓徽?!怎么是你?!”
秦梓徽勉强的笑了笑:“我给你开门。”
“嘉骏,到了。”大嫂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她这才回过神,她身边的门开了,本来搁在上面的手没了着落,才害的她扑出去成就一段幻觉,却被给她开门的秦梓徽给制住了,奇怪的是,她以前的幻觉里从来没有一个现实中的人进入,每次都要她自己回过神才能看清周围的人,此时她竟然同时在幻觉和现实中被秦梓徽抓住了手,她还有些怔愣,下车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被秦梓徽顺势接住,他牢牢的扶住她,眼里有着担忧。
另一头,大嫂焦急道:“嘉骏没事吧?”
“没事。”秦梓徽回答道,“好像是梦里看见我了,回不了神。”说罢,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很好看吧。”
“……”卧槽你怎么不上天啊!黎嘉骏腿一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要点脸吧!”
“哦。”秦梓徽乖乖的答着,把她拉出车扶到门口,大嫂已经进了家门,没一会儿,就见金禾和雪晴母女俩拉扯着走出来,破天荒的排在门口礼貌道:“小姐您回来啦?”
“……”这两位与黎家同甘共苦那么多年,主仆身份还在,可情分却全然不同了,黎嘉骏打穿到这就没见这两人摆这规矩!这是用尊严来看八卦啊!
行,你们要看,让你们看!黎嘉骏一扯秦梓徽,指着两人道:“这两位是照顾我的人,金禾,她女儿雪晴,开车的海子叔是他们家当家的。”
秦梓徽立刻彬彬有礼的朝她们点头行礼:“二位好,有劳二位了。”
他个子高,这一站就挡了大片的光,金禾和雪晴个子都不高,这一下母女俩全在他的阴影里仰望着,干笑:“你好你好!这边请……”金禾把他往客厅引。
两人走进去,正对门就是正襟危坐的黎老爹,他睡衣外面罩着马甲,桌上还放着报纸和茶,显然正在夜间休闲,此时一脸杀气的瞪过来,看到秦梓徽的时候,拐杖一拄,哼了一声。
没等黎老爹说话,后面传来脚步声,大哥和大嫂竟然分别扶着大夫人和章姨太走了下来,大夫人还好,章姨太却堪称衣衫不整,她丝质睡袍外面草草的套了一件丝质睡袍,头发草草的绾了个发髻,进门就绕道秦梓徽面前看着,表情那叫一个复杂,又是惊喜,又是惊讶,更多的是疑惑。
大夫人坐在黎老爹旁边,她抬眼端详了一会儿秦梓徽,半天没见大家有动静,开口:“雪晴呢,客人来了,也没点规矩,上茶。”
“哦哦!”雪晴跑出去了。
有人打破了寂静,黎老爹似乎也回了神,粗声道:“你……”
“砰!”
秦梓徽忽然跪下了。
他居然跪下了……
他跪下干嘛?!
黎嘉骏只觉得身边呼的空了,等回过神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跪在脚边的秦梓徽,脑子当场当机了。
全家都给唬了一跳。
黎老爹显然是想给个下马威的,结果是下马威才开了个“你”字,人家已经跪了!跪了!
“黎伯父在上,请受后生一拜!”秦梓徽朗声道,然后果断的拜了一拜。
……好大个礼!黎嘉骏已经猜不出他要干嘛了,试问谁家姑娘带朋友回去,朋友见面砰的跪下磕头的?反正看黎老爹表情,他活那么大肯定也没见过,所以他也痴了。
秦梓徽拜好,又笔直的跪了,抬头看着黎老爹,继续朗声道:“在下秦梓徽,中央炮兵学院学员兼教习,上尉,不日受少校军衔,今年虚岁二五,祖籍徽州,上无老,下无小,孑然一身,家无恒产。”他说罢,抿起嘴,一双眼睛定定的盯着黎老爹,颇有些挣扎。
黎老爹也瞪回去,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也好像是在等他继续说。
全家都在等……
因为他妈的这些话需要跪着说吗?!肯定有重头戏啊!
过了一会儿,黎老爹忍不住“咳”了一声,抬手道:“好了,你先……”
“在下有一事,一直瞒着黎小姐,如今……”他回头,看了一眼黎嘉骏,那眼神竟然颇为凄楚,旁边端茶的雪晴当场眼睛就红了!他又回头,哽声道,“如今,纵使万劫不复,也要说出来。”
黎嘉骏脑子一片空白,她此时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各种猜想纷至沓来,他想说什么?难道他之前都是骗她的?其实是想像她以前在牢里对他说的那样,他是想来这儿复仇?
越想越烦,越想越郁闷,想到后来心都痛了,她恶狠狠的瞪着他的后脑勺,连气都粗了不少,就等他一言不慎,一脚踹过去!
黎老爹立马放下了手,双手拄着拐杖眯眼看着他。
“在下,在下名叫秦梓徽。”他重复了一遍,顿了顿,咬牙道,“字,观澜。”
“……( ⊙ o ⊙)!”黎嘉骏“……说完了?”黎老爹问了一句。见秦梓徽怔愣的点点头,才放松道:“嗨……老子还当什……么?!秦观澜?!哪个秦观澜?!”
“还能哪个秦观澜啊。”大夫人非常淡定,冷冷的道,“天底下能迷住我们三儿的,能有几个秦观澜!”
“!!!”黎老爹嘴唇哆嗦了一会儿,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混账!”随后狠狠的指向黎嘉骏,哆嗦道:“你你你你你……”
黎嘉骏目瞪口呆!
真·目瞪口呆!
她在舞厅还纠结怎么讲呢!这儿秦梓徽已经自己抖出来了!尼玛啊!一点征兆都没啊!门外头还调…戏她呢!门里就跪下自曝啦!他什么心理素质啊!他在想啥啊!他这是真的要上天啊!
“我……”黎嘉骏也结巴了,“我不……”知道他会在这说啊!
“伯父息怒!嘉骏她不知道!”秦梓徽膝行两步,拦在黎老爹怒指黎嘉骏的手臂下,仰头道,“我与她再见时已经与往日判若两人,她并未认出我!”
“当真?!”黎老爹瞪过来。
黎嘉骏一想,长城那会儿的确是没认出来啊,她忙不迭的点头:“是啊,他那时候又黑又高,我根本没认出啊!”只是觉得有点眼熟,这话她到底吞了下去。
“说实话!”黎老爹摆明不信。
黎嘉骏叫屈:“爹啊,我当初脑子拍了砖醒来,连亲娘都不认了,他我后来才见几回正脸啊,怎么会认得!”
“爹,刚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