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们这是要neng死我栽赃你啊!”
余见初没说话,冷冷的看着金义堂众人,哼了一声道:“看来大梦烟馆是不想开下去了。”
“到底是斗金赌坊开不下去,还是我们大梦烟馆开不下去,还不知道呢!”金义堂领头的冷笑,“今晚不了结,谁都别想走!”
“你要货?拿去啊!”黎嘉骏指指后面,“谁拦着你了,来来来。”
金义堂领头压根不理她,只是盯着余见初:“余见初,那三条人命……”
余见初点头:“是。”
黎嘉骏目瞪口呆的瞪着余见初的背影,哥你就这么承认了?!好歹虚与委蛇一下等无辜的人走了再说啊!
金义堂众人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士气大振的样子,领头的笑道:“鬼督头好魄力,既如此,今日果然是能一箭双雕啦,只是可惜了黎三小姐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刚来上海就遭了这无妄之灾。”
没摄像头没卫星没手机的年代,她要死在这儿还真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到时候金义堂的劫了军火库走,枪杆子杠杠的,谁敢跟他们干?黎嘉骏心里拔凉拔凉的,刚出道就被扼杀了,这个圈子果然太乱了!
“现在也用不着人质了,处理了这两个……弟兄们,上!”
吼罢,领头手一挥,身边的手下嗷嗷的冲上去,抓着陈学曦和司机的两人则犹豫了一下,拿出刀子就捅过去……
“陈!”黎嘉骏一声尖叫就卡在了喉咙里,就看两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此时对面的人也冲了上来,余见初带着五个手下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他们随身也带刀子,战斗力明显高于对面,头一回合就摞倒了一片!
大概没人觉得她一个女人能跑得了,此时居然没人管她,她抱头在地上滚了一圈,连滚带爬的往陈学曦爬过去,听他低低的申银着,脑子轰的一下懵了,必须速战速决,得把他们送医院!她回头看后面一片刀光剑影,只觉得郁愤难言,关外抗战,男人们前赴后继的去死,这儿对着自己人,也能毫不犹豫的下刀子,一群畜生!她越想越控制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往腰上一摸,很好,枪在!
没错!只要有条件,她一直随身带着枪!她是军火世家的大小姐,没枪怎么道上混!
此时,连仓库中的两个黎家的仓管大汉都跑出来助阵,可人数还是被压倒性的。她缓缓站起来,看到面前往车子的方向还有三个人站着,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溜走通风报信,此时他们盯着战团,在昏暗的灯光下,表情又是渴望又是畏慕,扭曲着极为狰狞,看到黎嘉骏朝着他们的方向站起来,俱都盯住她。
她冷笑了下,缓缓转身,她的身边不远处,正是观察着战局的金义堂领头人。
此时的她看起来手无寸铁,瘦得如弱鸡一般,那三人虽然不屑,但还是有一人大声喊道:“老大后面!那女人!”
领头闻言转身,正看到黎嘉骏站在那冷眼盯着他,很是不屑的扬了扬手里的砍刀,黎嘉骏也笑,她抬起右手对准领头的肩膀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响彻码头,就跟按下了静止键一样,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呆呆的望着这边。
随之而来的,是领头人的惨叫声。
枪伤这玩意儿刚挨是不疼的,可等反应过来是全身的痛觉都被那一个枪眼调动了,领头捂着肩膀趔趄了两下坐倒在地上,完全不顾他的背部露给了余见初一众,他尚且完好的十来个兄弟全都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土鳖到完全反应不过来。
最清醒的大概就是黎嘉骏。
她仿佛又回到了沈阳那一晚,朝着山野那一枪后也是万籁俱寂,她整个人陷入了诡异的从容状态中,即使紧张的手发抖也有条不紊的继续着下一步,甚至完全无视面对的是什么,一点也没有恐惧和迟疑。
她趁着众人发愣的这一秒一跨步上前,一脚踢倒领头人,直接照着他捂伤的手踩下去,在他愈发嘹亮的哀嚎中,她把枪对准了这人的膝盖,扯出个笑:“各位大侠,要不赶快拾掇拾掇,把伤员送医院去吧,否则……肯定是他·先·死啊!”最后几个字她差不多咆哮而出,难掩怒容:“我黎嘉骏拼死拼活从关外逃过来就是为了不当亡国奴,可我他妈怎么觉得跟你们一国那么耻辱呢!我千里迢迢赶来就为了看你们自相残杀么?我求求你们死战场上好么?!啊?!少蠢点儿行吗?!啊!”
一片静默,所有的小弟都看着各自的大哥。
黎嘉骏深呼吸一口,强压下情绪问:“谁会开车。”虽然是问着众人,但她眼睛却看着余见初,他有点气喘,点点头。
“带着你的人把伤员搬上车,其他人自己回去……你们全都躲进门里,明日我让爹派人来换班,谁来都别应门!他们要是敢硬闯,里头不是有枪吗,开门扫他们!我就不信了!背靠着军火库还能被劫了!”她大声吩咐三个仓管,一直躲在一边的老大爷从边上跑出来,拉着两个小伙子躲了进去,只听大门噌的关上,落了锁。
其他人都不敢动,余见初带着他的五个人相互搀扶着走过来,短短一会儿已经见了血,有个人手臂上鲜血淋漓。
“我们自己有车。”余见初走过来低声道。
“随便你们,快点运人!”黎嘉骏不耐烦道,几个人一个带一个,把陈学曦,司机还有金义堂的领头给搬上车,余见初吩咐了一下手下,亲自上了驾驶座,开着车绝尘而去,后面跟着他手下的车,只剩下金义堂一众人呆呆的站在那。
车里只有发动机和伤员的申银,黎嘉骏摆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木着脸看着前方,两边的霓虹还是来时的辉煌,可心境却大不一样,他们狼狈逃窜,仓皇无措。
“我不明白……”黎嘉骏忽然喃喃,“后面就是军火库,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枪。”
“租界很忌讳这个。”余见初解释,“开了枪,不出人命也要惹一身腥,轻易不敢带。”
“哦。”黎嘉骏应了一声,她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心烦意乱,她望望身后,三个伤员并排躺着,都半死不活的样子,血哗啦啦的连成一片,好在他们都还有意识,都拿着帕子堵着自己的伤口。
她眯眼瞪了一会儿那个领头的,他大概自己抹了把脸,脸上都是血,感觉到她的瞪视,他微微睁眼,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又垂下眼去。
“不过你是女子,自卫使然,应当无虞。”余见初转了转方向盘,听语气似乎在安慰。
黎嘉骏冷笑一声:“所以刚才我打死他都可以说是手滑了?”
余见初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