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涌去,不知为什么眼前却一亮,整个天空仿佛突然燃烧起来。
金人们纷纷抬起头,他们视线中出现了无数燃烧的箭矢,像从天而降的火雨,向他们袭来。
这次是真的了。
齐人真的反击了,可是他们的军队在哪里?
“侧后方,在侧后方,”金人副将大声喊起来,“齐人……重骑兵来了。”
印着“齐”字的旗帜随风飘扬,紧随其后的是庆王的王旗。
重骑兵手握长矛,威武的战马每踏一步,就像是地动山摇。
用重骑兵偷袭这还是第一次见,金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方才那些古怪到现在却迎刃而解,齐人之前弄出响动故作疑阵,是因为重骑兵移动不可能不发出声音,而他们就大意地相信了这是齐人的圈套。
“防御。”金人大声呼喊。
一个已经做出攻击姿态的军队,很难立即停下脚步转身对付侧后方出现的敌人,有人继续进攻,有人停住脚步,有人举盾应对箭雨,四周立即乱成一团。
齐人的重骑兵却不断地向他们逼近。
“将军,左侧也发现了齐人。”
齐人用重骑兵从四周驱赶着金人。
“他们是要将我们合围。”
合围之后做什么不用说大家就都明白,齐人是要将他们都杀死在这里。
“突围吧,将军。”
如今军阵被破坏,他们没有半点还手的能力。
金人将领咬牙吩咐:“突围,快……冲出去。”
突围命令一下,重步兵立即涌向左方,这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所有力量全力冲击一侧,定会撕出条口子。
后方乱成一团,冲在前面的金人骑兵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正在怔愣间,忽然有两队轻骑奔袭而至,又是一阵箭雨从天而降,燃烧的箭矢落在哪里,哪里就烧起火来,尤其是那些没有被甲胄护住的地方,火会顺着那里立即钻进衣服中,烧得人惨叫连连,身上的甲胄一时半刻却又不能撕扯掉,只能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待到金人重骑兵冲向齐人的轻骑时,那些骑兵立即就会散开,没有笨重的甲胄,他们的速度更快,就在重骑兵的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心布防。”金人不敢再进攻,立即变成了守势。
齐人却显然没准备就此罢手,外围的重骑兵已经压上来,无数的金兵死在铁骑之下。
金人急于冲出重围,牺牲了一半的人手才撕开了条缝隙冲了出去。
“快去禀告王爷。”
金人将领呼喊着,带着金兵仓皇而逃。
兵马却奔驰了半个时辰之后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不远处旌旗招展,穿着银色甲胄的将士立在那里,几万兵士整装待发。
不,应该说是站在阳光下,等着他们,等着这一战。
哪怕一腔热血就此洒在这里,也是他们的荣耀,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乡。
没有血性不是儿郎。
他们不会逃走,他们只会用生命守护这里。
齐军的最前方,一人一骑站在那里,如同立于峰巅,身上有种蔑视天下的傲气,无人匹敌的威势。
金人知道,这就是那个让人闻之丧胆的庆王。
裴杞堂微微一笑,目光如锋刃般锐利,他抬起了手:“诛杀金人。”终会有人在战争中消亡,但是在此时此刻并不是大齐。
……………………………………………………
我以为,这一战还是不能省略去写的。
大家手里还有没有月票,助力教主一下呗,?(°?‵?′??)
☆、第七百五十八章 人不为己
齐人的兵马直逼而来,已经溃败过一次的金人,更加手足无措,当他们提起手中利器时,才发现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齐人的鼓声,齐人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提醒他们是一群外侵者。
践踏别人的国家和土地,必然要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金人将领眼看着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被庆王带着的军队吞掉,他心中不禁一阵胆寒,按照王爷的计划,他们攻下京城之后,王爷带兵奇袭周边重镇,这样一来就算是韩璋守住了北疆,也没有了用处,大齐的河北、京东几路都在他们的手心里。
却没想到他们才出兵就遭受重创,王爷和三公主布置已久的南下计划,恐怕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因为……大齐还有庆王。
想到这里,他觉得一暖,一支火箭落在了他身上。
……
“皇上,前面不能走了。”
常安康声音发颤:“有人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是谁?”本来就战战兢兢的皇帝,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是谁拦着我们,是不是庆王。”
“不是,”常安康道,“是一群百姓,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在前面请命,求皇上带兵抵抗金人。”
“他们找死不成?”皇帝瞪圆了眼睛,“将他们都轰开,朝廷的事也是这些人能够明白的……”
皇帝的脸上一片乌青,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刁民竟然还不知轻重。
“这些刁民怎么就不明白,朕有事,大齐就完了,他们也都会死,”皇帝道,“他们应该帮朕。”
皇帝的眼睛更红起来:“他们定是被庆王唆使……”
提起庆王,常安康不知怎么说才好:“皇上,庆王在京城打了胜仗。”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打胜仗,皇帝觉得胸口一滞,额头上青筋浮动,表情变得狰狞:“你们是不是在骗朕……”
见到皇帝这般模样,常安康立即劝说:“皇上您千万不要动气,庆王定是早有预谋,就都等着您离京之后趁虚而入。”
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伸出手五根手指如同鹰爪般捏住了常安康的喉咙:“还有什么事瞒着朕,说……都给朕说出来。”
常安康哆嗦着嘴唇:“庆王……占了……京城。”
皇帝身体一阵摇晃,常安康的话如同重锤般狠狠地落在他的心头,砸得他耳边一阵嗡鸣。他的京城,他的宫殿,他的帝位,他所有的一切。
都被庆王这样占了。
竟然不是金人,不是金人……
而是他的侄儿,终究还是同室操戈,他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只是手下留情没有斩草除根。
“朕……好恨……”皇帝瞪圆了眼睛,直直地向后倒去。
宫人见状立即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背。
“皇上,”常安康尖声道,“您……别吓奴婢们。”
半晌皇帝才喘过气来:“他……称……帝了?”
“没有,”常安康道,“他还是庆王。”
因为他还活着,皇帝忽然笑起来,笑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刺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