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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手杀死母亲。

    “裴杞堂呢?”皇帝看向常安康,“他怎么还没进宫来?”

    常安康急忙道:“奴婢也是才听值房那边说,裴大人早早就下了衙,不在宫中,奴婢已经让人去寻裴大人了。”

    “早早就下衙了?”皇帝忽然冷冷地道,“他倒是清闲,朕将这样的案子交给他,他呢?一点不放在心上,他以为朕除了他就无人可用不成?”

    常安康不敢再说话。

    皇帝望着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转过身:“走,回勤政殿。”既然太后不见他,他又何必在这里苦等,他是皇帝,当今最尊贵的人,难不成还怕这些。

    勤政殿的桌案上已经摞了厚厚的奏折,望着这些皇帝顿时怒火中烧,这案子一日不结,这些奏折就会不间断地送上来,裴杞堂到底在做些什么。

    “皇上,裴大人找到了。”

    内侍急匆匆地上前禀告,话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但是,裴大人恐怕没法进宫了。”

    皇帝眯起眼睛,目光中带着杀气。

    内侍吞咽一口,接着说下去:“裴大人在养济院和那些罪官一起喝酒喝多了,若是再让他进宫,恐怕是惊扰圣上。”

    不但去和那些罪官一起喝酒,而且喝醉了。

    “将他带进来,”皇帝咬牙切齿,“朕要听听他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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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又要调整时间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酒后吐真言

    裴杞堂虽然换了衣衫仍旧是一身的酒气,被内侍搀扶到了值房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思通接到消息忙递牌子进了宫,看到榻上的裴杞堂,不由地皱起眉头。

    “这可如何是好?”裴思通问向内侍,“能不能向皇上禀告,明天一早再让他去回话?”

    内侍擦着额头上的汗:“咱家已经劝说过皇上,可是皇上不肯答应,裴大人还是想方设法将小裴大人的叫醒,否则皇上那边,谁也担待不了。”

    内侍说完话,急忙去了勤政殿向皇帝禀告一切:“说是在养济院和那些犯人一起喝的酒,这小裴大人也是的,竟不嫌晦气。”

    皇帝眯起眼睛:“好的很,案子没有破,倒喝起酒来了,将朝廷王法置于何地?”

    内侍低下头:“皇上说的是,这的确不合礼数。”

    皇帝将重重地将手里的奏折放下:“将他给朕拖进来。”

    内侍应了一声,急忙带着宫人下去,好在裴杞堂喝了醒酒汤,已经能让人扶着走路。

    裴杞堂摇摇晃晃地进了大殿,僵硬地向皇帝行了礼,这才抬起头来,他一双眼睛通红,目光有些茫然,显然还没有醒酒。

    看到裴杞堂这般模样,皇帝的怒火“噌”地一下烧起来:“朕让你去审案,你都做了些什么?”

    裴杞堂脸上并没有半点的慌张和害怕,反而有一丝释然地笑容:“皇上,他们都在背后议论微臣,说这件事过后裴家会回到福建,微臣也会被下大狱。”

    皇帝抬起了眼睛:“你说的是谁?”

    裴杞堂道:“朝堂上的官员,大牢里的隶卒,就连微臣今天去道观里抽来的签,也是下下签。”

    “微臣曾想着要给他们伸冤,”裴杞堂整个人晃了晃,“现在是做不到了,微臣已经尽力了。”

    这是在说些什么。

    皇帝站起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杞堂望着皇帝,目光渐渐聚集,然后定下来,“赵家人与跟微臣说,微臣拿他无可奈何,因为当年的事是皇上示意赵家去做的,否则赵家为何要对付庆王。”

    听得这话,皇帝只觉得血气涌上了额头,头发也跟着根根竖立,赵家竟然敢这样说。

    竟然敢说是他授意。

    裴杞堂接着道:“赵家人还说,朝廷上文武百官都心知肚明,唯有微臣不知晓,才敢将案子接了下来。”

    “微臣不相信,庆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同父同母的兄弟,若不是因为谋反,皇上绝不会这样处置他。”

    裴杞堂一板一眼地说着,看起来出奇的冷静:“皇上,微臣说的对吗?”

    对吗?

    裴杞堂眼睛里的精光快速一闪,这是庆王府所有人想要问的话,一个离开京城避祸,没有半点谋反举动的王爷,为什么会突然招来皇帝的毒手。

    亲弟弟,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不止是庆王府,皇帝几乎血洗了整个江浙,因为庆王谋反案死的人,已经堪比西夏饶边屠杀的百姓。

    这一笔笔的血帐,皇帝敢接下来吗?

    皇帝目光阴冷:“庆王谋反是有通政司官员密告,本是证据确凿,如今又起波澜,朕才会命你去重审,而不是让你在这里质问朕……”

    裴杞堂装作半醉半醒:“微臣看了……微臣看了当年的口供,说什么……庆王与亲信交谈的话被他听见。先不说这么重要的事,庆王怎么会如此大意地泄露出去,那时候……正值夏季,江浙、福建等地酷热,福建瘟疫……四起,朝廷从江浙……调粮调药,整个南方自顾不暇,不论怎么看,都不是发兵的最好时机。”

    倒是个铲除庆王的机会。

    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裴杞堂还能记得那时的情形。

    父亲因为江浙的事务忙碌,对他疏于管教,他乐得清闲自在,偷偷地跑出家门,在山林里玩了足足一日,家里因为找不到他乱成一团,侍奉的下人跪了一地。父亲因此责罚他,用藤条打了他的小腿,鲜血湿透了他的裤子,心中不由地怨恨父亲。

    他如果知道很快他就会失去这个家,失去身边所有人,他们父子最后的交谈,就不会是他的顽劣。

    皇帝仿佛也想到了当年的情形,庆王恳切地望着他,问了他三个字:为什么。

    只因为同是生在了天家,那个位置却只有一个。

    内侍慌忙又端来醒酒汤,边服侍裴杞堂喝下去,边低声道:“裴大人……您可不能再乱说话了……”

    又一碗药汤吞下肚,裴杞堂仿佛清醒了不少。

    皇帝的目光如寒冰:“接着说,还有什么疑点?”

    裴杞堂思量了片刻:“那告密的官员,如今再问他从前的事,他已经吞吞吐吐,说出的话自相矛盾,曹嘉大人一听就知道那人说的都是谎话。还有,那些能够给庆王定罪的信函,也皆是伪造。”

    不过查了一两日,就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这样简单的案子,却能成为大齐最大的冤案,让整个大齐血流成河。

    这些年他一直隐忍,带着人蛰伏在江浙,就是等待有一日,能够站在皇帝面前,拿出证据一句句地质问皇帝,让皇帝哑口无言。

    他要告诉皇帝,朝廷不必再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