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哎呦”叫了一声。
将太后惊得起身。
太后扬声道:“怎么了?磕着了哪里?”再也无心与皇帝说话,转身就向内室走去。
“王爷,王爷抓到蛐蛐儿了。”内侍过来禀告,太后和皇帝才松了口气。
程女官吩咐:“愣着做什么,快去拿罐子来。”
宫人捧来了卐字溜边的青瓷罐,宁王小心翼翼地将虫儿装了进去。
宁王满头大汗,眼睛里满是欣喜,伸手就要去拉皇帝,皇帝满身尘土,不留痕迹地躲开。
宁王也不生气,转身又去拽太后:“母亲,我捉到了促织。”
蛐蛐儿,也经常会被喊成促织。
太后不禁笑道:“你还记得它叫促织。”
宁王很乖顺地点头:“这是母后教我们的,父皇、母后带着我们祭祀先农神,母亲讲了养蚕,还告诉我们蛐蛐儿叫促织。促织叫了就是天凉该织布了。”
“母亲还教我们织布,皇兄、二哥、三哥和我围着母亲,我们还给母亲编了一根丝绦绑在了母亲的腰上。”
宁王就像是一只拼命讨好人的小动物,大大的眼睛看着皇帝:“皇兄您还记得吗?”
皇帝隐隐约约记得有这样一件事,但是年年都要祭祀先农,他早就忘记太后是什么时候讲的。
那个时候他已经长大被封为太子,即便是在宫中说笑,也要小心翼翼,这些母慈子孝的事,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罢了,只有傻子才会记得清清楚楚。不过宁王这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否则他差点因为太后帮了他,就将心里的那些事掏出来跟太后商量。
他可是动手杀了惠王和庆王,太后最宝贝这两个儿子,怎么可能忘记这些事。
“母后,”皇帝站起身,“朕让刘相、谢相去了勤政殿,朕也要回去与他们商议如何处置庄王和赵氏。”
太后点了点头。
“至于那些女眷,”皇帝道,“就要劳烦母后出面……”
太后叹口气:“哀家都知道了,你去吧,这些日子让太医多调理调理身子,不要再着凉。”
“是啊皇兄,天冷了可不能吃冰。”
皇帝眼睛重重一跳,目光中顿时增添了几分恼怒之意。
连一个傻子都知道他用了冰。
太后是故意让宁王在这里提醒他吗?威胁他,若是他再敢不顺着太后的意思,太后就会将他的丑事大白于天下。
皇帝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向太后行了礼,就匆忙走了出去。
太后吩咐内侍带着宁王下去梳洗,屋子里没有了旁人,程女官过来道:“娘娘您不是想要劝劝皇上,让皇上关心国事,物色一个好人掌管后宫。”
太后端起茶来喝,她方才是准备要这样说,毕竟现在的朝廷离不开皇帝,可是后来宁王进了门,屋子里一乱,她的思路也就被打乱了。
宁王提起了当年的事,她不由地想起两个儿子,心中就愤恨起皇帝来。
皇帝起身要走,她也就没有挽留。
“随他去吧,”太后想到皇帝临走时不耐烦的神情,“再说,就算哀家劝,他也未必会听。”
程女官有些黯然。
“怎么了?”太后问过去。
程女官道:“奴婢知道,太后看到皇上在东阁里的模样,这些天睡不着觉,定然是又想起了先皇,奴婢还以为借着这件事,您会和皇上修好。”
毕竟是母子,而且皇上是先皇定下来的储君。
太后将茶杯放下。也许她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有些事就是想想罢了,她不可能忘记惠王、庆王的死状,皇上也不会向宁王一样真的将她当成母亲看待。
“让厨房给宁王准备些茶点,”太后吩咐,“一会儿他该饿了。”
程女官应了声,想起件事:“太后娘娘,徐老夫人和徐大小姐怎么办?两个人可都关在厢房里整整一天了。”
太后并不在意:“哀家还真的将这件事忘了,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程女官道:“徐大小姐想要见太后,徐老夫人看样子病得不轻。”
“这些年谨莜侍奉我也是尽心尽力,这次的事与她没有太大关系,”太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哀家也是提点她,该聪明的时候要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要学会规规矩矩,否则就不要留在慈宁宫。”
太后伸手去拿棋篓里的棋子:“如果,哀家身边这几个孩子,都像她一样通透该多好,哀家此时也就不会这样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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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为难啥呢。嘿嘿嘿,还是噗噗噗。
☆、第四百五十九章 火烧屁股
太后坐下来准备摆棋。
程女官觉得奇怪,太后也没有传召别人陪侍,难道要自己跟自己下棋不成?
“太后娘娘。”程女官正要毛遂自荐。
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娘娘,裴夫人求见。”
太后点了点头:“瞧瞧,为难的事已经找来了。”
程女官十分佩服太后娘娘,不管遇到什么事总能想到前头去,如果她有那个脑子大约就不会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做错了事给太后娘娘丢脸。
程女官将裴夫人迎进门。
裴夫人急忙上前行礼。
太后道:“哀家正愁没有棋搭子,正好你来了,快过来陪着哀家下棋。”
裴夫人应了一声坐了过去:“太后您要让臣妾三颗子,否则怕您还没玩尽兴,这棋就下完了。”
太后不禁笑起来:“瞧瞧这张嘴,又是个会哄人开心的。”
程女官端上茶:“怪不得上次见到裴太夫人,裴太夫人满面红光,定然是有裴夫人在身边,日子过的舒坦。”
太后垂下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裴太夫人比哀家有福气,若是哀家有这样的儿媳妇,日子该过的多舒坦。”
裴夫人想起了宁王妃和皇后。
这两个儿媳妇一下子都出了事,太后自然高兴不起来,宁王妃是太后娘娘亲手选的,赵氏是皇上抬上了后位,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都看走了眼。
太后道:“这次哀家也擦亮眼睛,与你好好下一盘,至于三颗子的事,你就不要想了。”
裴夫人心里一颤,连上却赔笑:“那臣妾只能使出浑身解数,好让太后娘娘玩的开心。”
话虽这样说,棋下到一半,裴夫人就已经溃不成军。
太后娘娘笑着丢子。
裴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若是平日里也不至于如此,都是因为……我们老四在外面,也不知道差事办的怎么样,就怕他以后……会不好在朝堂上行走。”
言下之意是怕裴杞堂会得罪人。
今天的事如同暴风骤雨一般,下面办事的人,就是那豆大的雨滴,直接砸在人脸上,自然会令人反感。
尤其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