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宁王的哭声,那声音压抑而凄然,让人听之心酸。
谁都知道,没有刘景臣拉那一把,宁王妃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
常安康上前道:“趁着王妃现在伤势稳定,让人将整个软榻抬起来送到慈宁宫去,这样一来宁王妃就能在慈宁宫养伤。”
皇帝道:“立即去办,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出闪失。”
本来是庆功宴,没想到接二连三闹出这么多事来,皇帝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
宁王妃:刘景臣咱俩不是跟导演说好了,你要牢牢地把我拽住吗?你咋松手了。
☆、333.第333章 信任
走到了宫门口,裴思通一把拉住裴杞堂,父子二人登上同一辆马车。
裴思通道:“那宁王妃不知是真的委屈,还是想要置于死地而后生。”
不管她是真的要死,还是在演戏,都是一个能豁得出命的人。
裴杞堂道:“是真是假日后都能见分晓,她也就只有一次以死相搏的机会。”而且从此之后在别人心里她就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宁王妃,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以前那么方便了。
“父亲先回去,”裴杞堂撩开车帘向外张望,“我还有事,一会儿再回家。”
裴思通皱起眉头:“你祖母、母亲已经搬来京城,你整日不回家,你祖母还以为我对你太过严厉。”想想老娘念叨的功夫,裴思通就觉得耳朵发痒。
裴思通为了他在裴家受了不少的埋怨,如果没有裴思通,他也不可能从赵翎顺利地变成裴杞堂。
父亲、儿子的身份用得久了,也渐渐就生出一份相同的情意来。
“父亲安心,”裴杞堂道,“我办完事就回家,今晚一定回家。”
这一生父亲,将裴思通叫的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
琅华正在和闵江宸一起做针线,见到萧妈妈脸色有异,琅华找了个借口,走到外面听萧妈妈禀告。
萧妈妈道:“裴将军就在门外呢,说要将今天宫里的事讲给小姐听,小姐明天就要入宫,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大小姐要不要见?”
琅华向屋子里望去,阿宸正在教阿莫打结,如果她这样出去了,阿宸一定会问她。
琅华道:“有没有说什么事?”
萧妈妈点点头:“裴将军说,宁王妃看到证据之后,无法辩驳就触柱自尽了。”
琅华不禁惊讶,宁王妃竟然触柱了:“人死了没有?”
萧妈妈道:“御医正在医治,还不知道情况。”
也就说可能会没事。
“大小姐,”萧妈妈抿抿嘴唇,“您要不要见裴将军。”
琅华很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是现在天色已晚,还有阿宸在这里,总是不太方便,而且就算她现在不知道,明天在宫中也能听到消息,再说宁王妃还留在慈宁宫养病,她只要看到宁王妃的伤情,基本上就能猜出个大概。
琅华想了想:“你就说我屋子里有客人,让他回去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萧妈妈点点头,刚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裴将军还说,他将沈昌吉给射杀了。”
“什么?”琅华的眉毛扬起,“他竟然将沈昌吉杀了?”
裴杞堂怎么会杀了沈昌吉,他怎么动的手?在哪里动的手。
这件事她倒要问个清楚,“将我的斗篷拿来,让裴将军去西院屋子里。”
萧妈妈应了一声,与阿琼分头去安排,不一会儿工夫,琅华就在屋子里看到了裴杞堂。
裴杞堂一边进门一边向屋子里张望:“这是书房吗?为什么会盖的这样隐蔽,外面都是翠竹,遮挡住了光,如果放藏书的话容易生霉,不如将翠竹砍了,种些奇花异草在外面,院子里可以再打一口井,方便用水清洗笔墨。”
她是要问沈昌吉的事,裴杞堂却对这间屋子评头论足起来。
“我是说真的,”裴杞堂笑道,“这间屋子真的适合做书房,你把它装饰起来,等到秋冬的时候也就不会太冷,否则下次过来,没有火盆在屋中,一定会将脚冻僵了。”
几天不见,这人就变成了话唠,自顾自的说上一堆话,仿佛确定下次还会再来似的。
琅华没有接裴杞堂的话,径直问道:“你怎么杀的沈昌吉?皇上怎么说?”
他就知道琅华会急着问这件事。
沈昌吉在皇上面前提起顾家时,他就知道沈昌吉必须立即死,否则下一次被关进皇城司大牢的恐怕就是顾世衡了。
沈昌吉就像附骨之疽,只要让他咬住顾家就绝不会松口。琅华也会想法子,千方百计地除掉沈昌吉,所以与其让琅华去冒险,倒不如他来动手。
裴杞堂坐下来,将整件事的经过讲给了琅华听:“皇上只会以为我是在护驾,在场那么多人在,谁也没看出破绽。”
琅华听着遍体生寒,“万一你没有一箭射死沈昌吉,让他说出你就是赵翎的秘密,你要怎么办?”
到时候校场上的禁卫就不是对付沈昌吉而是要对付裴杞堂了。
“不会,”裴杞堂道,“我从西夏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在练习神臂弓,绝不会有差错,再说,我提前与沈昌吉过了十招,消耗了他的体力,保证一击而中。”
说得简单,中间还有那么多可能会出差错的环节。
琅华道:“万一沈昌吉没有向皇帝的方向跑,而是远远地站开了呢?”
“一样杀了他,”裴杞堂微微一笑,“皇上还能因为我杀了一个重犯责罚我不成?我刚刚打了胜仗回来,如今正是在风头上,皇上怎么要有所顾忌。”
裴杞堂很懂得利用周围的环境和自身优势。
裴杞堂道:“就算冒险也是值得的,沈昌吉提醒皇上顾家手里有前朝察子,如果皇上让沈昌吉去查,就有可能被他找到真凭实据,今天换了你在那里,你也会这样做。”
她当然会那么做,因为这可能关乎于顾家的生死。但是裴杞堂没必要为了顾家去冒这样大的危险。
琅华道:“你不该冒险,毕竟你和我不同……”
“有什么不同?”裴杞堂微微笑起来,“顾家都没有嫌弃我是朝廷钦犯,不论到了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对你们不管不顾。”
裴杞堂的声音很清亮,说这话的时候泰然自若,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踏实和信任。
琅华微微沉下眼睛道:“还是要谢谢你。”
裴杞堂道:“明日你去慈宁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西夏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