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肯要,皇上、太后都赏赐过宫人,也都是将军退回来的。现在国公爷身子这样,家里还不是嫂嫂和妾身在操持,妾身就曾劝过将军,让将军多听听太后娘娘的,将军不肯听。”
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闹出风波来。
芸娘有意向侧殿里望了望,顾琅华应该没有进宫,“太后娘娘,您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妾身都听您的。”
太后仔细地想了想,十分慈祥地望着芸娘,“宁王妃最近怎么样?”
太后提起宁王妃,那就是想要帮韩家,芸娘有几分欣喜,“王妃都很好,王妃前些日子回来还跟国公爷说了好一会儿话,上次说请道士过来也是妾身也问过宁王妃的意思,宁王妃也觉得这件事可行,可是……没想到将军会……”
芸娘恨不得将满肚子的苦水都倒出来。
无论怎么样,这一切都不是她造成的,她先要保住自己的名声。
太后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向芸娘伸出手来,芸娘忙上前扶着太后起身,太后走出内室。
外殿上都是一盆盆盛开的牡丹。
太后笑着道:“瞧瞧这花,现在可是精贵的东西,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
芸娘应了一声,“也就是太后娘娘宫里才能养出这样的花来。”
“不是哀家,”太后道,“是它们自己,刚到花期就竞相绽放,这才能被选上来,你没瞧见扔掉了多少盆,这牡丹啊和人一样,想要富贵是没那么容易的。”
“没有谁无来由地就能身居高位,即便是皇孙贵胄也是一样,”太后说着向内室里走去,“你瞧瞧哀家,不也是在熬着吗?”说着饱含深意地拍了拍芸娘的手背。
芸娘知道太后很喜欢她,每次只要她进宫太后都会慈眉善目地跟她说话,今天仍旧是这样。
先帝刚刚继位时与太后情深伉俪,可后来还不是纳了不少的美人和嫔妃。
太后说的熬,就是这个吧!
芸娘道:“那妾身……回去布置一下,找到顾家干脆就先将人抬进来,就说帮妾身处理家事。”
太后端起了桌边的茶杯。
芸娘道:“只要这件事压下去,将军也遂了心意,妾身就算受些委屈也……”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喜欢一个幼女,这种话传到娘家,她是彻底没有了脸面。
太后深深地望着芸娘,“难为你了,你回去跟韩璋说吧,哀家说的,国公爷身子不行了,他就留在京城,至于那些传言,无非就是纳几门妾室罢了,没什么可怕的。改日就让他进宫谢恩吧!”
就这样摆平了。
太后最终是要将顾琅华给韩璋做妾室。
那她该怎么办?或许该将北院子腾出来给顾琅华,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这一切跟她没有了半点的关系。
芸娘行了礼从慈宁宫中走了出去。
宫人立即来收芸娘用过的茶具。
“扔了吧,”太后淡淡地道,“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进宫了。”她那样提点芸娘,芸娘却一句也没有听懂。
她就奇怪了,看起来很伶俐的人,却怎么会那么的糊涂。
荣国公就要死了,韩家要想保住地位,很困难。因为韩璋在外立军功,荣国公在内理政事这样的局面马上就会被打破。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帮着韩璋一起走过难关,这样韩璋才能顺利承继爵位,接过荣国公府。
而这个芸娘,来到她面前,居然向她争辩是谁的过错。
她用宁王妃来提点芸娘,告诉芸娘她会帮韩家,芸娘却又用宁王妃来告状。
这种时候,是家族利益至上。
别说韩璋和顾琅华的事一听就是假的,就算是真的,这委屈也要吞进去。
芸娘进宫从来都将自己打扮的很富贵,原来她并不明白富贵的意思。没有谁手里的权利是白白得来的,也没有谁一定就会风光。都是要熬,在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的家族和身边的人熬上去,即便会冒险,会受委屈,那都是值得的。
因为总有一天,会站在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上。
芸娘不懂。
所以,在这样的时候,荣国公府不能交到芸娘手里。
韩家,是她手里少有的利器,她不允许有半点的闪失。
真是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如。
那孩子进宫讲经,没有提起一句委屈的话。
所以有些人一辈子都长不大,只能是个女孩子。
而有的人,虽然没有长大,就已经是个女人。
这些年,将芸娘配给韩璋,也委屈韩璋了。
“太后娘娘,”宫人进来低声道,“韩将军递帖子进宫见皇上了。”
太后笑起来,“好嘛,这么快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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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觉得这个拉票词比我想的要隆重多了。
大约大家都感觉到了教主的艰难,所以都来支持教主。
没想到大家对芸娘反应如此强烈。
其实芸娘没干啥坏事,她的性格就是这样,看到的永远是自己,关心的永远都是自己,一个小女孩。
就像太后说的那样,有的人,一辈子也长不大,永远是和女孩子。有的人虽然没有长大,已经是个女人。
太后处置芸娘这件事上,不动声色,这才是上位者厉害的地方。
可能芸娘这辈子都不明白,到底在太后面前说错了什么吧!
☆、215.第215章 威武
韩璋等在宫门外等着被传唤。
太阳照着他额头上的汗淌了下来。
终于来个内侍笑着上前道:“韩将军,听说皇上在永德殿里议事,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宁宫里歇一会儿。”
永德殿,是皇帝折腾新奇物件儿的地方。
去年,皇上和司天监的董礼在永德殿做出了“莲花漏”京里每个达官显贵的府邸都放了一只,为了证明莲花漏“秒忽无差”,皇上特意定了时辰,让所有达官显贵的府邸一起燃放烟火。
结果自然是人人赞扬君主的功劳。
从此之后,皇上对这些东西就更加找着迷。
书法、绘画、算学,皇上喜欢的东西很多,分走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对于朝政则偏听偏信身边的人,动的都是些歪脑筋。
尤其是与太后争斗这几年,弄得大齐政权四分五裂。
大齐就像一块表面维持光鲜的饼,稍稍一击就会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