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缓缓在在屋里走起来,两年的时间,足够皇太极照她的喜好布置好一切,这屋里挂的摆的,都是照他们之前的屋子摆放的,颜元转了一圈就记住了,让侍女拿下她头上的头冠,自去沐浴更衣,眼见天还早,外面喧闹不停,一时半会的皇太极也脱不了身,命人取了一本游记来,细细读来。
将近子时,皇太极才被人扶着回来,一身的酒气,那两个扶着他的人恭敬地道:“福晋,爷喝得有些多了!”
“无事,下去吧!”叫他们把皇太极放到床上,颜元给他脱了鞋子,让人给他煮一碗醒酒汤来,喂着他喝下,又拿了热水给他擦脸,突然被皇太极拦腰抱着压下,那原本醉熏熏的人哪有酒醉的样子啊!
“都退下吧!”侍女们一看皇太极的动作纷纷背过身去,皇太极发话,一个个连忙地退出去,皇太极凑到颜元的唇边亲下去……
满人的旗服挺好看的,最坑的却是那独特的花盆底鞋。一般人穿上了一准是要站不稳的,颜元回想当初那会儿刚穿的时候确实是不习惯,后来穿惯了也就那样。
新婚的夫妻穿得都颇是喜庆,默契的皆是红色的外袍,颜元瞧着皇太极时掩口一笑,皇太极问道:“福晋笑什么?”
这称呼改得可是真快啊!颜元理所当然地道:“笑你啊!”
“能令福晋一笑,是我的荣幸。”走过去牵着颜元的手,“虽盼与福晋独处,然礼不可废,待见过大汗与大妃之后,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颜元轻轻一笑,“走吧!”
走啊!皇太极牵着颜元的手往皇宫去,大致跟颜元说了说宫里的情况,还有他交好的人,颜元即将面对的为难。
颜元心里有数,踢了踢皇太极的脚,“你有你的想法,我会帮你,我做的事,你也不许拦着。”
“何时你做事我不是帮忙的?”皇太极挑着眉地问,颜元瞥了他那半透亮的脑袋,“想想办法把这头发留起来啊,光光亮亮的,像镜子。”
皇太极也颇是嫌弃,“我也不喜欢,如此不伦不类的头,只能忍着不照镜子。”
成功逗着颜元笑了,“可我现在天天得看着你,对着你这光头呢,这可如何是好?”
“委屈福晋了!”皇太极也为难地皱着眉头,谁让他这回生成了满人呢,这样的发型确实挺丑的,偏偏这时候他还不能特立独行,否则麻烦的是他。
颜元一叹,伸手摸了皇太极那半光头,“也只能忍着了。”
夫妻这半玩笑的对话,待进了皇宫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听闻莽古斯贝勒有一女为蒙古的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迈入大殿,那上坐的妇人但见颜元亦称赞,就是正座见过无数美人的努尔哈赤在见到颜元时眼中亦闪过一道惊艳,他所见过的女人中,只有东哥的容貌能胜于她。
可若论气度,不似他所见过的蒙古美人,更不是他所见过的任何女人可比。
努尔哈赤看着颜元,突然有些明白,何以从不沾女色的儿子会对这个女人动了心。
“大妃过奖了。”颜元盈盈一拜,饶是作为女人,但见颜元的举止,阿巴亥亦看入了神,有些人美丽如画,举止投足都是一道风景。
阿巴亥不禁看向了身边的丈夫,幸好,皇太极娶了此女,若不然……
寒暄过后,第一个要拜见的正是努而哈赤,皇太极牵着颜元跪下,奉茶,努尔哈赤接过却不喝,“听说你阿玛给了你三千的兵马作为陪嫁。”
“是啊!”颜元回答,而后冲着怒而哈赤一笑,“大汗可是觉得我阿玛对我甚好呢?这三千兵马虽不是个个精壮,却也是蒙古兵中的好手,眼下随我入了盛京,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买宅子去了,三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要好好安顿才是。”
努尔哈赤的手一顿,“你想将这三千人安顿在盛京城里?”
“我的陪嫁,不在我的左右,那还是陪嫁吗?昨天初入盛京,凡事从简,我把人都安顿住客栈去了,虽说让他们一直住客栈也不是不行,不过总不是很方便,买个十来处的宅子,每个宅子安顿些人,闲时也叫他们训练,若有差遣也能随时调令,多好!”颜元接话很顺。
“你的满语说得很好。”努尔哈赤听着颜元没有半点口语的满语轻轻地说,颜元低头道:“大汗夸赞了,都是爷教得好!”
皇太极也配合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一个等着别人夸奖的孩子。
“随大妃去说说话吧,皇太极随我来!”努尔哈赤连颜元敬的茶都没喝就放下站起,大妃阿巴亥已经扶着颜元站起来,“你是新妇,且随我来!”
颜元拿眼看向皇太极,皇太极心中暗笑,“且与大妃去吧。”
“哎!”脆脆地答应一声,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一个以夫为天的新妇呢,只有皇太极心里清楚,颜元这是打算扮猪吃老虎。
夫妻俩分别被盛京最尊贵的一对夫妻带走,阿巴亥只不过是比颜元大了九岁罢了,正处于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倒是颜元带着几分稚气,却也有着阿巴亥所没有青春气息。阿巴亥是女人,女人最懂女人,再过几年,此女的容貌绝对更盛。
“我们的八福晋啊,看起来不太像蒙古的姑娘,倒有几分汉家女子的味道。”阿马亥亲热地牵着颜元的手往她的宫殿走去,当然也注意着颜元穿花盆底鞋的姿式,瞧着颜元那稳稳当当,如履平地的模样,倒也惊讶。
要知道嫁入后金的蒙古女人颜元不是第一个,哪个刚穿这花盆底鞋时不是好一阵出丑,颜元这稳如泰山的模样,倒叫阿巴亥不敢小瞧了颜元。
“打小就好多人都这么说,可我长得与我额娘有几分相似,倒是没人说是我抱来的。”颜元笑吟吟地回答,却是把蠢蠢欲动的人都按下了。
“来,坐下!”阿巴亥叫着颜元坐下,颜元却是请着她坐下,这才坐下的,阿巴亥是见惯了神神色色的人,像颜元这样年纪的姑娘,可是少有这么懂规矩的。
“你那三千人马的陪嫁还没进盛京就传遍了,个个都说你阿玛当真是疼女儿,嫁妆嫁妆,给金银珠宝也就罢了,竟然连兵都给了你,可真是第一回见。”阿巴亥就说起了那三千人,结合刚刚努而哈赤也提到,要说这里没有努尔哈赤的指示,颜元一个字都不信。
“嗯,我阿玛疼我,哥哥也疼我!”装糊涂得彻底,颜元甜甜地一笑。
阿巴亥拿眼看向颜元,作为一个历经多世的人,装傻这种技术活,颜元同样能做好,与阿巴亥的目光相触,好奇地问道:“大妃在看我什么?是我头梳得不对吗?还是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只是你那三千兵马留在盛京多有不妥,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要为八阿哥想想啊。”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