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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日子里得知他杳无音讯,她联系不了后来生气也说过死也不再理他却也是心急如焚过。直到高考结束接二连三的去找陈皮,后者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那时候她隐隐约约就能猜到出了事儿。

    镇子那么大哪有不透风的。

    后来知道他犯了事儿余声都吓傻了,只记得判了两年。那段时间在家里她还得天天和陆雅打口水游击战,到后来真的是累了也懒得折腾了,总觉得他会突然就回来然后出现在她跟前似的。

    嘴上倔强却还是一个劲儿要去北京。

    她慢慢转身往回走,还没迈出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进去了沈秀屋里,那背影让人看起来孤单沉重。余声不自觉的拐了道悄悄跟了进去,还没到房门口就听见里头的说话声。

    “把钱拿走。”沈秀冷声。

    “这是今年我打工挣的,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许镜说,“您就收下吧婶子。”

    “梁叙不计较不代表我这个当妈的不计较。”沈秀闭了闭眼,“他这辈子都被你毁了你还来干什么,拿着你的钱赶紧走。”沈秀深吸了一口气,“别让我用扫把轰你。”

    “婶子……”

    余声平静的听着里头的哭诉。

    “我听我爸说他在里头表现不错,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许镜说,“到时候我会把欠他的都还回来。”

    余声想起他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个下午她谁也没问谁也没说一个人往乡里高中走去,长长的马路牙子边是光秃秃的树和栖在上头的鸟。那么多个晚自习下的夜里他骑车送她回家,路上有时候也会讲黄色笑话。

    他教她打响指玩游戏,还唱歌给他听。

    余声去了学校的地下室,可能是因为换了人门从外头被锁住了。她就坐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发着呆,好似还和以前一样只要她推开门他就停下弹唱。

    深夜回去张魏然已经走了。

    外婆和外公还在说着这年轻人真不错,比余余大几岁来着。余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埋头在被窝里睡觉,半夜里窗户被雪糊了一层水玻璃碎冰。

    连续两个年三十晚上没有‘压岁钱’。

    余声在小凉庄待到初四就回了学校,公寓楼还没开放她暂住在方杨的租屋。晚上方杨兼职回来给她做好吃的饭菜,俩人看着外头的烟花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怎么不多呆几天。”方杨说,“我想回去还没时间呢。”

    余声看了看北京的夜色:“想你了呗。”

    “……”方杨笑了笑,然后也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道,“我有个事儿想告诉你。”

    余声:“什么?”

    她眼睛盯着外头脑袋也没转过来,方杨斟酌思考了半天也不见开口。余声偏头看过来目光探问,方杨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启唇。

    “前几天打电话听我妈说……”方杨顿了顿,“梁叙他——”

    余声半腰把话一拦:“我知道。”

    看着方杨诧异的样子余声笑了,她又朝窗外看出去。远方刚消失的烟火这会儿又燃放起来,方杨忍不住问她:“那你不去——”

    “他一定不喜欢别人找他。”余声眨巴了下眼,平淡坚定的说,“我等他好了。”

    后来她想生活应该是这样,东边日出西边雨。早上醒来你洗完脸去院子逗猫狗,可能天上掉馅饼也可能是鸟屎。一辈子要那么久那么远,总要经历些事儿才明白人生道阻且长。

    那一学年结束的时候余声剪了短发。

    宿舍里好像流行起了穿高跟鞋的风气,除了她其余都跟着陈天阳一人买了一双。余声不喜欢也不习惯,坚持着自己的短袖牛仔裤还有帆布鞋。

    放假那天她正在宿舍收拾东西。

    可能是受了方杨的影响余声自己找了个在建筑公司做实习生的工作,当天就要去那边报道。宿舍门被人猛地推开,陈天阳哭哭啼啼跑了进来。

    她关心的问了句怎么回事。

    “以前女的跟我抢男的就算了。”陈天阳一面哭诉一面还发着脾气,“现在男的也跟我抢。”

    余声:“……”

    宿舍里多了有趣的事情,余声天天听着也觉得日子过得快了。她实习的那两个月每天跟着前辈跑工地晚上坐末班车回来,留校的学生不多一到夜里安静的跟荒山野岭似的。

    倒是有一回她在大巴上遇见了许镜。

    余声犹豫着该不该打招呼,许镜在下一站却下车走了。她从车窗看向外头,那个瘦弱的身影直直的进了某个夜校。她那会儿不太愿意去探索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单纯的想起梁叙大概该出来了。

    第30章

    那一年北京的炎热堪比世界火炉苏丹。

    作为实习生的余声也终于体会到了没有陆雅庇护下的生活,几乎所有的苦活累活都是她在干, 涉及专业方面少之又少, 跟个苦力不讨好的跑腿没两样。

    逢周末就累得连床都下不来。

    室友陈天阳跟她也差不多天天跑兼职推荐化妆品, 不到一个月劣质高跟鞋磨坏了两双。八月初北京的气温才慢慢降了下来, 两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

    宿舍里的空调二十六七度。

    余声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陈天阳和谁打电话,接着又是蹑手蹑脚窸窸窣窣紧连开门的一阵动静。过了一会儿门又被人推开, 她挣扎着朝着床下看了一眼。

    “给你带了盖饭。”陈天阳说, “咱俩都睡多久了。”

    余声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被子, 接过女生递过来的筷子饭盒。俩人都盘着腿靠着墙坐在床上一面吃一面聊,傍晚的光芒落在了阳台地面上。

    “我刚刚下楼去拿。“陈天阳声音夹杂着一丝兴奋,“外卖小哥长得还不错。”

    余声正吃着笑了一下。

    “以后要常去他家买。”陈天阳说。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余声记得前几天从外头回来还看见他们在宿舍楼门前卿卿我我难分难舍, 这才多久的功夫这姑娘就喜新厌旧另择新欢。

    “有男朋友怎么了。”陈天阳说,“又不妨碍我看帅哥。”

    余声:“……”

    暑假的宿舍里就剩下她们俩留校不回,此时此刻整栋楼都是寂静的。余声将目光落在窗户外, 没有衣服挡着光的阳台开阔温柔。

    像有人轻轻拍着你入睡。

    她看见那光恍惚起来, 想起小凉庄的学校地下室,以往太阳很好的时候也会有很漂亮的光落在楼梯上。身边陈天阳叫了她一下, 余声从回忆里渐渐转醒。

    到中旬的时候, 建筑公司的实习临近结束。

    陈天阳最近接了一个酒店服务生的兼职, 那天刚好她休息叫上她去帮忙凑数。酒店有人举行婚礼忙不过来, 临时服务生两个小时五十块。

    她站在酒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