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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如初,无需忌惮她、陈公公、谯纵等人的联手围攻。

    桓玄取走了空间里的所有财物,没给她留下哪怕一文钱。她仔细翻查了一遍,才确认这个令人无奈的事实。刹那间,她想起了过去被她拿走的很多金银宝物,还有金银的原来主人。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除了摇摇头表示遗憾,再也无话可说。

    另外,她以前用的小巧暗器机关、巧夺天工的机匣软索、各有用处的□□解药、几件不符合她身材却很好用的软甲等物品,同样一件不剩。由于药瓶大多没有标清名字,桓玄十有*不敢轻易使用。但他拿走后放在什么地方,她也无从得知。

    她只是觉得遗憾,既替自己,也替桓玄。这时她检查完所有东西,才赫然发现,桓玄也许是带上了她所有防身用的行头,却因事出仓促,没有使用哪怕一件的机会。她不会再去大司马府,翻箱倒柜地找回它们。换句话说,它们会属于大司马府的下一任主人。

    苏夜查看过后,长长叹了口气,把箱子重新归门别类,一一整理清楚,才有了满足的感觉。桓玄曾因不放心府中仆役,把《天魔策》放回空间,就放在盛书的木匣上。如今它也不会再见天日,而是和其他同伴一样,安安稳稳地待在匣子里。

    龙纹玉佩消失之谜,自此告一段落。桓玄此生和她打过的唯一一次交道,也以悲剧告终。他的人生彻底终结,但不少与他有关的人还活着,仍要作出下一步决策。

    弥勒教和朝廷水师退离泗水,暂时解除荒人迫在眉睫的危机。江文清的船队返回边荒集后,苏夜二话没说就去找她,向她表功,提醒她是自己杀了桓玄。

    一言以蔽之,苏夜是“我杀了桓玄么么哒”,屠奉三是“我靠怎么会这样”。至于江文清,她之前像所有人那样,发自内心地感到震惊,不敢相信坐拥万千雄师的桓玄就这么死了,此时却故意不做表示,不屑一顾地说,还有两湖帮的聂天还。

    事实上,她的冷淡同样源于震惊。自从父亲死后,她没一天不想杀死桓玄。尤其桓玄离弃江海流的举动当中,还包含着过去埋下的祸根。但她了解大江帮残存的力量,并不奢望能够得偿所愿。即便苏夜答应了她,刘裕答应了她,乃至谢玄都答应了她,她内心深处,也始终觉得这是一个无法完成的梦想。

    结果桓玄不但死了,还死得快到极点,竟和竺法庆在同一天殒命。她既觉心满意足,又觉如在梦中,缺乏手刃仇敌的充实感。

    “你的武功很好,即便面对屠奉三,也有一拼的能力,”苏夜淡淡道,“但你想亲手杀死桓玄,实在是……”

    这已是她们重逢后的第五天。她的伤势大有起色,所以出关和江文清长谈。直到这时,她才知悉这位新任大江帮主的真实想法,不由摇头表示反对。

    江文清仍做男装打扮,显得英姿飒爽。由于她不再用功法改变气质,削弱女性特征,从英气勃勃中,透出一股妩媚绰约的迷人风情。她坐在苏夜对面,眼睛眨都不眨,紧紧盯着她,闻言方苦笑道:“我知道。只是……”

    苏夜笑道:“只是事情发生得太快,你一时接受不了?”

    江文清道:“不错。众所周知,桓玄野心勃勃,试图成为第二个桓温。当年若非谢安、王导从中作梗,桓温已逼晋帝完成了禅让之礼。我一直以为……”

    苏夜笑道:“你一直以为他会活到最后,与刘裕共逐天子宝座?”

    由于四下无人,江文清说话亦十分大胆。她迟疑一下,叹道:“不,哪怕到了你杀他的前一天,我也觉得他比刘裕更可能取胜。我相信刘裕,愿意以性命相托。可桓玄实在是难以战胜的对手。每当我计算双方间的实力差距,便感到十分无奈。”

    苏夜微微一笑,淡然道:“不止是你,大多数人都看好桓玄……对了,你就不好奇我怎么杀死他的吗?”

    江文清摇头道:“你若愿意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何况他死都死了,怎么死的并不重要。只要你是公开动手,而非暗中刺杀,此事便没有挽救的余地。”

    苏夜笑道:“很好。你的下一个目标既是聂天还,那我有可能也一样。你先告诉我,他和两湖帮的人马,现在正在做什么?”

    ☆、第五百零五章

    苏夜为玉佩奔波劳碌,忙得不可开交。同一时间,其他人也并非无所事事。实际上,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当场把司马道子变成惊弓之鸟。

    刘裕得知楚无瑕将进宫邀宠后,把消息告诉了来催促他办事的任青媞。这乃是司马道子抛弃逍遥教的明证。任青媞见大事不妙,遂传讯给正在宫中的曼妙夫人,要她下手弑君,以免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曼妙夫人依约动手,将司马曜杀死在深宫之内,造成震惊朝野的效果。司马道子惊怒交加,却找不到她的踪迹。

    众所周知,当年曼妙入宫,是通过他的推荐。这桩事实一旦曝露,再结合他平时的野心、曼妙的妖女身份,任谁都会怀疑是他命她杀死亲哥哥,图谋皇位的。

    最重要的是,任青媞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她定会寻找他的敌人,以曼妙夫人为筹码,换取他身败名裂,回报他把逍遥教弃之如敝履的态度。

    只要曼妙夫人活着,他便绝对不安全。他焦头烂额之际,忽听桓玄暴毙,荆州军群龙无首,不禁惊上加惊。这些情绪中,虽有五分喜悦,剩下五分却是纯粹的惊骇。他毕竟是个聪明人,不得不考虑苏夜意犹未尽,回建康找他的可能性。桓玄都不敌身亡,纵然他和陈公公联手,又有多少胜算?

    他既担心身家性命,又得像桓冲病殁时那样,殚精竭虑思考新的大司马人选,寻找对他最有利的方案,无论白天黑夜,脸上始终难见笑容。

    平心而论,他想安排亲信继承大司马之位,一举解决心腹大患,譬如说他儿子司马元显。但是,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往东边落下,他的妄想才有可能成真。他也好,建康诸多高门名族也好,均把目光放在两个人身上。

    其一是统领江陵军的荆州刺史殷仲堪,其二是桓玄的从兄桓修。

    殷仲堪和桓家颇有交情,向来惧怕桓玄的能力与威势。前些日子,桓玄威胁王恭,索要王淡真作妾,已经得罪了殷家上下。他们不出一声,只因惧大于怒,认为不值得为一个尚未订婚的未来媳妇,得罪锱铢必较的桓玄而已。

    如今桓玄已死,殷仲堪大为轻松,心思亦蠢蠢欲动,打算找王恭重提这桩婚事,忘记自己袖手旁观的尴尬过往。

    桓修则是桓家第二号人物,深得桓玄信赖。桓玄将其调来江陵,暂且负责对付屠奉三,上至军务大事,下至私人隐秘,都肯放心交给他办。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也有成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