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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阮恬鼓足勇气,犹豫了大概十多分钟,才终于拨通秦沥的电话。他既紧张又满怀期待地等着秦沥的声音响起。

    结果拨通后,那边却传来公式化的冷冰冰的“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阮恬愣了,之前加速跳动的心脏像被扔进寒冰里,冻得血液都不通畅了。他难以置信,又不信邪地继续拨打秦沥电话,一遍、两遍、三遍,无论拨打多少遍,那边传过来的,始终是冷冰冰的机械般的声音。

    阮恬颓然地放下手机,侧头望着窗外还一片漆黑的夜色发呆。

    过了会,他又打开手机翻找秦沥的qq及微信,结果不出阮恬所料,他愕然地发现,秦沥竟然把他qq及微信都给删除了。

    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阮恬戳开了微博。接着又发现,秦沥竟然干脆地连他的微博都给取消关注了!

    一瞬间,阮恬完全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地,像悬浮在半空中,无论如何踩不着实地。

    阮恬其实一直没太将秦沥的话当真,更没觉得秦沥会真的与他断绝关系,或许是对秦沥太笃定,又或许是秦沥一直以来都太宠着他,让他因此很有恃无恐。阮恬为此抓着手机,翻来覆去地更加睡不着。

    他满脑袋都想着秦沥该不会真的不理他了吧?越是这么想,他就越着急恐慌,脑袋里每根神经都绷得死死地,没办法松懈下来。

    恐慌着急过后,便是委屈愤怒。

    拍完戏后,阮恬当晚没有休息,便连夜乘机赶回首都。他这几天备受煎熬,已经顾不得生气之类的事,只想第一时间见到秦沥。他从没试过这么久不跟秦沥联系,以前秦沥总会时刻问他的行踪,还会每晚打电话给他,问他当天都做了什么事情。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阮恬陡然发现,他习惯与秦沥的一切后,这种习惯一旦被打破,生活便会因此变得一团糟。

    结果当晚回到首都,阮恬却没能如愿见到秦沥。他起初是直奔别墅去的,谁知进去才发现,秦沥这段时间压根没住别墅。阮恬气乎乎地失望地等了许久,最后还是带着崽崽回爸妈那去了。这么久没见到爸妈,他还挺想念的。

    阮恬绝非会轻言放弃的喵,这晚睡觉前,他还特意调好闹钟,次日一早便睡眼惺忪地起床了。

    崽崽这几天折腾得累了,阮恬起床的时候他还睡着,阮恬便没惊动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又去洗漱换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后,阮恬便径直出发去秦沥公司。

    他还不信秦沥连公司都不去了。

    公司前台仍然是和阮恬很熟悉的小姐姐,以前每次见到阮恬都会笑着和他打招呼,保安之类的更是认识阮恬,以前没谁敢怠慢半分的,远远见到阮恬,就恨不得找八抬大轿将他抬去秦总办公室。

    这天阮恬仍如常地进去大厦,径直便向电梯走去,他还急着去见秦沥。

    结果阮恬还没走到电梯,便被保安给拦住了。

    保安板着脸,很公式化地问道:“先生你找谁?有预约吗?”

    阮恬瞬间有些懵,愣愣地看着保安,又将求助的视线转向前台小姐姐。他不认识这保安,但前台小姐姐是认识他的。他以前过来可从来没要过什么预约。

    然而阮恬再次失望了,前台小姐姐像完全不认识他一般,顾自微笑道:“请问你找谁?”

    “我找秦沥啊。”阮恬特意环顾四周,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

    前台小姐姐笑容不变:“找秦总的话要先预约,不过秦总很忙,最近的预约要等四天以后。”

    “……”阮恬刹那有句脏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第47章

    那天阮恬最终还是没能见到秦沥, 他还偷偷变成猫企图钻进大厦,结果秦沥之前说的“允许猫进大厦”的话又变成了禁令。阮恬还没进入大厦,便被保安结结实实地堵在门口。

    保安大概清楚这是秦总宝贝着的猫,并没为难他,还中规中矩地向他表示猫是不可以进大厦的。阮恬炸着毛,气乎乎地跑出大厦,然后仰起脑袋望着秦沥的办公室, 又不解气地“喵”了好几声,特别愤怒,特别凶悍。旁边路过的行人都纷纷驻足, 向他投来敬畏的注视。

    阮恬甩甩尾巴,揉揉脸,凶巴巴地瞪了行人一眼,然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选了处偏僻无人的角落, 阮恬迅速变成人形。他这会一肚子气,已经快被秦沥气坏了。回家的途中, 阮恬悄咪咪地偷骂了秦沥一路,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该生气的明明是他,秦沥不抓紧机会过来哄他, 反而还生气算怎么回事。

    难道秦沥真的不想再理他了吗?

    阮恬既愤怒又难过,边嘀咕秦沥边感觉喵生无望。秦沥不理他,要跟他当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以后崽崽就没有爸爸了, 更没人宠着他哄着他,给他买好吃的小甜甜和各种糖果零食。

    这么一想,阮恬便愈发感觉到秦沥的重要性。秦沥对他一直很好,这让阮恬根本没想过这些好是否理所当然。他总听人说,秦沥特别地冷漠不近人情,不仅如此话还很少,完全就是寡言少语面瘫精英型。

    但这些阮恬从没感受到过,他没觉得秦沥冷漠,没觉得秦沥严厉冷肃,相反,当着秦沥的面他反而更能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无论他怎样任性,秦沥都从没说过什么。秦沥对他近乎是有求必应的。

    阮恬想起这些,顿时难过极了,整只喵恹恹地都没精神。

    秦蜜一见爹爹,便大致猜到今天的情况。他连跑过去抱住爹爹的腿,他小短腿小胳膊的,还没阮恬腰高,却仰起脑袋表情坚毅认真地道:“爹爹别难过,爸爸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我说,崽崽会帮你的。”

    崽崽很护着爹爹的话让阮恬心情稍稍转好,他蹲下揉揉崽崽脑袋,又抱住崽崽道:“谢谢崽崽,爹爹现在只剩下你了。”他说着又难过起来,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崽崽小手缓缓拍着爹爹背,很懂事地道:“爹爹,爷爷他们不在家,你想哭就哭吧。”

    “爹爹不想哭。”阮恬感觉很丢脸,擦掉眼泪,还是有些哽咽地低声道:“秦沥太过分了,又凶又不哄我,现在还不见我,你说,他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秦蜜霎时也慌了,不过想着爹爹这么难过,他又坚定地安慰爹爹道:“不会的,爹爹,爸爸很喜欢你,更不会不要我们的。”

    “那他为什么不接电话,还不让我进公司?”

    “爸爸也许以为是你先不要他的,你等爸爸冷静冷静,他想通以后就会过来找我们。”

    “真的吗?”

    “嗯,真的。”秦蜜认真道。

    阮恬这会完全忘记崽崽还不到两岁,将心事和盘托出道:“我想过了,如果秦沥喜欢我,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