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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主想把家中的一个庶女送过去给风娆娆作陪,被蔻儿严厉拒绝了。

    大太太现在可不敢得罪蔻儿,被拒绝了也不敢吭气儿,只回去的路上把庶女胳膊上掐了几个印子来出气。

    风家抵达京城时,道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都知道这是襄城的皇后外家,也知道是新的皇商,来看看到底什么排场。

    风家的主子们早早坐了几辆马车都回了风宅落脚,后头绵延了几里路的车队才在源源不断进城门,目的也不是风家,直接就拉进了方家。

    方家一大早就开了门,装载着数十个箱子的马车一辆又一辆纷纷而至,卸货的小厮都忙不过来,力气大的仆妇都全部用了上去,一口箱子一口箱子的往宜明苑抬。

    方家的下人累趴了,风家的小厮又接上来,他们都是练家子,力气大,几趟几趟的跑。

    蔻儿在屋里头只看见一口箱子一口箱子抬进来,庭院放满了放不下,转到后花园,除了花圃之外的地方堆积成山,就着还有不少,只能去放到了方父和方令贺的院子里暂时落脚。

    “禀表姑娘,这些都是老爷老太太们给姑娘准备的嫁妆,这些是单子,请姑娘过目。”前来的管事儿一看见蔻儿脸上笑开了一朵花,比起别的下人,亲切要多一些,畏惧少了些。

    蔻儿也笑眯眯:“刘伯也来了。”

    “可不是,得知姑娘要出嫁,家里头的主子们都是吃不好睡不好,怎么也要看着姑娘出嫁心里头才踏实啊!”

    蔻儿把单子随便看了眼,上面都是数不胜数的珍宝,几乎囊括了天下间少有的珍宝。

    她立即道:“路上可平安,有无匪类?”

    这般珍宝在箱,她怕有人动了歪心思,陷家人于不安全地带。

    “姑娘只放心吧!襄城风家到底是有些名气的,一般匪类不敢来惹。何况再厉害的山匪响马,也知道轻重。所以一路上过来平安无事,顺顺妥妥。”

    “那就好。”蔻儿含着笑道。

    刘伯没有多留,把给姑娘准备的嫁妆全部送到后,稍微闲话了几句,就要赶回去风宅。蔻儿知道他现下忙也不留他,派人赏了金豆又送了出去。

    方父和方令贺团团转,对于外家给蔻儿送来的嫁妆有些苦恼。

    “我儿,这些太多了,为父算了下,为父给你准备的嫁妆和方家准备的,再加上风家的,已经要超三百抬了。”方父无不惆怅,“这……太过了啊!”

    一般人家都是几十抬,嫁入宗室多了也就是一百二十抬,眼下给蔻儿准备的,哪怕一半都超了去了。

    蔻儿不太懂这些,扭头看哥哥。

    方令贺摩挲了下下巴,突然道:“父亲,我们可以把嫁妆箱子打宽一些,两箱塞作一箱,再挤一挤,总能行吧。”

    “不错,这个主意能行。”方父立即同意了。

    很快,京城上上下下的能工巧匠都被方家风家找了个遍,挑了一些最好的,赏了大工钱,让他们做了一百二十抬嫁妆箱子。

    这嫁妆箱子可大了去了,又宽又深,木匠们做着活儿都咋舌,不愧是嫁皇后的排场,真真是气派到家!

    方家和风家联手紧锣密鼓打造嫁妆箱子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一打问就出来了,再一对比着嫁妆箱子的大小,第二天,就有人弹劾方家为了给皇后大婚脸上充面子,搜刮民脂民膏,引起哗然一片。

    第四十六章

    宣瑾昱接到这样的奏折在勤政殿和方令贺笑了半天, 早朝时直接把这份奏折抽出来给大家看了看,然后问:“孙尚书认为方家为了给皇后做脸, 搜刮民脂民膏?你说这话, 可有证据?”

    “臣有证据!”孙尚书信誓旦旦道,“方侍郎与方侍讲一年的年俸加在一起都置办不了十抬稍微好一些的嫁妆, 更别提还是加宽加深的一百二十抬, 往好里算,把皇后的外家风家送的也算上, 他一个商贾,又有多少家底够的?臣确信, 皇后的嫁妆不纯!”

    他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 听起来掷地有声, 言之凿凿,但是其他和他交好的大臣都悄悄抬起了袖子遮面,假装不存在。

    宣瑾昱听到这话, 朝淡然坐在席间的方令贺问道:“方侍郎,此话你作何辩解?”

    “禀陛下, 臣以为,孙尚书所言,纯属子虚乌有, 恶意中伤!臣觉着孙尚书可能是收了某些人的好处,专门出来败坏皇后的名誉。”

    方令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直接一顶高高的罪名给孙尚书扣了上去,还结结实实往下拽了一把, 让孙尚书脱都脱不下来。

    “毕竟上一回,孙尚书反对立后可是反对的最厉害的一个。”

    方令贺最后一笑,慢条斯理道:“谁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孙尚书觉着上回跌了脸面想要在皇后母家找回,还是真的……收了好处。”

    “方侍郎!说话注意分寸!”孙尚书气急败坏,”什么叫收好处,你这分明是诬陷本官!”

    方令贺一脸淡定:“许孙尚书诬陷方家,不许方家诬陷孙尚书,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不知作何想法啊。”

    孙尚书大怒:“我没有诬陷!”

    “那下官就问孙尚书一句,方家的年俸是多少,孙尚书知道,那行商的风家一年能挣多少,孙尚书可知道?”方令贺不紧不慢道。

    孙尚书卡壳了,他一哼:“商贾之家,多少挣得还不是百姓的!”

    “孙尚书这话说的,不如让孙太太不要出去买米买粮买布买首饰了,直接自给自足,挖个田摇个纺车多好。”方令贺含笑道。

    其他殿上有几个大臣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宣瑾昱听着有趣,也不打断,笑眯眯看着殿上两个人对峙。

    孙尚书气,可是他的确不能说,他家不去和商贩子打交道了。只能道:“好,我们不提商贾,可是皇后这个嫁妆箱子,一百二十抬,加宽加深,到底想要装多少东西,肯定不会把皇后本家和外家搬空,那这么多,定然其中有问题!”

    方令贺道:“这个话还得回到年俸上来,臣与家父的确年俸不多,只是为了舍妹,早早就攒起了嫁妆底子,不敢说多,六十抬是已经置办齐了的。臣家中未分家,家中也会添些,加上这六十抬共计有九十抬。襄城风家世代行商,家底丰厚,舍妹有得外祖父母怜爱,此次外家一家就出了九十抬,还有家母的嫁妆,给舍妹的是六十抬,共计二百四十抬。每一家每一样都是有迹可循,没有一样是昧着良心来的。臣敢把舍妹嫁妆全部礼单公之于众,只要有任何一样不妥,臣甘愿受罚。同样,只要舍妹嫁妆没有一样不妥,不知道孙尚书,是否愿意受罚?”

    孙尚书踟蹰了下,他到底愿意赌上一把,毕竟二百四十抬的嫁妆,物件成千,总不可能每一样都是稳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