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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平静得有点过头了。

    ———

    厉坤在零点前赶回队里,这一宿压根就没睡着过。

    第二天,林德使劲儿地看他,哇靠一声,“哥,你这脸色,比我老家地里的红薯还要难看呢。”

    厉坤胡茬冒出来,精气神不好,踹了他一脚大屁墩子,“去去去。”

    上午没什么事,带着这帮小子看了部武器构造讲解的纪录片,片子长,厉坤看到一半,接到了警卫排的电话。

    “厉队,这有位同志找你。叫迎璟。”

    规矩是这么定的,外头人来访,都得征询当事人。

    厉坤让他们放行,然后转告,在离大门最近的沙场会合。

    迎璟先到,穿了件牛仔外套搭配套头卫衣,朝气青春,不输于从旁边经过的年轻小战士。

    厉坤跑得快,稍稍有点喘,在他面前站定,和着颜色打招呼:“小璟。”

    迎璟转过身,眉眼神色平平淡淡。

    厉坤和迎晨谈恋爱的时候,这小子不到十岁。眨眼,都没比他矮多少了。

    迎璟和她姐姐的五官长得并不是很像,但身上那股气质,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厉坤看着他,先开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迎璟点点头。

    厉坤说:“嗯,你说,什么事?”

    静了两秒。

    迎璟抬起头,拳头跟生了风一样,逮准厉坤的右脸颊狠狠砸过去。

    厉坤对他压根没任何防备,一下被撂倒在地。

    嘴巴里的血沫星子味儿浓稠,还没来得及站起,迎璟跟发了怒的小野兽似的,扑过来对他拳打脚踢。

    “你再欺负我姐,我就揍你!揍你揍你揍你!”

    第28章 抢亲

    十八岁的少年生猛起来, 也真不是闹着玩的。

    别看迎璟长着一副典型的国民好弟弟面相,但青涩的拳头一旦发了狠,真挺疼人。

    厉坤一倒地,迎璟就扑过来,骑在他身上跟发了疯似的。

    “让你欺负我姐,让你欺负我姐!”

    厉坤沉默咬牙, 只用手臂护住头, 并没有反抗。

    迎璟这小子, 心眼儿精,专挑人身上的脆骨头打。动静太大, 很快有人注意到。

    “住手!”

    “这位同志你在干什么?”

    警卫兵怒声呵斥,狂奔着跑来。

    迎璟被揪住的最后一秒都不浪费,一脚踹向厉坤的肚子。他左右手迅速被人按住。

    警卫兵大声警告:“老实点!你这是违法乱纪!”

    厉坤被人扶起。“厉队, 你没事儿吧?”

    厉坤摆了摆手,忽说:“放了他吧,我俩是认识的。”

    “这……”战士们面面相觑。

    厉坤声音平静, 看向迎璟:“还有话要说是吧,走, 去训练室。”

    迎璟被放了, 绷着张脸,一副耗到底的架势, 真跟厉坤走了。

    训练室安静。

    两人一前一后, 影子交叠在地板上。

    迎璟愤怒未消, 冲上去推了他一把。

    厉坤纹丝不动。

    迎璟一番吼叫, 变本加厉,拳脚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发泄。

    估摸着差不多了,厉坤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稍用力地往后一抡,便轻轻松松地把迎璟给挡开。

    厉坤脸色已经很难看,“够了没?”

    迎璟不服气很久,一字字地判定:“你仗着我姐喜欢你,你就往死里欺负她。”

    这话激怒了厉坤,他抓着迎璟的肩膀往跟前一拨,目光无声却暗含警告。

    迎璟不怕他,对视起来毫不怯色。“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不敢承认。”

    “我不敢承认什么?”厉坤逼问:“我要承认什么?”

    迎璟怒火腾腾,拳头握得铁紧。

    “承认喜欢你姐?”厉坤一眼就看穿了他心思,他冷呵一声,“承认了又能怎么样?复合?在一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语气里的无奈和苍凉一瞬而过。

    “迎璟我告诉你,谁都可以对我评头论足,唯独你们迎家——不可以。”厉坤往后一步,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像是拉开一条楚河汉界,与迎璟站在对立两面。

    “你们家,凭什么站在至高点去剥夺别人的机会?你们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迎璟咽了咽喉咙,说:“一码归一码,你和我姐,不能这么算。”

    厉坤仿佛听了个笑话,心里的芥蒂一层一层抖落出来,“这话,你应该去对你姐说。”

    “她要真光明磊落,为什么当年事情发生后,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厉坤神色痛苦,“甩老子,跟甩垃圾一样。”

    那年,厉坤知道真相后,一度崩溃。

    迎晨年纪小,也是怕得不行。他生气,气在头上,发了好大的火,“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们全家干的好事!”

    两人在一起,从来只有厉坤宠她的份,迎晨哪受过这份对待。愧疚、委屈、惧怕,所有情绪夹杂在心里,迎晨也变得畏手畏脚。

    厉坤喝醉了,喝得眼眶通红,迎晨上去扶他,又小心又担心地小声喊他:“求你了,你别再喝了。”

    厉坤一酒瓶子往地上砸下去,然后甩开她的手,“别碰我。”

    其实他力气不算大,但迎晨脚后跟没站稳,踉跄着摔倒在地,一地的碎酒瓶子渣,扎了她满手心。

    迎晨呜呜地哭,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厉坤被那抹红给吓着了,本能地脱了衣服给她包手心。

    等他一凑近,迎晨顾不上伤,伸手搂住脖颈把人抱得死紧,“我不走,我就要跟着你。”

    厉坤也哭了,两个人的泪水糊了满脸,滑进嘴角,是苦的。

    母亲刚过世,香烛还没灭,厉家的亲朋好友唉丧声、不平声,最后都化作对迎家的骂声。那几天,厉坤一下子消沉下去。

    迎晨的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大冬天的,雪花呼呼往屋里灌。迎晨不敢白天来,怕被厉家人打。于是专挑晚上,身影小小一只,在他卧室下面压着声儿喊:“厉坤,厉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