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崔锦书见徐氏面无异色,便知道崔锦羡做的事她还不知道。她试探着道,“母亲可听说了昨儿晚上琬妹妹误食了汤药的事?”
徐氏蹙了蹙眉,关切的道,“我听丫头们说了,孟夫人可还好?”
崔锦书笑了,她冷冷哼了一声,道,“哪里能好呢?母亲也生过孩子,定然晓得命悬一线的痛苦。柳大夫说若不是汤药里只放了少许的红花,恐怕就是两条命了。”
“倒也是,所幸母子无碍。”徐氏微微叹气,“弄错药的奴才可寻到了,定要撵出去才是。”
崔锦书便冷笑,“母亲当真不知道是谁要害琬儿吗?”
“你什么意思?”徐氏从来没有见过崔锦书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不免皱了皱眉。
崔锦书给花悉使了个眼色,花悉会意,将人从西梢间里带了出来。正是早上去拿早膳,却不见了的入屏。
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坐在下面一溜玫瑰椅上的崔锦羡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来,怒冲冲的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绑我的丫头?”
入屏被两个婆子按在地上,浑身上下都颤抖着,花悉将塞在她嘴里的绸巾拿出来,冷声道,“入屏妹妹,好生说说吧。”
崔锦羡狠狠的瞪了入屏一眼,“你要和姐姐说什么?!”入屏闻言连忙闭上了嘴巴,摇着头道,“没……没什么,是……是花悉……让奴婢栽赃小姐陷害了孟夫人……”
她一家人的性命可都握在徐氏的手里,她自然不敢胡说。崔锦羡得意洋洋的望了崔锦书一眼,眼眶里却蓄满了泪水,委屈的道,“姐姐好歹毒的心肠,为何要陷害妹妹如此。”
“你……”崔锦书攥紧了衣袖。她以为抓起来入屏可以先发制人,谁想到却把自己绕了进去。
徐氏冷眼看着这一出戏,许久才出声道,“入屏,你可不要胡说。大小姐怎么会陷害二小姐?你要是再胡编,我便让人打烂你的嘴。”
入屏偷瞄了徐氏一眼,哆嗦着道,“太太,奴婢不敢胡说。大小姐让人将奴婢打晕带到院子里来,非要让奴婢作证说是二小姐陷害了孟夫人,要不然就要了入屏的命。入屏伺候二小姐这么多年,绝不会背叛二小姐?就是奴婢此刻死了,也不能冤枉了她。”
徐氏早就看明白了,她想起这些日子崔锦羡时常在她面前提起孟阶,还有寇嬷嬷早上与她说的,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崔锦羡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她有什么心思她做母亲的怎能不知?只是她没想到,崔锦羡竟会背着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寇嬷嬷,掌嘴。”徐氏眼睛微眯,冷冷的道。
入屏看着走向她的寇嬷嬷,忙将头转向崔锦羡,“二小姐,你可要救救奴婢。”她还没说完,寇嬷嬷便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力道又狠又重,声音极是清脆。
崔锦羡一脸惊讶,她不可思议的道,“母亲,入屏只是将真话讲了出来,你为何要让寇嬷嬷打她?”
徐氏没有回她话,说道,“给我继续打,打到她想起自己该说什么为止。”
寇嬷嬷点了点头,只听清脆的巴掌声一声一声的在屋内响起。崔锦书没有说话,花悉也不敢上前制止。
崔锦羡则扑上前来,愤岔的道,“母亲,您不能打入屏。您这样打她,岂不是说我陷害了孟夫人,又栽赃姐姐?我就知道,母亲不疼我不信我。”
她后退了两步,指着徐氏和崔锦书道,“既然你们都不喜欢我,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她捂着脸就要跑出去,寇嬷嬷连忙拉住了她。
徐氏则看了崔锦羡一眼,面无表情的道,“让她去。”
“好!好!”崔锦羡咬着嘴唇,冲了出去。
崔锦书皱了皱眉,连忙吩咐花悉,“快去将二小姐带回来。”
徐氏却只看向地板上跪着的入屏,“说,大小姐让你来做什么的?”徐氏一字一顿的道,“若是说错了,给我继续打。”
入屏原本白皙的脸已是通红一片,肿的老高,嘴里也被打出了血。她轻轻一动便是钻心的痛,许久才艰难的道,“大小姐叫奴婢来,是问二小姐的起居如何,吃的睡的可还习惯。”
入屏做事倒是勤谨,就是不清楚世家大族的规矩。这犯了徐氏的大忌,才一直没有将她提为一等大丫头。
没想到挨了一顿巴掌,倒是聪明了起来。
徐氏这才满意了,她敛了敛眼眸,道,“起来吧,去抹些药膏,别留下了疤痕。”
入屏连忙谢恩出去了。
徐氏又看向崔锦书,脸上有些愠怒,“锦书,我知道你对你妹妹有些偏见,但她只是调皮,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崔锦书想要辩解,徐氏却继续道,“她和孟夫人只见过几次面,何以要陷害她呢?她年纪还这样小,又怎么知道用这个法子来陷害孟夫人?”
徐氏看上去很是失望,“锦书,我知道你是因为刘家的事情才对你妹妹有所偏见。其实那真不是你妹妹的想法,实在是她身旁的婆子挑唆,冠在了她的身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既然出了这档子事,我看我们也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了。你让人给我们套好马车,今儿下午我们就回去。”
“竺儿,咱们走。”徐氏愤怒的甩了一下衣袖,拉着云里雾里的崔锦竺走了出去。
寇嬷嬷叹了一声气,和崔锦书轻声道,“他们宋家糊涂,夫人也这般糊涂吗?这样恶毒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你让二小姐怎么活?”
崔锦书看着寇嬷嬷急匆匆的跟上徐氏,一下子瘫在了炕上。屋里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宋珩进来就看到一脸落寞的崔锦书,他心里一疼,快步走上前来,将崔锦书揽到自己怀里。
“白钰,对不起……”看到宋珩,崔锦书心里的最后一根弦便崩开了。
“不怪你。”宋珩轻轻地拍了拍崔锦书颤抖的脊背,“我现在才知道,你在家里,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花悉过来回话,走到门前就听到屋里的啜泣声和安慰声,她连忙顿住了脚步。
宋老夫人听说了此事,拍着桌子,怒气冲冲的道,“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让她们去,谁都不能拦。”
孟阶担心宋琬,早早的便从都察院里出来了,却在路上碰到了寇怀。寇怀现在是中军都督府的都督同知,又兼任锦衣卫副指挥使。他平常都在上林苑里转悠,穿一件金彩绣柿蒂过肩的麒麟服。
他从冯氏那里听来,说宋琬的意思是让明月嫁给他。他听了大喜,就让冯氏去提亲。谁想到宋琬却来了京城,便一直拖到现在。
寇怀和孟阶抱了抱拳,便直奔主题,“孟兄,你回去和弟妹说一声,就说我十分的同意这门亲事。”
孟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