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题。
孟阶走到那里,跪下给夏冕行礼,“老师。”
夏冕早就看到了孟阶, 他双手扶起孟阶,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
孟阶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又是新科状元,在场的人都不免多打量了他两眼。
其中一人道,“没想到今年的新科状元竟这么年轻, 夏阁老定然出了不少力吧。”
夏冕却笑着摆了摆手,“是他自己有为,我不过略微指点一下罢了。”他又拍了拍孟阶的肩膀,“去吧。”
拜谢皇恩后,便要去长安左门观看金榜游街。孟阶又和夏冕拱手抱了一拳。他带着诸位进士出了太和门,又过午门、端门、承天门,直到了长安左门前,才停了下来。
顺天府尹早就率了一众官员等在那里,一番恭贺后,他才亲自给第一甲三人各自披上了红绸。除了榜眼年纪较大些,状元郎和探花郎都是年纪极轻的,又都生的高大,样貌出众。
听说两人都已经娶了亲,不知道京城里又要有多少女子芳心破碎了。
宋琬在炕上歇了一回,又让明月叫了刘保善过来。这才四月的天气,还不是那么热,刘保善只穿着一件单衫,还热的满头大汗。
宋琬便让他在一旁坐了,等他喘匀了气,才道,“管家,你先放放手头里的事,跟着我去把族长请过来。”
她年纪轻,身上又没有诰命,是不能出头的。等会子送孟阶回来的定都是有身份的官员,若是没有人主持,倒叫人笑话了。
不若将孟家一门的族长请过来,也好撑撑场面。
刘保善只忙着收礼的事,倒将这茬忘了,好在宋琬还记得。他看向宋琬的眼神里不免多了一分赞赏,点头道,“那我这就去备马车。”
虽说孟阶跟着唐云芝去了青州,但他依旧姓孟。族长若是得知孟家一门出了个状元,定会欣然前来主持。
可这突然把人家请来,只怕有些唐突。宋琬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为好。
族长家就在宛平,马车没一会便到了。宋琬进去里面,看到几个年纪大的都已经换上了衣服,看样子就是在等人请他们了。
宋琬笑了笑,忙跪下与他们行礼。
“孩子,快起来。”一个中年男子忙道,正是孟家族长孟审言。
孟审言是个教书先生,在孟家一门里很有威严。他虽不是最年长的,却被大家一致推举为族长。
“孩子,不用多礼。”孟审言朝宋琬摆了摆手,又说,“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快些去吧。”
“那今日就麻烦各位叔伯了。”宋琬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道,“这麻烦什么,好孩子,你也跟着一块回去吧。”
他是孟阶曾祖父的堂兄弟,和孟阶这一门是最近的了,孟阶曾带着宋琬拜访过他一回。
当年,唐云芝带孟阶走时,他是在一片反对中唯一一个支持的。他说,“阶儿这孩子苦,若是留他在这里,只怕会毁了他一辈子,倒不如让他娘带他走。”
孟阶很感激,每年都会备上厚礼来看他。
回到家里,就有人来通传,“新科状元已经带着诸位进士游街了,还请夫人早做准备。”
前面有旗鼓开路,孟阶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所到之处,欢声雷动,喜炮震天。街道两旁挤满了形形瑟瑟的人群,都掂着脚扬着头张望。
崔锦书也想过去看一看的,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家里等侯消息。院子里的丫鬟都成群结队的跑出去了,花悉转了一圈又跑了回来,双手和崔锦书比划着道,“夫人,人可多了,我都快被挤扁了……”她说的急,差一点被口水呛到。
崔锦书将手里绣了一半的虎头鞋放下,笑道,“你慢点说。”
花悉吞了一口口水,又说,“我挤不过她们,连个影子都没看到,那一溜长的队伍就过去了。我听几个挤到前面的小姑娘说,状元郎和探花郎可俊朗了,她们红着脸揪着帕子一跺脚便又跟了上去。”
崔锦书已经听说了,孟阶是新科状元,所以并没有多少惊讶。她笑了笑道,“那你怎么不跟上去?”
花悉‘嘿嘿’笑了一声,拿了笸筐里的丝线来缠,“她们也就今日能饱饱眼福,我早见过了,不稀罕。”
“那你稀罕谁?”崔锦书冲花悉笑,挑着眉道,“我瞧着侍书还挺不错的。”
花悉一下子红了脸。她嗔了崔锦书一眼,跺着脚道,“人家好心好意来陪夫人解闷,夫人就这样打趣人家。算了,我还是出去吧。”
花悉扔掉丝线便捂着脸跑了出去,崔锦书看着她的身影出了月亮门,不禁失笑起来。
以前她还没嫁给宋珩之前,恐怕也和花悉差不多吧。
孟审言和族里几人进了院子,看到十分的井然有序,都对宋琬刮目相看了几分。孟门老六悄悄的和老四咬耳朵,“没想到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做起事来倒有一套。”
宋琬将他们引到花厅,那里已坐满了各样的人。一见到孟审言过来,都起身恭贺。
宋琬又招了这里管事的人道,“茶水万万不可少了,算着时辰让小厮进去添新茶。”
那管事的人连忙应下了。宋琬又去了库房看了一回,尤信在廊下临时设了一个桌案,小厮和护院每抬进库房里一个东西,他便记下来,右手都没有停歇过。
宋琬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请了尤信过来。若是换了旁人,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尤信看到宋琬过来,就要起身行礼,宋琬连忙朝他挥了挥手,“我就过来看看,你记你的。”
尤信这才又坐下了。宋琬走过来,瞧了一眼礼单。见尤信正在上面记的,是东阁大学士刘祯。
宋琬看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刘祯是谢家父子安排在内阁里的人。他竟然也送了礼过来,看样子谢光也开始注意起孟阶了。
宋琬不知道在朝里到底有多少是谢家父子的人,直到了宣靖四年,李崇庸才彻底的将谢光安排在朝廷里的官员肃清了。当然还有一些落网之鱼,但也翻不起大风浪,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这都多亏了孟阶,拿到了谢家父子藏匿了多年的账簿。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将谢党打尽。
宋琬听下面的人说,这个账簿上清清楚楚的记了谢家父子多少年贪污的多少银两,里面所涉及的大大小小的官员,还有各种渠道。
她真的很不明白,谢光和谢严为何要将这些写下来?简直就是给别人记录自己贪污的证据。
据说,谢光在这二十多年里,一共贪污了两千多万两黄金,白银更是无数了。这么大的数量,被爆出来时,举朝上下都沸腾了起来。
宋琬被外面一阵炮竹响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