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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作骨头地说:“咱是山里人,就该有山里人的样子。每天洗澡擦牙,那是城里精细人干的事!以后少拉老子陪你荒唐!”

    严锦只好烧水,委屈嗒嗒地擦了身。

    夫妻间恩爱的小船好像说翻就翻了。

    她想不明白。

    是因为讨厌秦漠,却碍于朋友的嘱托而不得已为之,所以就要迁怒她吗?

    看来,她根本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受宠嘛!

    什么骑到头上作威作福这种事,果然一辈子都不可能吧!

    人家心情一不好,就待她连陌生人也不如了。

    好气好气!想扑上去撕他一口肉下来。

    ——但是,连这样撒娇耍泼的心情也提不起来。

    他那种死了心要复辟旧生活的德性,真叫人心灰意冷。

    莫名其妙就开始作天作地,看什么都不顺眼。简直像得了瘟病!

    哼!那种昙花一现的夫妻之爱,就让它像晨雾一样散去吧!

    以后她就当个木讷无趣的封建妇女好了——严锦如此决定。

    晚上睡觉,她主动抱了一床被子,睡去床的另一头。

    丈夫立刻冷得挂冰渣子,讥诮地问:“怎么?这就嫌老子脏,不能忍受了?!”

    妻子背对着他,“不敢嫌大哥脏。咱是山里人,搂着睡像什么话?城里的恩爱夫妻才那样!山里人就该正儿八经地睡。以后别来抱我!”

    他枯站在黑暗里,半天无言以对。

    一股恶气呛在心肺处,阵阵作酸作疼。过了半天,才冷讽道,“行。果然那些个软话都是骗人把戏。巧言令色的东西,老子知道你了。”

    妻子没反应,早已心无挂碍地睡着了……

    对他而言,她简直睡成了一个超级强悍的讽刺。仿佛在说:看吧,你为我在油锅里熬心,我一点不在乎你呢。

    从来吃软不吃硬的丈夫,整宿瞪着屋梁。在她酣甜的呼吸里,独自品尝爱的怖畏,与欲的煎熬。

    ——真想把她揪起来吵一架。

    但是,他想要的又不是吵架。他不明白自己在闹什么。只觉心脏被禁在一个黑缸子里,饱受愤怒和委屈的摔打。

    里面透不进光,也透不进气。

    简直快死了!

    他的三魂七魄在缸子里发酵。

    早晨起来,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酸楚味儿。那是几十年的怨妇才会散发的阴郁气息,足以和僵尸的气场媲美。

    他好像一夜间老了十岁。胡子拉碴,满眼红丝,眼下挂起两个烟熏火燎的黑眼圈。

    严锦瞧着他,好一会子都无语。

    说不心疼是假的,少不得软下姿态问:“大哥,晚上没睡好啊?你到底咋了?是不是我做错啥了……”

    他冷冷地说:“你啥也没做错。又老实本分,又正儿八经,以后就保持这样子。少跟老子轻浮。”

    严锦立刻点点头,掀被子就起床,“成!我不跟你轻浮。我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

    早饭在僵冷中度过了。食量各自减半。

    丢下碗后,他低着头,一声不吭去了屋后造房子。

    严锦被他这死样子弄得无精打采,兀自把浸了一夜的糯米捞起来,用瓦盆装了,准备拿去碾坊磨粉。

    ——明日要行拜师礼。按当地习俗,师父家要赏给徒弟吃“汤圆”。讨个圆满学艺的吉祥意头。

    她刚走到坡下,那家伙像个冷酷狱警似的出现了,“你去哪?”

    “打水磨粉去。”她回头说。

    “水磨粉?”

    “明天你徒弟不是要来拜师嘛,要吃汤团子的。”

    “亏你想得周到。”他冷笑一声,满口讥讽起来,“老子这当师父的都没想到呢。”

    严锦真来气,“蹬蹬”往回走,“你要是不希望我周到,我就不周到了。被你作天作地的,我也受够了!”

    他僵了半晌,阴沉着脸说:“你爱去便去,老子不稀罕管你!”

    “不稀罕管你还管,你也真轻浮!赶紧站茅厕里反省去吧!”

    她转身下了坡,义无反顾地走了。好像永远不再回来……

    阿泰:“……”

    气得往自己心口捶了一拳头。

    *

    到了碾坊,好几个妇人在等着磨粉。

    李燕妮也在,挽着她娘亲,笑靥如花与左右交谈着。

    严锦一到,妇人们都噤了声,超乎寻常客气道,“严娘子也来啦!快,快,让严娘子先来……”

    “不用啦。也要讲究先来后到嘛,大家都来磨粉啊?”她有点纳闷儿。

    大全媳妇羞涩地说:“过两天是下元节……”

    口吻恭敬,仿佛奴才回禀主子。

    严锦恍然“哦”了一声——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十月半,要烧纸祭水官,要用“汤团子”、“糍粑”斋天的。幸亏她糯米拿得多,顺便都做了吧!

    “严娘子你不会忘了下元节吧,那你来磨粉干啥的?”

    “……明儿家里有个拜师礼。”严锦大大方方地说。

    反正日后秦漠往来家中,村里也都得知道,没啥好瞒的。

    “哦……对对!”大家互相瞧一眼。

    看样子,显然已经都知道了。各自眼里都带着复杂的羡慕向她瞧着。

    严锦便想,可能因为秦漠的身份,大家都有些敬畏吧。敬畏就敬畏!她也没什么不自在的,反正跟她们也不熟。

    可是这时,她却看到李燕妮对旁边人飞了一眼。眼尾的一抹轻蔑的冷笑,立刻让严锦心生警惕。

    她犹豫一下,将“花丝”探了过去。只听那小妮子脑子里说:

    “好一朵装逼的大白莲!大家都把你嚼烂了,还在这装玉女!还拜师呢!谁还不晓得是个什么勾当!可真有本事啊,三来两去就给秦漠灌了迷魂汤,让堂堂世子爷跑你家当木工!在老公眼皮子底下搞奸||情,一定刺激吧!随便!反正老娘也不稀罕什么破世子妃!”

    她脑子里停了一会,又“嘤咛”一声叹了叹,“我果然还是喜欢硬汉款的呢。周泰那家伙……到了床上一定是一匹驰骋疆场的骏马吧!噢……”

    严锦听着,浑身的血都涌上了面门子……

    我勒个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蛮牛:我不是生媳妇的气。就是想她抱抱老子,说些暖心窝子的话……

    阿塔:按正常言情套路,你昨夜就该把人拖起来翻云覆雨!全天下的霸道总裁都这么干!咋这么没用!

    大蛮牛:……

    谢谢妹子们的灌溉和撒花。。。。

    第23章 夫妇

    严锦从燕妮的脑中得到了答案。

    怪不得那家伙会浑身发拧尥蹶子。他气性高,听到村民那样嚼舌,能镇定才怪。

    就算是无中生有,也会让他感到领地被侵的震怒吧。

    偏偏又发作不得……

    严锦收回“花丝”,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