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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送行,表情严肃得有些悲壮。

    周长根说:“不用,都吃过了。”

    “拿着吧,山里路不好走,多补充点儿。昨晚特地买的肉。”

    “燕妮真懂事,亏你想得周到。”一个汉子感慨道。

    大伙儿便不再客气。毕竟是肉,不吃是傻子。纷纷把燕妮赞了一通。

    李燕妮自然也没忘了阿泰,殷勤招呼了他:“阿泰哥,来呀!要趁热吃的。”神态亲昵自然,口吻娇暖。

    严锦下意识把“花丝”探过去,听见她的脑音在说:“你老婆没这么体贴吧,她连饭也懒得给你做呢。”

    严锦出声说:“不用了,他吃过了。”

    李燕妮微愕,展颜笑道,“啊——有了嫂子的人果然不一样啦。你不吃,都给长贵啦!”

    长贵年轻黑红的脸膛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给我!我没吃饱呢!”

    阿泰自始至终没有笑脸,不耐烦地说,“既然要去,就赶紧走吧。”

    燕妮心里说:“去吧去吧,你一进山,你老婆就被李元庆拉草垛子里去了!李俊再加入,就是两顶大绿帽,嘿嘿!”

    严锦涨红了脸,浑身都僵硬了。忽然出声喊了一下,“大哥!”

    已经走下坡的阿泰回头瞧着她。

    “我去四奶奶家学针线,你回来后去接我。”严锦说。

    美人温婉,临别依依。一众汉子瞧直了眼。

    阿泰一如往常硬着表情:“嗯。把门窗关好。回来自去接你。”

    汉子们都笑了,“我们的不是,搅了人家的郎情妾意。嫂子,今儿就对不住了,借阿泰给我们一用吧。”

    严锦红着脸说:“路上警醒些。早点回来。”

    阿泰的目光笔直望进她的眼底,三秒后,转头离去。

    李燕妮满腔疑惑:“咦,难道剧情偏差了?怎么他俩好像感情很浓的样子?啊啊,不行啦……男主刚才的眼神好帅!看得人都酥了。”

    严锦淡淡瞥她一眼,转身回了家。将早上切下的蜂巢拿了一小罐子,装进柳篮里,又拿了针线、锥子和鞋底,关上了门窗。

    李燕妮还杵在坡上,瞪着一双无邪的大眼睛,很好奇似的注视她。“嫂子,你真要出去啊?”

    “去四奶奶家。”

    “一个人在家害怕?”

    “不怕。跟四奶奶学针线去。”

    李燕妮心说:“我看你丫是寂寞发痒!”

    严锦嘴角沁出一丝冷笑来。一边下坡,一边问:“燕妮妹子多大了?”

    “十六。”

    “说人家了吧?看你和长贵很亲密,就是他了吧?”

    “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李燕妮的脸说撂就撂,“我和长贵不过是近邻,自小一块儿长大,都是姓李的,哪儿能做亲!”

    她心里补充道:“你丫是故意臭我呢吧?摆出一张贞妇面孔给我看,省省吧,有你掉马甲的一天!哼哼,马上那个古怪世子爷就要来了,你这种一见美男就滴哈喇子的女人,准备好好地出丑吧。”

    严锦不动声色道,“我倒不知长贵也姓李,对不住了。”

    “无妨。”李燕妮冷淡地说,“这村子一半姓李,我当他们都是亲族。”

    “当然。”严锦款步往前走着,将篮子换另一边儿挎,“不知妹子对粮食丢失的事怎么看?”

    李燕妮沉吟着,心中遗憾地想:“哎,可惜看文的时候满篇都是肉戏,对案子就简单一提。只记得是秦漠来之后的第五天破了案,粮食是在谁家的秘道中找到的。哎,要是我知道得详细些,就能华丽丽揽下大功了!多可惜啊!”

    闻此心音,严锦震惊不已。原来在秘道里呀!

    李燕妮回过神,笑笑道,“我觉得肯定不是什么老鼠精偷的!妖精作怪的说法也太可笑了!”

    “是吗?”

    “当然啦!”李燕妮拔高声音,“难不成嫂子觉得真是妖怪作案?”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笑起来,就差把一句“你真愚蠢”说出口了。

    严锦沉吟不语。

    李燕妮“哈”了一声,豪迈地踢开一个小石块,大声自信地说:“这世上哪来的妖怪!”

    脆脆的声音惊飞燕雀无数。

    两人同行,话不投机。气氛迷之尴尬。

    李燕妮忽然指着前方说:“我家就在前头,嫂子要不要去坐坐?”

    那是一幢类似欧式乡村别墅的红砖小楼。在众多低矮的茅草屋和木屋之间,鹤立鸡群,特别抢眼。

    李燕妮心中得意地想:“我家漂亮吧!来这时空一年,用空间水果赚得盆满钵盈,这可是全村最好看的房子!你这种还住在茅草屋里的女人一定羡慕得口吐白沫了吧!”

    严锦听了这话,真想喷白沫了:李燕妮还真是个角儿!

    她摇头说:“不去了。谢谢你的邀请。”同时,收回了“花丝”。

    作者有话要说:  燕妮:“男主是一夜情的绝佳对象啊,作者,等他绿了之后,我有没有机会趁虚而入呢?”

    作者:“他不会绿。你也不会有任何机会。”

    男主准确身高198cm,女主163.5cm,咳咳。

    第9章 敬蛇

    四奶奶是村中的绝户。子孙凋尽,只剩她一人,以通灵和巫医为生。

    她家住在河坝下,四周遍植柳树,茅屋低矮。屋边趴着一只小鸡窝。

    严锦到坝上时,四奶奶正在行巫。五六人簇拥在屋前,敬畏地围观着。

    一见严锦,四奶奶立刻停下,喜笑颜开地招手:“严娘子,你咋往这头来了。哎呀,老婆子家里脏,不好意思叫你坐哩!”

    “四奶奶先不管我,救人要紧!”严锦慌忙说。

    地上躺着一个人,像是被蛇咬了,腿又青又肿,等着四奶奶救命呢!

    四奶奶嘀咕道:“不慌不慌,我敬了咒,不用七天就能好。”

    地上男人龇牙咧嘴,几乎哭出来:“疼死我了,恶心想吐。”

    “不慌不慌。”四奶奶弯了腰,从地上捡了一根茅草头,“哈”了一口气,在那人伤口半尺处画符似的绕来绕去。口中叽里咕噜,念念有词。

    途中又停下,让伤者对准茅草头哈气,自己再接着念,如是反复七遍。

    最后收口时,喊了声“急急如律令!”,拍拍手道,“明天再来一回就能好。”

    “真能好吗,四奶奶?”伤者妻子看救世主一般,哀求地望着她。似乎深怕她“藏了巫力”。

    四奶奶铿锵地说,“你们相信就保证好!不相信,就快点去买棺材!出去打听一下,我老婆子给人敬了上百次蛇了,哪个死了?”

    “知道知道,我们信的。”妇人拿出十个铜板来,“小小意思,四奶奶请收下吧。”

    四奶奶满不在乎挥挥手,让他们走。

    妇人毕恭毕敬将铜板放在了桌上。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