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冯寻柯已经是青年的冯寻柯,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连帽衣,身形修长,肤色雪白,蓝色的眼睛如明亮艳丽的宝石,“庸庸,你害怕自己的头颅吗?”似是疑惑般,修长的手指触摸着手中血淋淋的人头,“明明那么可爱。我很喜欢。”他说完,低下头轻吻下去。
高庸不可思议地看着冯寻柯怀里的那颗头颅,那惨白着脸,嘴角流下干涸的鲜血的,是……是他自己。
“我……”高庸像是想到什么,立刻摸上脖子,还好,还在,可是……冯寻柯怀里的那颗又确实是他的,怎么回事,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手上一片滑腻,高庸低下头,血,满手都是血,他再次抚摸上脖子,却是触碰到凹陷的深深的刀痕,接着从刀痕处开始不断流下可怖的腥红。
“庸庸,别看。”冰凉的手从高庸的身后绕过遮住他的双眼,然后那黑色的帽子落下,露出青年瘦削的侧脸,他微微探过身子,吻住高庸吓得惨白的嘴唇,一吻过后,然后移到高庸的耳边,轻轻道,“会吓到的。”
卡在喉咙的惊呼像高庸临前世临死前一样,张了张嘴,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周身浓烈的血腥以及身后越来越紧的禁锢让高庸呼吸不得……好难受,谁来救救他……
“庸庸,庸庸。”是谁在喊他?
高庸睁开眼,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原来是一场梦。
“庸庸,你在做噩梦吗?”清脆的童声在一旁响起,冯寻柯凑到高庸面前,抬起手正准备帮高庸擦额头的汗水,却是被高庸一把推开。
“冯寻柯。”高庸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被推开的冯寻柯有些疑惑,“庸庸?”
高庸静静地看着冯寻柯,没错,现在冯寻柯是五岁的孩子,刚刚梦里的是长大后的冯寻柯,长大后杀掉他的冯寻柯……一想到长大后自己会被冯寻柯杀掉,那在梦里绝望的恐惧再次紧紧包围住高庸 。他不想死,他想好好地活下去。
“庸庸,我们快起床了。”冯寻柯就要过去拉高庸的手,只是手刚碰到高庸的手,就被高庸猛地抽了回去,他惊慌道:“ 离我远点。”
话刚说完,高庸就觉得自己的语气说重了,正想着要再说些什么
冯寻柯却是开口了,“庸庸为什么怕我?”满是天真的不解,之后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想要触碰高庸的脸颊,却是在空中又停止了,好像在想什么,但是此时对于高庸来说却是极为难熬的,刚刚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甚至还能感受到脖子破损的疼痛。
终于在冯寻柯快要触碰到高庸的脸颊时,高庸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再次用力推开了冯寻柯,只是这次力度很大,直接将冯寻柯推下了床。
“咚”冯寻柯的头撞到地上,声音大的让高庸听个清晰,但是摔在地上的冯寻柯也不哭不闹,他安静地从地上爬起来。
高庸吓了一大跳,喊了一声:“冯寻柯”,赶紧下床,准备查看他撞到的头,可是冯寻柯却是后退了几步,与高庸拉开了点距离,就那么睁着蓝色的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的看着高庸。
像是氤氲着深沉的墨,黑暗的阴沉的,但是又看不出任何或喜或悲的表情。
这样的冯寻柯让高庸顿下了脚步,这时,听到声响的刘桂丽也进了屋子,“怎么回事,打架了吗?”
高庸讷讷道,“我把他推下床了。”
刘桂丽赶紧拉过冯寻柯,看他的额头上一处红红的,揉了揉,“庸庸啊,你怎么能调皮呢?”刘桂丽讲了几句高庸,“现在住在一起哪能这样,不可以再打闹。”说完就准备去拿一些红花油。
而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冯寻柯却是突然拉住刘桂丽,“阿姨,今天我可以去上学了。”然后他主动走向高庸,那熟悉的孩子的笑容又挂在了漂亮的脸上,“庸庸,我们一起去上学。”
仿佛刚刚一切都没发生 ……
刘桂丽骑着自行车,前面的杠上(老式自行车)坐着高庸,后面坐着冯寻柯,她笑道,“卖孩子啰。”一路上刘桂丽也反复告诉他们两,不要吵架要和睦相处,高庸老实地点点头,“我会的,妈妈。”身后的冯寻柯也乖巧地答应着,“我最喜欢庸庸了,我不要和庸庸吵架。”
高庸听着冯寻柯天真的话,他心中也很愧疚,明明现在的冯寻柯是无辜的,他不应该那样对他的。
刘桂丽将他们两送到学校的门口时,再次招呼他们不能打架,下午来接他们,不能跟别的大人离开等话就离开了。
冯寻柯拉着高庸的手蹦蹦跳跳地就往学校跑,被关在家里几天,确实闷了他。
课堂上,高庸无聊地开着小差,这时冯寻柯拉了拉高庸的手,“庸庸,我知道你今天早上是做噩梦了,我也做了一个梦。”
“冯寻柯,对不起。”高庸因为早上的噩梦对冯寻柯发脾气,还将他推下了床,现在冯寻柯的额头还是红红的。
“为什么要对不起呢?是我对不起庸庸。”
“什么?”
冯寻柯却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一支笔,在小本子上,认真的画了起来。
高庸不明所以,又见冯寻柯没有回应他,想着孩子的话有时真的毫无根据,也就继续发呆去了。
过了一会儿,“画好了,庸庸看,我早上做的梦。”冯寻柯将小本子移到高庸的面前。
高庸感到浑身一阵发寒,那画上是一个人手中提着刀,一个人害怕的缩在墙角,剩下的五个人,不,五具尸体,头身异处。周围是用铅笔描绘的如河流一样的液体,但是高庸知道那是鲜血。
“庸庸,你别害怕我,我不会伤害庸庸,我要跟庸庸结婚。”冯寻柯趴在课桌上,睁着大大的蓝眼睛,认真地看着高庸。
狼和兔
那副画让高庸接下来的时间内都魂不守舍,这是预言吗?
前世的他和冯寻柯没有什么交集,重生后的他却是与冯寻柯几乎形影不离,到底如今的重生是为了什么 ?是再次被他杀?还是可以改变冯寻柯改变自己悲惨的结局?
“叮--”下课铃声响起,冯寻柯同很多其他孩子一样火急火燎地就要冲出教室,他拉着高庸的手,开心地说:“庸庸,我们出去玩。”
冯寻柯的手冰凉,在触碰到高庸的那一刹那,高庸脑海里立刻想到的是梦里已经是青年的冯寻柯用冰凉的手遮住他的双眼,然后那同样冰凉的唇吻上他的唇,一想到这,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恐惧或是两者都有,高庸又做了早上同样的事情,他猛地抽回了被冯寻柯握住的手。
“庸庸,你还在害怕我。”冯寻柯注视着高庸躲闪的眼睛,他是站起来的,高庸坐在座位上,他略弯下腰,两人距离很近,高庸甚至能看清冯寻柯蓝色的眼睛里有些惊慌的自己,这让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