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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恒用了一秒钟确定这件事,尔尔绝对会彻底崩溃。

    “不想他死?”

    围猎已经接近尾声,整个东三区甚至东方帝国大部分的人,以及北国王族都在仅仅盯着这围猎场里的风吹草动。事到如今还想将艾洛救下来,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

    宿恒叹了口气,看着尔尔的目光变得有些悲戚且无奈,甚至有些生气。

    尔尔点头,牙齿满是鲜血。

    “你知道这个请求,意味着什么吗?”宿恒低下头,手指抚着她的脸颊,亲吻她染血的唇瓣,“你知道要付出多大代价吗?”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除了这具身体和仅有一丁点魔力。

    以及他对自己那一点点欢喜。尔尔噙着泪,垂下自己的脑袋,像是最卑微的流浪者如此乞求说:“求求您了,先生,救救他。”

    “您答应过我的,我的要求都会满足,不是吗?”

    她眼角的泪断线而落,宿恒的心也彻底冷了下来。

    他低头狠狠地吻住尔尔的唇,恨不得将她全部拆入腹中似的用力。

    “这是最后一次。尔尔。不会再有以后了。”

    宿恒站起身来,扯过这件奢华房间中用红丝绒摆放着的长袍披在身上,勋章散发出冰冷的金属声响。

    他的身影离开时如此决绝,尔尔恍惚觉得,他可能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

    场上只剩下了夏洛蒂和艾洛,她的魔力混着狂乱的泪水和笑,沾着其他所有人鲜血的枝桠就要刺穿艾洛的胸膛。就在所有人热烈的注视,呐喊,狂热期待中时,整个围猎场被魔力紧紧包裹。

    瞬间冷至极点的严肃气氛让尔尔心头一紧。

    压制她的魔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难以注视的金色光芒出现在高高的决斗台上。

    尔尔看见那个人孤傲地站着,背着鎏金的夕阳,俯视众生,颀长的身影蔑视一切。他身上的每一块勋章缎带都诉说着荣誉与家族。随着他右手抬起,金色的衣袖轻轻一挥,无论是围猎场外的人们,还是透过液晶屏瞥见他容貌的人,全都俯下了头颅不敢抬眼。

    一声声恭敬至极谦卑至极的陛下从远方如同潮水席卷而来,在耳边炸出绚烂的碎片。

    尔尔屏住了呼吸愣愣看着,她没有下跪,因为她没有力气撑起身子。

    “朕已经看够了。”

    与在她耳边说着喜欢你同样的声音,尔尔听见宿恒说:“围猎结束。”

    艾洛……已经没事了。尔尔听见胸膛中破碎成渣的声音。身为皇帝的宿恒,自然也不可能再回到自己身边……更不谈属于自己了……

    第26章 朝野之权的身不由己(虐)

    “皇帝陛下。”

    尔尔默默地念着这四个字,脑海空白。就连艾洛和夏洛蒂被人分开带下场,液晶屏变得漆黑一片,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记起宿恒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因为公务来到东三区,然而那些都很无聊。

    在饲养所见到宿恒的瞬间他是如此卓尔不群,尔尔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那个众人之上的人,然而他却俯下身抱着自己,温柔的语调和偶尔坏心的调戏,甚至是流连在她身上不舍得松手的样子。

    尔尔是真的将他的喜欢当了真,也真的用尽所有的力气回应。

    最无情是帝王,在自己面前的宿恒却如此情深。尔尔怎么也想不到到宿恒可能是皇帝,那个掌握着至高权利的无情剥削者。

    对于皇帝除了敬畏和恐惧,尔尔就像所有被压榨至死的奴隶与饵粮们一样,还有一丝恨意。然而面对着宿恒,她已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直到今早去饲养所之前,她都在奢想着呆在湖畔,和栗子养花逗猫,静静等待宿恒时不时的到来。

    尔尔终于明白了宿恒那句再也不会有以后了是什么意思。皇帝怎么可能临幸一个曾经是饵粮的贱民,又怎么可能有喜欢心悦之类的感情。

    夕阳尽褪,在人群的敬畏与疑问中宿恒被从国都紧急调来的亲卫队迎下了台。

    然而先打开房门进来的却是艾洛。他是被人踹进来的。

    尔尔睁开水蒙蒙的眼,连忙将艾洛从地上扶起,检查他的伤口。她之前在思索如何取胜时忽然找到了使用魔力治疗的方法,骨折与刺伤并不算困难。虽然这很消耗细胞的活性,但眼下这是最适合艾洛的。

    “尔尔?”昏暗中,艾洛看见面前长得越发美丽的少女,令他窒息的强大魔力正治愈着自己的伤口。

    他觉得无地自容,想要逃跑,却被尔尔的小手用力抓住。

    “对不起,就算你真的讨厌我了,好歹让我把你治好再走了!艾洛,我真的很担心你。”尔尔吸着鼻子很是委屈,“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分明该说对不起的是他啊。艾洛心疼得厉害,想将尔尔抱进怀里,却又不敢碰触。她比之前更美了,清丽的容貌竟让他找不到可以说出口的夸赞词语,以及这强大的魔力,比被全家人宠在手心的夏洛蒂都强出太多。

    当艾洛终于鼓起勇气,想要伸手替尔尔擦眼泪的时候,一直站在门口的人猛的走了进来,将尔尔一把提了起来。

    “时间到了。”宿恒凭空用魔力将尔尔掐住脖子提起,收去她脖子上的项圈,门外的等候的侍仆们进来将艾洛带走,房间只剩下尔尔和宿恒两个人,但视线却密集得无孔不入。

    尔尔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她闭上眼睛,以为宿恒会怒气冲天地惩罚她甚至是鞭挞,然而他只是冷冷地坐在沙发那。冷漠得甚至是疏离,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明天朕要回国都。太多事情等着朕去解释处理。”

    尔尔觉得宿恒不是在冲自己说话,而是念着即将的行程。他站起身,站在尔尔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随时就能决定她的生死与荣辱。

    “从来没有贱民能近皇帝的身。以前,现在,以后都不会有。”宿恒说着将脚踩在尔尔的脑袋上,一点点地用力,直到她的脸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尔尔呼吸困难地咳嗽起来。

    “我明白,陛下。”尔尔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眼泪逼回去。

    宿恒的鞋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俯视自己,“当个玩物倒是不错。”

    尔尔吻了吻他的鞋面以示恭敬感激,唇瓣只是碰到片刻,从外头冲进来的亲卫队便将她从宿恒身边隔开。

    她担心自己会被冠以不敬的罪名即刻处死,但等待自己的只是一个冰冷的笼子。上锁后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布密不透风,就像所有即将送到不知名贵族处的奴隶、货物一样。

    被搬运上货舱的时候,尔尔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小心点,这可是陛下特意从东三区带回去的人,可是得认真点对待。”

    “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