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于是只好闷闷不乐地切断了通话。
顾云归坐在高竞霆的位置旁边,见高竞霆按捺不住跑出去和容裴通话以后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不由问道:“怎么了?”
高竞霆还是很不开心:“阿裴回云来港了。”
顾云归想了想,说道:“他也确实该回去了,毕竟他离开云来港那么久,许多事也要回去处理一下。”
高竞霆反驳:“阿裴是准备回去给我过生日的!”
顾云归微微地笑着,像是认同了高竞霆的话,又像是不以为然。
高竞霆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丝不确定。
这时候容裴走到前边跟列车员商量了两句,在下一个站点下了车。
他对西部非常熟悉,尤其是海州和云来港交接处的这些城镇他更是跑过许多趟。
容裴驾轻就熟地找到了可以租用车辆的车行,这都快到了休息日的禁行时段了,车行正准备关门。
老板是个中年人,眯着眼睛坐在门口啜着小茶哼着歌,看上去好不悠哉。
等车行老板瞅清了逐渐走近的容裴,小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老婆快出来!出来看看我有没有看错!”
车行里钻出个中年妇人,长着跟丈夫相似的小眼睛,瞧见容裴后两颗眼睛瞪成了豆子:“容秘书长!”
车行老板搁下茶激动地站起来:“傻女人,不是容秘书长,是容执政官啦!”这个长得有点圆的中年人上前招呼,“容执政官,我们可是响应你的号召从云来港过来的呐,这几年云来港市场越来越景气,我们反倒插不上手了,过来这边以后果然好赚得多。”
容裴想起自己调任西部之前的确做过一些动员,顿时微笑起来。不过这不是长谈的时机,他简单地问了几句后就直入正题:“我想要一辆车,快一点的,能在禁行前回到海州。”
车行老板马上让妻子去准备,自己转头问:“容执政官您有急事?是不是海州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哪?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对我们说一声,我们保准全力支持。”
听出了车行老板毫无保留的信任,容裴心里有些感动,坦言道:“海州没什么事,只是一点儿私事而已。本来准备赶着最后一点时间回云来港给一个人做生日,结果他也坐了最后一班车去海州找我,所以我只能中途下车往回赶。”
车行老板没想到自己还能听到这种隐私,瞧见容裴神色比面对公众时更为温和,他简直能听到自己怦怦然的心跳声!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对容裴动心了,他只是因为亲眼看到了“容执政官”的另一面而激动不已。
容裴很快就办完了租借手续,开着车往海州那边赶。
自己开车毕竟不如列车来得快,容裴只能尽量提速。
他追过不少人,可对高竞霆,他从来没有过“追求”这种举动。就连哄着高竞霆的时候也只是敷衍了事,鲜少真正把心思花在高竞霆身上。
作为高竞霆的恋人,他确实有点不称职。
容裴注视着前面的路况,心里开始反省自己的做法。
一直以来这段感情都是高竞霆在追逐,他主动迈出第一步的次数并不多,高竞霆总是急切地向他确认感情的存在、急切地乞求他的回应,急切到他从来没有空隙去思考自己到底可以给高竞霆什么——或者应该说他并没有去思考高竞霆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自己又能给什么。
如果要长远地在一起,他们的立场应该更为一致,而非像现在一样各自为政。
要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应该怎么做?
高速的行驶并不影响容裴的思考,眼看天上的月亮慢慢往下滑,容裴边想着事情边加快速度。
再慢点可就要禁行了,赶不回海州高竞霆一定会哭给他看。
容裴笑了起来。
这就是在意一个人的心情吧,只要想到他会难过就急切地想要赶到对方面前。
然而就在容裴终于看见了海州那模糊的轮廓时,一个意外的通话邀请发了过来。
谢云夕。
容裴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微微一顿,放缓车速接受对方的通话邀请。
谢云夕说:“你在海州吗?”
容裴看着近在眼前的老城,点点头说:“在,怎么了?”
谢云夕迟疑地说:“你方便过来一趟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容裴皱起眉:“什么事?”
谢云夕说:“关于范立云……我老师的事!这样说不方便,你能过来吗?”
容裴迟疑地说:“到底是什么事?”
谢云夕说:“他现在昏迷了,正在发高烧,但是倒下去前不让我找军医。我觉得他瞒着我们一些事,你要不要……”
容裴揉揉额角:“我先看看,你等一下。”
容裴切断通话后马上就联系高竞霆。
可高竞霆那边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无法接收通话邀请,容裴紧皱着眉头,第一次有种拿不定主意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他大可以直接赶过去范立云那边,回头轻轻松松地将这件事瞒过去。
但是高竞霆已经不是傻子了,他要是还跟以前一样自以为是地瞒天过海,那他和林静泉走向终结的感情就是前车之鉴。
容裴在通往不同方向的分岔路前猛地踩下刹车,对着两个路口犹豫不定。
高竞霆那边是不能不顾的,但范立云不让谢云夕找军医,整件事都透着异常,他也不能叫别人过去处理……
容裴再次试着联系高竞霆,却始终无法接通。
这时谢云夕的通话邀请又发了过来。
容裴一接通,谢云夕神色凝重:“他的烧慢慢退了,但状态不对,醒来后对接近他的人抱有极大的恶意……我给他用了镇静剂。但是以他的身体机能推测,镇定剂的作用维持不了多久。”
容裴闭上眼:“我这就过来。”
切断通话后容裴停顿片刻,再一次试着联系高竞霆。
得到同样的结果。
容裴联系了小肖,让她去客运站接高竞霆,看看出了什么事,有情况第一时间通知他。
小肖马上就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赶。
容裴赶到军区时那边路上已经正式禁行了,他凭着身份卡畅通无阻地找到了范立云的住处。
谢云夕沉着脸在房间里等待着,屋里一片狼藉,范立云则在床上沉沉入睡。
容裴问:“怎么回事?”
谢云夕说:“今天在领海例行巡逻时他就发起了高烧,但他硬撑着做完了最后的报告——回来以后就倒下了。他昏迷前不让我找别人,刚刚醒来的时候有些狂躁症状,我拿备用的镇静剂制服了他。”
这些情况容裴路上就已经了解了,他又询问了谢云夕近来的情况才走到床边给范立云做检查。
所谓久病成医,早年他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