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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抹茶青梅酒……”

    美代是不论何时何地,都要以一张笑脸对着泽居晋的。连头带尾,五月在她手底下工作的时间也有两三年,曾经也对她仰慕无比,对她简直再熟悉不过,所以明白,她今天的笑与往常全然不同,有一种感伤而又惆怅的意味。心内感慨,再是八面玲珑的妈妈桑,也有真情流露的时候。

    美代对泽居晋笑脸以待,同样的,泽居晋也始终对她微笑,听她如此说,于是稍稍颔首道谢:“那么,麻烦你。”

    美代起身,去取来自己从日本带来的私货,开瓶盖倒梅酒,圆口玻璃杯倒入约两厘米时,夹了两块冰块进去,拿调酒棒轻轻搅了一搅,双手捧起,轻轻放到五月面前来:“女孩子这点冰就好,太多冰肠胃受不了。尝尝看怎么样?”

    五月望着她的动作,听着她的话,心底不禁又生出些似曾相识的恍惚之感。不敢相信给自己倒酒的这个人是美代,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一天可以受到美代的殷勤相待。

    传菜员送来活鲷鱼,美代腾不出手,有希子恰好过来,脱下拖鞋,亲自把鲷鱼送到桌上,从五月身边上好菜,却没有就此退下,反而在她身后跪坐下来,微微笑着上下打量她的侧面,末了,终于说了一声:“五月,新年好。”

    美代马上纠正:“怎么可以对客人直呼其名?”

    有希子一怔,面色变了变,重新开口说:“五月桑,新年好。”

    明明是两个中国人,却要以这种方式说话打招呼,听起来别提有多别扭。五月悄悄抚了抚裸-露的手臂皮肤,回头向她笑笑,说:“新年好。”

    “现在还上班?”

    “现在还上班来着。”

    “为什么还要上班?既然结了婚,不是应该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吗?”

    “是可以不用上了,但我喜欢工作。”

    “听说是和泽居桑在一个公司?”

    “是一个公司,担任他的翻译来着。”

    “每天和泽居桑一起工作?”

    “对,每天和泽居桑……”正在和白井说话的泽居晋听她谈及自己,向她看过来。她猛然醒悟,有些好笑,于是改口,“每天和他,和老公一起工作。”

    有希子听闻,点了点头,再也无话可问,跪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沉默片刻,说了一声请慢用,面朝里,背朝外,躬身退到外面去了。

    吃饭时,泽居晋和五月肉麻话虽然不说了,但小动作仍然不断,你吃一口我的东西,我喝一口你的酒,引得外面围观他们的女孩子一阵阵的私语声。五月早已见怪不怪,泽居晋也是,他每次来赤羽都是这个景象,对此习以为常。哪怕女孩子们把他鞋子拉出来研究,并热烈探讨,他也顶多笑笑了事。

    白井把他们的亲昵举动看在眼里,不禁长长地叹气,笑说:“啊,真好啊!想当初,我和老妻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这些年不行了,长期在海外工作,两个人多多少少生疏了,除了要钱的时候,基本不怎么联系了。生疏的后果就是不论做什么,都像是工作,应付差事,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感受。经常是老妻问一声:喂,今晚一起睡吗。我就说,好,既然想一起睡,那么就一起睡吧。然后就一起睡了。”

    泽居晋嗤嗤闷笑,悄悄和五月介绍说:“当初工厂长任期结束,本社调他回去,他却不愿意,和人事交涉很久,最后以辞职要挟,终于如愿以偿,得以留在了上海。”

    白井兀自叹气:“啊,真想回到年轻时候去啊!”

    五月说:“太太独自一个人在日本,会不会太寂寞?工厂长应该考虑回去陪太太一起生活。”

    白井摇头:“不行,不能回去。还是上海的日子舒服。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对了,好脏好乱好快活。”

    五月笑:“工厂长成了中国通。”

    听了这话,白井大悦,颇为自豪道:“我中国朋友很多的!”转身去找自己的皮包,“话说,老妻这两天又给汇钱来了。”掏出钱包来,钞票抽出一大把,开始发小费。

    白井发放小费,讲究的是公平原则,只要是女孩子,不论丑美,见者有份。五月也被他顺手塞了一张崭新的千元大钞,正要偷偷摸摸往包包里放,被泽居晋瞪了一眼,又不情不愿地还给了白井。

    一顿长长的晚饭吃完,三个人又在美代的陪同下乘电梯下到一楼。白井对美代颇为留恋,舍不得就此便走,拉着她亲亲热热地说起了话,热烈地讨论下次一起去吃泥鳅火锅的事情。泽居晋则点上烟支,和他们站在一起说了会话,天南海北的聊。

    一支烟抽完,将要分手之际,泽居晋随手在身旁的垃圾桶内碾灭烟支,和白井说:“sa酱,太太目前没有辞职的打算,所以公司里面就拜托了。”

    白井说:“明白明白,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事人自己宣布才行。”

    因为和他们说不到一起去、而跑到一旁和卖花的小女孩热烈拥抱并互相问候的五月耳朵里捕捉到“太太”二字时,有一刹那,喜悦到不行,甜蜜到忧伤。

    白井在公司守口如瓶,于是闷骚天蝎男和他的小翻译兼太太得以继续之前那种暗戳戳**、背地里拉拉扯扯又眉来眼去的日子。

    春节放假,两个人在大年三十那天中午出发去了日本。在福井之前,先去了一趟东京,因为要去为五月申请配偶签证,还有两个人的婚姻关系要进行公证等诸多事宜。另外还有一件对泽居晋来说极其重要的事情,就是给母亲纱月扫墓。

    成田机场出来,土方照例等在停车场了。两人上车坐定,土方问:“回家还是晋sama自己的公寓?”

    泽居晋答说公寓,结果车上了路,五月和他耳语:“不知道轻井泽的老宅怎么样了,想去那里看看呢。”

    泽居晋颇有些头疼的样子:“不是说好了回公寓的么?怎么主意一天三变,消遣别人,很有趣么?”

    她无事时总喜欢说起那座老宅院,所以来前问她要不要去,因为事情多时间紧,她说不用了,先回公寓,把事情做完再说,结果到了地方,又说要去。

    对此,她振振有词:“拜托,不喜欢变主意,那还能叫女人吗?”

    泽居晋倒也无话可说,和土方说:“去轻井泽。”

    土方这回没有犹豫,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车把两人送到了轻井泽的九条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