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正事来了:“有的有的,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她一般很少用这种郑重其事的语气说话,五月忙说:“说。”
“请问什么时候能单独给我加点工资?最近物价飞涨——”
“挂了!”
“喂,实在不行,适当给点封口费也可以啦!一万?五千?什么,不会连一百也舍不得给吧——”
浦东出发的飞机在下午四点多抵达东京成田机场,二人领了行李箱出关后,泽居晋一边打着电话,带五月径直去了候机楼近旁的停车场,那里已经有一辆七人座的黑色丰田商务车在等着了。
还没走近,从车上就下来一个男人,差不多六十来岁的年纪,个子不高,面色黝黑,一脸笑容,老远就鞠着躬往这边跑,同时伸手来接行李,一边问候泽居晋:“晋sama辛苦了,好久没见,身体还好?”
泽居晋把行李交给他:“还好,谢谢。”转眼见五月悄悄做了个拂落鸡皮疙瘩的动作,一副很肉麻的样子,于是奇怪问她,“怎么了?”
五月做了个鬼脸,嗤地一笑:“晋sama?”
泽居晋这才知道她是听不惯人家对自己的称呼,不禁一哂。
“怎么没派辆加长林肯来接晋sama?”
“放在几十年前的话,晋sama肯定会乘加长林肯,不过现在,日本早已过了以车炫富的时代,车辆只是代步工具,首要考虑的是安全和节能。”
“到了你家里,我需要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你晋sama吗?”
“你可以叫我darling或honey。”
“我们中国人为了表达这种亲密,一般会叫死鬼。”
泽居晋想了一想:“死鬼还是算了,就晋sama吧。”
“不要。”
以为他会说“不要就不要好了”,结果听他说:“多叫几次就习惯了。”
五月作呕吐状,被他弹了一记额头。
司机催促二人上车,泽居晋向五月介绍他说:“对了,这是土方桑,在我们家工作很多年了。”
土方又向五月也鞠了个躬,打开车门,请二人上车后,把行李安顿好,回到驾驶座上去,说:“如果不堵车的话,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可以到家,正好赶上晚餐时间。”
泽居晋说:“去轻井泽。”
土方一怔,带着些劝说的意味,笑道:“夫人为了今天的晚餐,带着早苗在家里准备了一天,因为晋sama今天要回来,美衣子桑也……”
话没说完,即被泽居晋打断:“知道了。”
“今天大家都在……”
泽居晋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轻井泽,谢谢。”
土方不再多话,发动汽车,从后视镜中小心翼翼窥视坐在后排的泽居晋的面色:“要么,明早九点我去轻井泽接您?”
泽居晋双手抱胸,眼睛望向窗外,沉默了一路。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破费了么么哒,感谢感谢~~
第327章 327
车子驶离机场, 开上高架, 直奔市郊长野县方向而去, 等终于抵达到轻井泽时,天已完全黑透。
土方对这里极为熟悉,左拐右拐, 没有一丝停顿和犹豫地打着方向盘。车子在为郁郁葱葱的树木所遮掩的道路上行驶很久, 向右拐进一条长长的林荫道, 道路两旁树木高大,遮天蔽日, 几乎以为没有尽头时, 忽然间豁然开朗,一座古旧庭院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五月探头看了看墙内隐于树木后的建筑一角,转头问泽居晋:“这不是寺庙么?”
泽居晋笑着拉她头发:“这是我家。”
五月跟随他跳下车,就发现一块钉在门旁院墙上的名牌,就着车前灯的亮光, 看见名牌上有“九条”二字。
土方帮忙把行李从车后取出来, 说:“从年初祐二叔过世后,这边就没人再来过了。夏天有连连下了几场大雨……不知道水电有没有出问题,要我帮忙进去检查一下吗?”
泽居晋说:“不用了,时间不早了, 你先回去吧。”
“那,晚饭您打算怎么解决?”
“我去银波,走走就到的距离,正好散步来回, 不用担心。”
“如果这里有问题,请打电话联系,我会随时过来。”土方显得颇为担忧,原地站了一站,又鞠了一躬,终于开车走了。
泽居晋取出钥匙,打开铁门,拉上行李箱,五月默默跟在他身后。走过一段铺有鹅卵石的小径,到形似寺庙建筑的别墅门廊下站定,泽居晋找到门灯开关,打开,就着光亮开门。五月则回头看庭院。
庭院中有倒塌的葡萄架,有漂浮一层落叶和枯枝的鲤鱼池,有枯死大半的树木,角角落落里长满几乎有半人高的、叫不出名字的野草野花,满眼都是夜色也遮掩不住的破败和荒凉。
泽居晋把门打开,五月收回目光,跟随入内。才一跨进,一股混杂着旧木头和尘土的味道扑鼻而来。泽居晋放下手中的箱包,进门后把各处照明灯打开。别墅共有两层,房顶很高,家具啦摆设啦固然齐全,但因为全都罩着罩子,而且没有一丝人气,内部因而显得大而空旷。
五月去开窗通风,忽然惊喜叫道:“晋桑,快来看,房子后面有一条长长的小溪!”
泽居晋嗯了一声,笑说:“我在这里生活很多年,会不知道?”
“晋桑,这里还有壁炉哎,我第一次看见真的壁炉!”
“唔,冬天可以烧柴取暖。”
她的语调有点遗憾:“可惜现在不能生火。”
泽居晋哈哈笑起来:“笨蛋,真喜欢的话,冬天再来好了。”
“晋桑在这里长大的吗?”
“这里是妈妈出生并长大的地方,我在这里住到六岁,六岁以后就搬到市内去了。”
“晋桑每次回东京,都是住这里吗?”
“不是,我在市内另有住所,今天只是想带sa酱过来看一下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而已。”
“谢谢啦,晋桑。”
“不用谢,傻瓜。”
五月去掀客厅里套在沙发上的罩子,被尘土刺激的咳嗽几声:“祐二叔是谁啊?”
“以前的园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