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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时,李大娘过来问她可觉得闷热,可要饮些水,用些点心,待伸头入轿内看到她的脸时,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悄声对凤楼埋怨道:“五爷弄那些劳什子给咱们月唤姨娘吃,你瞧瞧她,嘴唇都黑了。”李大娘年过四十,在温府多年,早已修炼成精,当着凤楼的面唤她为月唤姨娘,无人时才唤她名字。她不乐意,却也无法。

    凤楼也伸头进来瞧她,才看到一眼,险些从马上栽倒,顿时和李大娘两个笑成一团。她才不理会外头的动静呢,她坐在轿中,一粒一粒地、极其爱惜地吃着她的桑葚。

    再是情怯,路也有走完的时候。一捧桑葚吃尽,发面团子似的日头也升到头顶以南的方向时,钟家的门口也就到了。静好倩惜上前来扶她下轿,李大娘左看右看,嘴里不住口地叮嘱:“地面不平,小心着些,莫使月唤姨娘摔了跤。”叮嘱忒矫情,好像她不是在这里长大的一般。

    她不在家的这几天,家中一切如常,并没有哪里变了样。她娘在菜园地头扎篱笆墙;她二嫂在门口洗衣裳;大嫂和小满在院中领着侄子们玩耍;她爹坐在樱桃树下乘凉,怀里趴着的,是她的花点子;两个哥哥不知哪里去了,阿娘则倚在院门上看向东头的官道,两只老眼茫茫然的,心里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眼睛一酸,颤着嗓子,远远地唤了一声:“阿娘。”

    晋-江-独-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话说。

    第34章 22.9.28

    五月日语一级强化班上了一大半时,某一天,关老师告诉大家:“同学们,学校包了两家网吧,雇了一群学生半夜刷名额,给在座的各位都报上了名。同学们,我把我所拥有的知识都传授给了你们,为你们费尽心思,用光了所有的精力,老师我几乎要倒在讲台上了,这就是俗称的精尽人亡!老师已经尽力,同学们,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此时五月已经在赤羽上了一年零两个月的班,自考考试也考过了一次,她一次报了四门功课,最后及格三门,按照这样的进程,大概两年之内就能拿到毕业证书,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收获虽不少,但代价也大。首先是她的视力急剧下降,其次是几乎没有任何空闲时间,哪怕连蹲个马桶都要拿本书看,否则心里就会产生负罪感、紧迫感。她得了时间贫乏症,做什么事情都心急火燎,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有几次她去上课时眼圈有淡淡青色,课间休息时,关老师就把她叫去谈心,说:“语言这个东西,比起证书,实际能力才最重要。比方说,你有语言特长,将来出去找工作,不是你甩一张证书出来就行的,你得会说才行。你的口语完全没有问题,所以无需这样拼命。老师的意思明白?”

    “明白。”她心中感激,说,“是我把证书看得太重了。以后我尽量不使自己这么累了。”

    关老师理了理小发卷,“歪哩故刀。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用功又聪明的学生,老师最欢喜,欢喜了要命。”

    五月笑着捂耳朵:“卡梦——”

    关老师贱笑:“拜意比——”

    五月虽然已经习惯了关老师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及一贯做派,但还是不由得失笑出声,做干呕状,说:“哦——蚂蚁告刀。”

    关老师笑意更深,拍了拍她的手背:“别多想,普利兹,这是老师对学生的拉布呀,拉布。”

    五月夺门而出,朝身后胡乱挥了挥手:“撒哟那拉——”

    五月这一段时间以来,工作学习可算是顺风顺水,但赤羽的小伙伴桃子却没能和服部结成婚。传言二人酒店已经订好,婚纱也去试穿了,接下来就等着发请帖了,谁知最后关头,服部的老父母却从日本急急赶来上海,把桃子叫出去谈判,老两口见到桃子,还没坐定,张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承不承认尖阁诸岛是我们日本的?”

    桃子当场懵逼。要是服部能劝住双方各退一步也就算了,这个时候却来和稀泥:“他们年纪大了,为人比较固执,你今天先让让他们,不论他们说什么,你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就好了……总之今天姑且让让他们,而桃子你下半生的幸福就放心交给我来负责就是。”

    他们的话,桃子其实都听得懂,只是不会说罢了,想和服部父母理论,奈何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心里生气却也无法,只好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了。

    但是服部的娘却还咄咄逼人:“想和我家直介结婚?桃子小姐难道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大的儿子,你以为我们会让直介和一个你这样出身的女孩子结婚吗?”

    服部的爹拦住服部的娘:“先让她回答尖阁诸岛是属于哪个国家的。”

    桃子眼泪汪汪地看着老服部夫妇,终于没能忍住,最后还是憋出一句磕磕巴巴的句子:“你们两个人好去死了。”

    桃子婚事告吹,大家感慨非常。本来她已经辞职,美代又破天荒打电话叫她回来上班。她向来吃光喝光,手里一点积蓄也没有,只好回赤羽姑且混着。虽然没能结成婚,又灰头土脸地回赤羽做服务员,但这一次却没有人敢笑话她,反而对她尊敬有加,桃子就这样成了居酒屋赤羽的民族英雄。

    凉子小小地高兴了一下,抱怨比从前少了很多,但却也不得不佩服桃子的勇气,和五月感叹说:“她这个人,没有上进心,是个只爱吃喝打扮的糊涂虫,却没想到三观这么正。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而表姐受老寒腿的折磨,终于下了决心,摆脱了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生活,跟了个日本半老的男人,也算是成功上岸。上海么呆呆,日本么去去,给人家代购些奶粉奶瓶化妆品,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但据钟奶奶说她大概是做了人家的二奶小三了,因为至今还没有领证。要是领了证,表姑妈两口子还能忍得住?早就在亲戚中大鸣大放了。

    至于店长有希子,则和五月成了连体婴。两人一起吃饭,一起化妆,有希子时常邀请她去自己的住处过夜,相处的多了,才知道有希子自视甚高,骄傲的像是一只开屏孔雀。

    她评价她那些读了大学的同学:“他们虽然比我学历高,但是哪有我见过的世面多?他们读书出来后,找个小公司做做小职员,挣些勉强糊口的薪水,所接触的人群的层次也和我不好比。所以,”说到这里,轻蔑一笑,“他们的人生,一眼到底。”

    她评